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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改變了他,把月影輝變成君度,甚至手把手地教會他如何運用那些權能,從此道德不會再束縛他了,時至今日他依然只是一個想要做遊戲的程式設計師而已,但如果有朝一日君度突然發現在遊戲之外他還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情況會變成什麼樣?
在這個屬於數據和信息的時代,一個失去道德束縛的天才黑客能夠做到什麼事情?君度在組織期間的作為已經證明了一部分,但他是不是可以做到更多?既然全世界的資料庫都在他的眼皮底下,那麼那些足以毀滅一個國家的數據呢,那些可能會導致分崩離析的記錄呢,甚至,那些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啟動密碼呢?腦子裡只有做遊戲的君度太容易讓人忽視這一點了,可是這不是不存在的,因為事實上他就是做得到。
貝爾摩德突然明白了boss為什麼說她的玩笑是危險的,因為君度是個擁有核彈級毀滅力的,情緒不穩定而且難以自控的,腦迴路有問題的男人,他還對琴酒有著不正常的崇拜。
「我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她立刻對boss說,現在想來她去見君度的舉動也是很危險的。
「也不要太緊張,」烏丸蓮耶笑道,「他很危險,但這種危險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別忘了,他是個好人,即使在如今也是一樣的。」
君度有那個能力,但是他真的會因為情緒毀滅世界嗎,烏丸蓮耶可以肯定他不會的,倒不是因為好人不好人的,而是他根本就想不到這一點,除非……
第一次失去精神支柱的時候月影輝想到的是自殺,那麼第二次,君度會想到什麼呢?誰也不能保證,因為他的思維本來就難以預測。
「那Gin呢?」貝爾摩德也想到了同一個方向,「Gin該怎麼辦?」
如果說在無意間琴酒已經成為了牽絆住君度的最重要的繩索,他會遭遇什麼?
「我對他說,按照他喜歡的方式對待Cointreau就行了,」boss平靜地說,「Cointreau愛他,只要他還存在,一切就都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Gin只需要安全地活著。」
「但是……」貝爾摩德皺起眉。
「是啊,但是Gin不喜歡安全地活著,」boss笑了,「那就危險地活著吧,這樣也不錯。」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問題……」他嘆息般地說,「我對軒尼詩也有吩咐。」
貝爾摩德明白了boss的言下之意,這讓她很……震驚。
君度可不僅僅是個不可控的核彈,他還是boss百年來目標成功與否的關鍵所在,boss對他的重視當然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即便如此,boss卻仍然寧可在關鍵時刻用暴力手段拆除他,而不是把牽絆住他的關鍵放到一個更安全的位置,原因就只是……琴酒不喜歡。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烏丸蓮耶無奈地說,「你以為我會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嗎,在發生過那種事情之後?我當然會嘗試尋找其他的渠道,這世界上既然能有一個天才,為什麼不能有另一個呢?」
「既然如此,我沒必要為了一點可能的風險影響Gin,而且,我還以為你會比我更相信他的能力。」他略帶調侃地說。
這不僅是能力的問題吧,貝爾摩德心想,君度是那種愛一個人不求回報的天真類型嗎?琴酒完全不像是會回應他的樣子啊!
「我很慶幸琴酒遇見了他,」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boss接著說道,「我很慶幸遇到他的人是琴酒。」
「Cointreau是情緒化的,不穩定的,瘋狂而天真的,而Gin是理智的,穩定的,鎮定且成熟的,Gin不需要回應他,甚至不需要看著他,只要他存在,就是Cointreau最好的錨點。」
他也有點慶幸琴酒遇見的是月影輝,月影輝是個不夠理智但足夠敏銳的人,他不會真的給琴酒帶來煩惱,與之相反的,Gin大概還挺享受這種輕易操控一顆核彈,看它在爆炸邊緣來回拉扯的危險感。
但琴酒是個理智的人,他喜歡刺激,但不會真的讓核彈爆炸,烏丸蓮耶並不覺得自己需要提醒琴酒什麼,他只需要為此加上最後一道保險——軒尼詩可不是在技術組拿的代號,君度是顆危險的核彈,但要物理上拆了他並不困難。
「莎朗,」老人靠到椅背上,看向面前的女人,「這些話我不會和Rum說,也不會和Gin說,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想要去摻和那兩個人的遊戲,小心一點。」
貝爾摩德眨眨眼,笑了:「好的,先生。」
被組織boss認為「很危險」的君度此時正在和許久不見的龍舌蘭說話。
這位技術組的一把手自從當了技術組老大之後比以前還在行動組的時候更忙了,而這三個月更是忙到了一個巔峰,月影輝的卷王光環顯然不止是覆蓋在下屬們身上的,上司也沒法倖免。
龍舌蘭滿世界飛了三個月到處拉人,用盡了各種手段,有威逼利誘,也有坑蒙拐騙,要是他現在去搞銷售大概也是一把好手,就是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剛見面的時候那種□□大佬的氣息都留存無幾了。
「你要練槍?」龍舌蘭對君度的要求一頭霧水,「你沒必要練這個,組織的安保很嚴密。」
這種核心技術員還需要自己動手的話,組織里那麼多戰鬥員難道是擺設嗎。
「但是我需要。」月影輝認真地說。
他還是不知道琴酒的「足夠強」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解決辦法也很簡單,既然不知道,那就兩方面一起努力好了,總有能成功的一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