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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後打算怎麼樣?」源貴馬問道。
源雅人沒有答話,源貴馬皺了皺眉:「聽著,我知道我們有很多矛盾,但是現在是源家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因為那個老東西沒有留下遺言,也沒有選定真正的家主,你現在轉頭看看他們……」
源雅人依言看向其他人,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其他源家的子嗣,此刻也時不時在盯著他們這邊,部分人在和葬禮現場的大佬們套近乎,部分人在和電話那頭說些什麼。
葬禮剛一結束,暗地裡的波濤已經按捺不住要撲到明面上了。
「你看到了吧,現在我們的優勢最大,但是其他人可沒有放棄競爭的意思,說實話雅人,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家主的位置,而是我們源家分崩離析。」
源貴馬表情嚴肅,倒是讓源雅人意外也不意外,因為現在看情況對方是家主的熱門人選,但是對方絕對不會希望接手一個分崩離析的家族。
可是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啊,這也是之前養蠱養出來的弊端之一,在這個動盪的關口,源家的子嗣們完全沒有團結一致的想法,甚至明面上壓住他們的最大阻力消失後,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斗個你死我活。
就如同現在不少人都盯著源雅人和源貴馬,估計是擔心他們結盟,源雅人是源雅士『看重』的子嗣,源貴馬更是長子,如果以勢力分布來看,他們兩人無疑是競爭家主的熱門人選。
源貴馬估計也是這麼想,甚至他覺得源雅人應該也有這種想法,因此之前語氣才那麼緩和,所以在葬禮一結束他就迫不及待想把聯盟落實下來。
「你我共同穩住現在的源家,把其他人排除出去,最後家主的位置就各憑本事,哪怕最後分家我也能接受,」源貴馬看源雅人遲遲沒有響應,咬牙加重籌碼,「外界肯定也在盯住我們,如果我們守不住,源家的勢力肯定會受到影響,你一個人斗雙拳敵不過四手啊。」
源雅人沒有回頭看他,聲音在雨中愈加飄渺:「大哥,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油畫,在你的家庭教師誇你的時候甚至祈求他帶你去參加專業的油畫集訓,參加比賽,然後開畫展……」
源貴馬皺起了眉頭:「你提這種陳年往事做什麼,那個時候你不是把我要拿去參加比賽的畫沉進池塘里了嗎。」
「那是因為你把我踢下了樓梯,而且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就算我沒有毀掉你的畫作,你也不可能開畫展,以油畫為生的。」源雅人面無表情地道,「就像我和遠月關係再怎麼近也不可能真的入學遠月成為一名廚師一樣。」
「你想說什麼,我早就不畫油畫了。」源貴
馬有點煩躁。
「爺爺在生前為我們每一個人都規劃好了未來,考東大,然後進入政壇,或者商場,這就是我們的未來,哪怕再不成器的孩子也有和其他家族聯姻的價值,只要我們身上還被流淌著源家的血脈,就要一輩子生活在這個鳥籠里。」
「而現在,這個鳥籠已經打開,但是看樣子鳥籠里的鳥已經不會飛了。」
源雅人說著,主動走出了一步,邁出了黑傘的範圍,走入雨中。
源貴馬還站在原地,他後知後覺源雅人話下的意思,但是他並不相信對方真的會退出這場競爭,而是轉動著腦筋,思考他話下的含義,僅僅是拒絕他聯盟的藉口,還是說對方要表面上假裝退出競爭,實際坐收漁翁之利?
而源雅人,已經離開了葬禮的現場,他坐上車剛離開這片區域不久,車輛很快被四面八方行駛來的車堵住。
第70章
司機放慢了速度, 看了一眼後視鏡里的少年:「我們該怎麼辦?」
源雅人:「跟上去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幾輛車把源雅人的車輛團團圍住,不過源雅人也並不慌亂,按照他的感知, 這幾輛車上的似乎都是普通人, 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
更何況,他其實有點猜到這群人是來找他做什麼的。
黑色轎車被幾輛同色系的車子緊緊挨著, 跟著拐入一個人少的區域, 前面的車停下, 源雅人也順勢下車, 身形微微緊繃,已經做好作戰的準備。
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 下車的幾人既沒有用槍.口對準他,也沒有做出任何敵意的舉動,反而面露狂熱地看著他, 矜持地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微微彎下腰:
「請原諒我們以這種失禮的方式面見您,神使大人。」
「神使?」源雅人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我們已經從另一位神之使者那裡知道了您的存在,從今天開始, 我們任由您驅使,請不要拒絕我們, 這一切都是為了傳達那位偉大聖母的意志!」
為首的人表情狂熱。
源雅人沉默地看著他, 久久沒有出聲, 半響轉過頭看向司機:「她也是你們派來的?」
其他人微微一驚,尤其是跟著下車的司機, 他一臉迷茫地指了指自己, 似乎搞不清楚狀況, 而為首的信徒搖了搖頭:「不, 我們並沒有派千面魔女來試探您的意思,我們此行的目的只是為了迎接您的回歸。」
「源雅士死後,整個組織都將是您的囊中之物。」
源雅人笑了,在他和為首的信徒的注視下,司機眼神變了幾變,在重重包圍下,他最後無奈地嘆息一聲,舉起雙手:「我可沒有任何惡意,只是來觀察一下下任boss的備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