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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日程上寫了今天的任務。」琴酒關掉了網頁,看向月影輝。
「嗯,是啊,」月影輝點頭,「但是沒事,我過兩天補上就行。」
琴酒忍不住皺眉:「你這樣的工作強度,還要往上加?」這已經不是工作狂的程度了,簡直是在自我折磨,這人不會還是想死吧?
月影輝遲疑了幾秒鐘:「那就往後推兩天好了……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想工作啊。」
工作很快樂,但是躺沙發上看琴酒不比工作還要快樂很多嗎?
琴酒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有促進人摸魚的能力,大多數時候他只會促進別人工作。
但月影輝畢竟不是軒尼詩,他真的很能卷,琴酒剛見到他的時候都有點擔心他會猝死,這樣說來,讓他休息兩天其實是很必要的。
於是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有個人在這裡盯著自己看,琴酒也沒興致再看新聞了,他關掉電腦,起身打算回臥室。
「我沒見過你穿這件衣服。」月影輝攤在沙發上說。
琴酒看向他,男人對著他笑,雙眸亮晶晶的:「應該沒有人見過吧?他們都說你有幾百件一模一樣的外套。」
「我從你衣櫃裡拿的。」琴酒回答。
他當然不可能來過個發情期還自帶行李,好在月影輝比他還略高一點,雖然身形有點太瘦弱了,但是這件睡衣本來就是寬鬆款,他穿著倒也沒覺得很不適。
月影輝眨了眨眼。
他在第一天要了一大堆之後就再也沒關注過物資的事情了,雖然聽人調侃琴酒,但其實他自己才是同款衣服兩件反覆穿,自然更加沒關心過自己的衣櫃裡有什麼睡衣……可惡好可惜啊,早知道琴酒不在意他應該把睡衣們都穿一遍的!
「我知道你沒穿過,」琴酒說,「你都沒拆封。」
好吧,月影輝明白了……嗯?
「我說出來了嗎?」他睜大眼。
「沒有,但差不多,」琴酒用帶著一點嘲弄的語氣說,「如果將來你遇到審訊,最好能保持面無表情。」
「我還會遇到審訊嗎?」月影輝震驚了。
「正常來說不會,」這次琴酒否認了,「只要你足夠忠誠。」
「哦,那沒問題了。」月影輝恢復了懶洋洋的樣子,像一隻吃飽了在曬太陽的貓——雖然這個房間裡根本就沒有太陽。
琴酒看他沒話說了,轉身回去臥室,結果剛推開門就聽見月影輝起身的聲音,他走進房間,毫不意外地看到月影輝跟著也進來了。
比起貓更像是狗嗎。琴酒面無表情地想。
「我沒有想到你會過來,」月影輝撲到床上,臥室里還瀰漫著昨天晚上的氣息,讓他有些暈乎乎的,「這是不是意味著你對我還挺滿意的?」
琴酒沒有回答,這本就是不必回答的事情,不然呢?難道他是閒著沒事幹才大老遠跑來這裡的?
即便沒有百加得的建議,他其實也不太想要在每一個發情期現找人419了,麻煩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就沒遇到過讓他滿意的,如果沒有剛巧遇到月影輝,他也在考慮找一個合適的對象作為長期合作的工具人。
月影輝確實是個合適的對象,且不提他們之間的契合度(事實上非要說的話,這在琴酒心裡是減分項),月影輝技術不錯,能力也挺好,聽話,沒有alpha那種常見的傲慢,來歷清白,現在加入了組織並且工作很勤快,琴酒並不討厭他,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好感的,雖然是對優秀人才的那種好感。
要讓他進一步認可,還得等月影輝正式取得代號——他感覺這一天並不會太遠。
月影輝的頭埋在被子裡,他悶悶地說著:「我好高興啊,Gin,要不我把我的密碼改成昨天吧。」
「你想要在你的密碼里記錄我的發情周期嗎?」琴酒冷笑。
月影輝一個鯉魚打挺——沒打起來,又撲在床上。
他手忙腳亂地轉身,驚喜地看過來:「你是說下次你還會來嗎?」
「如果我沒任務的話。」琴酒說。要是有事他可不會趕過來。
月影輝的表情看起來幸福到眩暈了:「嗚……我的angel……」
琴酒忍不住皺眉:「什麼?」
「我說你,天使,」月影輝對他笑,「你讓我今後的人生都變得明亮起來。」
「我勸你不要再試圖說情話,」琴酒面無表情地說,「很噁心。」
「啊,真的嗎,」月影輝深受打擊地垂下頭,他沒有解釋這不是情話而是發自內心的想法,「好吧。」
「那我愛你呢?」他又抬起頭,依然眸光閃亮,「我愛你不至於噁心吧?」
「你應該知道,」琴酒的表情變得更冷了,「你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不,Gin,」男人虔誠地看著他,「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
琴酒有點想嘆氣。
他能感覺到月影輝對自己的好感,這人一點沒有隱藏的意思,但這並不是關鍵,就好像讓琴酒不適的其實不是月影輝的語句本身——貝爾摩德說起怪話來能比這噁心十倍,他早就習慣了,而是月影輝的態度,完全的真誠,好像那就是他內心的想法——不,從他家裡的那堆玄學書來看,這顯然就是他內心的想法。
好不容易來了個又有實力又勤快還很忠誠的程式設計師,怎麼腦子偏偏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