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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條悟碾壓式的,光明正大的強大不同,夏油傑擁有的咒靈太多了,兩千多的咒靈意味著有兩千多不同效果的術式,如果說五條悟在強大上做到了極致,那麼夏油傑的代名詞應該是『詭異』和『多變』。
當他放棄正面強攻而選擇咒殺的方式時,或許連五條悟都不能從他的手下救下目標……至少他本人是這麼聲稱的。
「什麼叫做本人這麼聲稱,我是真的做不到。」五條悟懶洋洋靠在高專的走廊欄杆旁邊,聳了聳肩,「傑的咒靈太多了,誰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能力。」
源雅人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個說法,不管你能不能做到,最好都對外這麼說。」
「雖然之前的談判沒能敲下長老席位和動律法的事情,但之後局勢顯而易見又會動盪起來,等死上幾個長老後,那些老頑固多少也會鬆口了吧。」
五條悟忍不住看了一眼源雅人,在說這話的時候,源雅人依舊是以一种放松的姿態倚靠在木質的欄杆上,表情相當平靜,沒有一點波瀾,仿佛人命在他心目中也不過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連上棋盤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
源雅人大多數時候在學校表現都相當和藹可親,完全看不出大少爺做派,只有偶爾,或者說當他參與進這件事的時候,作為他的共犯才能體會到其作為源家少爺的另一面。
被精心培養起來的,對權勢的熟悉和作為上位者的氣息。
尤其是五條悟和夏油傑,恐怕對此感觸更深,因為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背後都有源雅人的影子。
五條悟看的時間有點久,源雅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幹嘛?」
「你是怎麼讓傑按照你的步子行動的?」五條悟好奇很久了,「他可不是個願意好好聽話的人。」
更何況是聽弱者的話,五條悟比誰都清楚夏油傑,他們兩人從某種程度上還挺傲慢的。
「他沒有聽我的話,硬要說的話,他是在聽自己的欲.望的話。」源雅人可不接受這種操控特級咒術師的指控。
他想起一天之前的那次晚宴。
……
夏油傑過來的時候再次輕而易舉繞過了在外面守衛的池天一燕,身影輕的像是夜間的鬼影,但在他進門的那一刻還是被背對著他的源雅人發現了。
「請坐,夏油先生,不過請等等,這種肉需要稍微醒個一兩分鐘。」
夏油傑看了一眼源雅人的背影,什麼也沒說,就在屋內的餐桌上坐下,他發現這裡的餐具和餐盤都是兩份,像是屋子的主人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五分鐘後,源雅人端著銀色的盤子,將其中一盤放在夏油傑面前,還戴著淡粉色的肉就躺在盤子中心,旁邊點綴著綠色的羅勒,深棕色和紫色的醬汁,還有其他例如玉米筍和聖女果作為配菜。
一如既往地精緻、典雅,又讓人充滿食慾,如果不是夏油傑感知到這裡面的咒力,他還以為自己是來赴一場晚宴的。
「我可不是來吃飯的。」夏油傑說道。
源雅人不置可否,他走到主位上坐下,淡淡地道:「但是我要吃飯,錯過最佳時機料理就變得不好吃吧,你請便吧。」
說完,他將開始動起刀叉,夏油傑看了他一眼,無奈地也開始拿起餐具。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咒靈料理的味道確實很好,好到幾乎要洗刷他印象里令人作嘔的印象,恰到好處的肉香味搭配不同的醬汁,一同在味蕾里上演協奏曲。
他吃著吃著,突然笑了起來:「真是令人嫉妒的術式。」
「我原本以為你的術式不過是咒靈操術的下級替代,現在我要向你道歉了,你的術式可真是讓人羨慕。」
源雅人切割著肉排搖了搖頭:「沒什麼替代不替代,你的術式明顯在攻擊力上更強,可以驅使不同的咒靈,我的術式獲得咒靈術式也是有機率的,從成長性來說並不如咒靈操術,但這卻是最適合我的術式。」
夏油傑想了想,說:「確實,你甚至可以藉此改變咒術界。」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的咒靈不好吃,我會瘋掉的。」源雅人用平靜的宛如真理的話說道,「難道你不覺得嗎,一個人的改變通常就是用平日裡微小絕望的堆積,對我來說,被迫吃難吃的東西,就是絕望。」
夏油傑啞然,沉默良久,決定放棄這個話題。
「我需要其他長老的資料。」
他終於開門見山,直白地說出來找源雅人的目的。
最近他遇到了瓶頸,簡單來說源頭還是那次直播,他被架在一個位置上了,雖然他是自願的,但是自從他用那種方式殺掉第一個長老,並且留下了他的罪證,這也意味著他之後也必須這麼做。
高層絕對不止一個手上骯髒的人,這場盛宴也不會就這麼停止,但是第一個長老之所以被揪出來,還是因為夏油傑和詛咒師有聯繫,詛咒師又和那位做事不謹慎的沼田長老有聯繫,所以才那麼容易抓住他的罪證。
但其他長老又不傻,尤其是在這次犯罪直播後,肯定會把自己的馬腳牢牢收起來。
「你覺得我一個初入咒術界的能夠挖到那麼深的東西?」源雅人詫異地挑了挑眉。
夏油傑不語,按照常理來說,剛進入咒術界的源雅人可能連人都人不齊,怎麼可能能找得到那麼隱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