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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都跟吞了蒼蠅似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虞卿對這種事情更加敏感,這讓她想起了當年陶孟上門來鬧的事。
「我沒事,我都想通了,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我被張氏禁錮太久,都快要失去自己了。我已經提了離職,不是我誇張,這破公司離了我估計也撐不了多久,讓他自己收拾爛攤子去吧。我呢,現在正好可以出去好好放鬆放鬆,我機票都買了。」
「欣然……」
「我真的沒事,別替我擔心。」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倒是我媽讓我大開眼界,平常柔柔弱弱的,我都怕她會崩潰。結果她的表現讓我大吃一驚。」
「阿姨怎麼了?」
「她跟我爸在談判呢,要離婚可以,必須答應她的條件。那些條件足以讓我爸元氣大傷。她還找人去攛掇小三趕緊勸我爸答應,那小三現在滿腦子都是趕緊進張家的大門,我估計我爸撐不了多久了。」
張欣然一直以為她的母親是菟絲花,沒想到事情發生之後,她柔弱的母親卻成了自己的支柱。張母提出的那些條件最終受益者都是張欣然。
虞卿抱抱她:「別的話也不說了,祝你旅途愉快。」
「嗯。」
「喝酒喝酒。」傅默涵給眾人倒酒,「然然,記得給我寄特產。」
……
許南北的聲音有些興奮:「現在咱們這大少爺褲兜里可真連一毛錢都沒有了!」
「是嗎?」謝寧暮輕笑一聲,「那就讓然好好勸勸他,他投的錢不是打水漂了,只是項目進行的太順利了,需要更多的資金支持罷了,投的錢越多,回報也就越多。」
「老闆,您的意思是?」
「光是他跟陶家的錢那哪夠啊,我母親那一屋子的藏品都被那個女人據為己有了,她有錢著呢。而且,謝氏手上那麼多項目,隨便挪用其中幾個項目的資金對於謝大少爺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可謝寧致本質上就是個慫蛋,您說他會去騙徐月蓮的錢我是相信的,但對項目下手他應該沒那麼大膽子吧?」
對於這點謝寧暮卻很篤定:「他會的,就算以前不會,從今天開始他會的。」
尤其是當謝寧致看到自己一向看不上的弟弟居然得到了虞卿的親睞之後,估計他這會正驚慌呢,害怕謝欒會從此對謝寧暮另眼相待。畢竟如果能跟虞氏聯姻,絕對能讓謝氏獲得巨大的利益。這個誘惑足以讓謝欒「復甦」對謝寧暮的父愛。
謝寧致迫切地需要得到謝欒的肯定,所以當有人告訴他,他手頭的這個項目可以創造巨額收益,他一定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的。
「明白了,就算是威逼利誘,我也一定會讓他繼續往裡面扔錢的。」
「讓人跟他好好說,他這人沒什麼腦子,千萬別嚇到他,真要把他嚇傻了,那這樂趣可就要少一半兒了。」
謝寧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眸幽深,像翻滾著濃稠不化的濃霧,就像是平靜的海面下蘊藏著風暴。
他等的太久了,趕緊把這些人都解決了。
他餘下的人生都是屬於虞卿,他要把自己乾乾淨淨地交給虞卿。
水龍頭裡的水停了,謝寧暮的眼神也變了,他又變成了虞卿最熟悉的,經常用寵溺眼神看她的謝寧暮。
他重新回到包廂,卻意外收穫了一隻小醉貓。
明明他出門的時候,虞卿還眼神清明,坐姿端正,怎麼這會就只會酡紅著臉沖他傻笑,搖搖晃晃連路都不會走了。
見謝寧暮皺眉瞧著虞卿,張欣然解釋道:「抱歉,我沒看住她,讓她多喝了幾杯。」
她是幾人當中還算清醒的,以往頻繁的應酬與交際鍛鍊了她的酒量。
虞卿路都走不穩了,還記得要去安慰張欣然,她從謝寧暮懷裡掙脫出來,雙手撐在張欣然的膝上,「然然,你不要難過,好好享受你的假期,我有預感你的真愛就在前方。」
站欣然任由她撐著,還把沾在她臉上的碎發撥到耳後,虞卿一張清清爽爽的小臉都露了出來,漂亮而誘人。
「寶貝,你喝醉了。」好好的,怎麼都扯到真愛上去了。
「真的,你看我當年也是這樣,跟著姐姐去花溪村,然後你看我就遇到哥哥了,」她說著說著就開始朝左右看去,像是在找什麼人,「咦,我的男朋友呢,我那麼大個男朋友哪去了?」
一個不穩,差點跪倒在地上,還有後面有隻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虞卿聞到了熟悉的味道,轉身抱住他,語氣有些哽咽:「原來在這,哥哥你跑哪去了?我在找你呢,下回不許跑了,找不到你我會哭的。」
謝寧暮知道虞卿依賴自己,可這次她明顯是有些害怕了,連抱著自己的力道都大了不少。
他把她藏進懷裡,不住地親吻她的額頭:「好好好,我一步都不離開我們卿卿,卿卿在哪,我就在哪。」
得了他保證的虞卿,這才安靜下來,閉著眼睛抱著他,謝寧暮心裡清楚她是困了,這時候他應該馬上帶她回家,但他還有些事情要搞明白。
「張小姐,我離開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雖然是詢問的語氣,卻有一種不容拒絕的壓迫。
張欣然在他銳利的目光下簡直無處遁形,不知不覺就把家醜又說了一遍。
「卿卿應該是想到她爸媽的事了,所以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