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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也不是不能理解了——愛情很多時候就是不可理喻的嘛。」
什麼啊你們這群母胎單身的程式設計師,軒尼詩無奈地想,你們知道什麼是愛情嗎,愛情——那就是一種腦部疾病啊,顯然他們的新任領導已經病入膏肓了。
病入膏肓的月影輝感覺良好,在精神上覺得自己還能再熬兩個月的夜,不過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還是有一點自知之明的,這個世界畢竟是唯物的,精神並不能主宰一切,就算精神再堅定要是再熬兩個月他肯定還是會猝死的。
所以他在來到這裡一個多月之後第一次在12點之前下班了。
工作室里還沒走的程式設計師們驚訝地看著他們的領導,直到月影輝離開之後才敢開口說話。
「發生了什麼事?!」
「他該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
「我們是不是不應該讓他離開聊天頁面……」
「那是他自己走的啊!沒有人移除他!……話說他直接就拿到管理權限了我們也根本移除不了他啊。」
「或許我們應該表達一下對他支持。」
「支持什麼?支持他去追琴酒嗎?你確定我們不會被琴酒連坐?」
「即便是琴酒……應該也不至於因為這種事情連坐吧……」
「這誰知道呢,萬一老大把他惹怒了呢?」
「先別想這沒影的事了,指不定就是今天累了早點走呢。」
「你信嗎?」
「我不信……軒尼詩這傢伙跑的太快了,他要是在的話還能讓他去問問。」
「有什麼好糾結的,明天讓他問不就行了。」
「有道理……話說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軒尼詩來問?」
「這不是他和老大熟一點嘛……而且我不是很敢在老大工作的時候打擾他。」
「確實,老大工作的時候有點可怕的。」
他們「有點可怕」的領導第二天沒來上班。
第三天也沒來。
程式設計師們很懵逼,要不是月影輝每天還在給他們發任務,有問題也很快回復,他們就要懷疑剛來還沒兩個月的新領導因為自己的狂妄言論被組織top killer幹掉了。
而真實情況……雖然有一些出入,但是卻在人物上意外地對上了。
當天十二點回到自己房間的月影輝在推開房門的剎那感覺到一股風雪的氣息。
他怔怔地抬眼,昏暗的室內沒有一點光源,只有他身後走廊的光隱約地漏進一點,一身黑的琴酒坐在他的沙發上,看起來與黑暗融為一體,只有銀色的長髮反射出幽幽的微光。
風雪的氣息在房間裡幽微地盤旋。
月影輝呆住了,他一時僵在原地,直到銀髮男人抬起頭看向他,微微皺眉:「你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人在不想死了之後看起來比想自殺的時候還糟糕的。
月影輝怔了怔,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他好幾天沒回屋子了,澡沒洗過鬍子也沒刮過,熬了幾個大夜,黑眼圈重得能假扮熊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吃飯虛的要死,臉色蒼白得大概和琴酒的膚色有的一比。
實在是糟糕透頂的再見。
「你等我一下!」月影輝尖叫,「我很快就能收拾好!」
他衝進衛生間,手忙腳亂地洗臉刮鬍子,短時間內實在來不及洗頭了,只好把頭髮紮起來,然後理理衣服,勉強顯得整潔一點,看自己的臉色還是糟糕透頂,月影輝只能慶幸琴酒不喜歡開燈……不然對方可能轉頭就走。
收拾好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淋浴間裡面是濕的,琴酒在這裡洗過澡了。
……alpha的某種本能大概是不受到體力的限制的。
琴酒看著月影輝走出衛生間,他的夜視能力很好,能輕易地看出來這人的狀態並沒有好多少,唯一的區別是他的眸子閃閃發亮,和剛推開門的時候那種疲憊的樣子判若兩人。
和第一次見面的喪氣樣子比就更是。
但他還是不太放心這人的身體狀況,剛才月影輝看起來就要猝死了。
「你都做了些什麼?」他忍不住問。
「沒什麼,就是工作嘛,」月影輝撓頭,「我想搞快點……」
琴酒挑眉:「你熬了多久?」單純只是工作可不能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月影輝看起來很心虛:「大概……一個月?」
就連琴酒都有些驚訝了:「每天都這麼晚?」
其實之前還要更晚……但是月影輝心虛地點了點頭。
「看來你需要休息,」琴酒皺眉,「我還是……」
「我可以的!」月影輝大聲地說,他看起來很想立刻證明自己。
琴酒其實也不想折騰,他跑來這裡還是有點麻煩的,所以他沉吟片刻,還是道:「你先去洗澡。」
「好的好的。」月影輝連連點頭。
他衝進衛生間,一邊快速沖澡一邊在心裡慶幸還好Gin不是一般的omega,竟然還能等得起……然後他才想到,Gin是特意來找自己的。
月影輝的心裡湧起巨大的喜悅,即便理智上他知道Gin大概只是覺得自己挺好用又值得信任,不需要太多的解釋,但是那種喜悅的情緒卻是完全抑制不了的。
他沒有指望過這個,在上一次和Gin的相處之中他對Gin來說大概就是比amb好用一點的一個道具罷了,琴酒甚至沒有對他這個工具表現出任何特別的喜愛之情,所以月影輝真的沒指望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