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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作聲的藍忘機,伸手,再一次給她掖好被子。
魏無羨深吸一口氣——和一個醉酒的人講不了道理!不計較不計較!
他暗暗發誓,只要有他在一天,絕對不會再讓這傢伙碰酒了!
之後,魏無羨又單方面地與藍忘機飲酒,直到這醉酒的含光君坐不住睡下了,又獨自一人,進入了酒香滿滿的夢。
——
「砰砰砰」、「砰砰砰」!
一陣陣的敲門聲將靠在床榻邊睡的魏無羨吵醒。
他慌忙地起身想去開門,忽然看見桌上的一片殘局,還有靜靜放在那裡的避塵和歸一。
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他轉頭看去,是從床上滾了下來的藍忘機。床上還有一個鼓鼓的被窩,正在蠕動著。
他忍不住笑了,然後,又意識到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大致是完了。
……
清醒過來的藍忘機帶著清醒過來的黎明明,快速地整理好儀表,去戒律堂領罰。
天知道他知道自己與她醉酒之後竟同床共枕了一夜有多震驚!
偷喝酒被抓住,又聽到藍先生回來了的消息,黎明明怕得要死,想著這回鐵定是完了!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啊!?為什麼她在魏無羨的床上睡了?!還和藍湛睡在一起!藍先生這回真的要氣死了!
跟在藍湛身後小跑著來到戒律堂,黎明明跟著他跪下抬手。
「忘機有錯,請叔父、兄長重罰!」
「莫、莫黯也有錯,請藍先生、澤蕪君重罰!」
總之現在就希望他們不要對他們太失望了!她真的知錯了!再也不敢受美食的誘惑了!
跟在兩人之後的魏無羨、江晚吟和聶懷桑也趕上來跪下。
膝蓋才落地,魏無羨就要替黎明明和藍忘機辯護:「先生!我們偷喝酒確實違反了藍氏家規!但是藍湛還有莫黯他、他們是——」
「胡鬧!」藍啟仁嚴厲地打斷了他,「魏無羨!你的禁閉還未關足,竟又惹出禍端!你是想把雲深不知處攪成什麼樣子才肯罷休!」
「你不要以為你母親是藏色——」藍啟仁說了一半,沒了聲音。
魏無羨猛地抬頭:「先生!——您認識家母?」
藍啟仁不願與他談論此事,任他再問,也只叫他「閉嘴!」。
藍曦臣憂慮地很,他皺著眉,看向跪得直直的兩人:「忘機,莫黯,魏公子非藍氏中人,而你們二人卻是明知故犯。」
「忘記知錯!」
「莫黯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黎明明低著頭,心裡不住地「咚咚」打鼓。
自作孽啊自作孽!
「澤蕪君!澤蕪君,是我,是我拉著他們喝的——他們,並不是自願的!」魏無羨極力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藍湛本就是是他強迫喝的酒,而莫黯,她是個姑娘家,自然是不好受罰的。
「忘記知錯!願領重罰!」
黎明明聽見他這麼說,心裡好糾結——重罰?怎麼罰?但是為了讓藍先生消氣,就乖乖領罰吧!
「莫黯也……願領重罰!只要藍先生、澤蕪君莫要再氣!」
「誒你們兩個!怎麼自己找罰受啊!」魏無羨頭疼不已,自己為他們這般爭取,他們兩個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
藍啟仁目視前方,濃眉緊皺,語氣嚴厲:「為首者魏嬰,罰戒尺三百下;藍湛,與魏無羨同罰;黎明明,罰戒尺一百下;其他眾人,每人五十下戒尺——以示懲戒!」
拳頭捏的緊緊的,黎明明慌得很,這戒尺又寬又厚又長,一百下,有的她受的!咬咬牙堅持住吧!!
況且,她知道,藍先生其實已經很照顧她了,要是她是個男兒,肯定也得要受三百下!
……她還要謝謝藍先生——心裡的小人默默流下眼淚。
「打!」
作者有話要說:
藍忘機:......想吃什麼,與我說,下次莫要再被食物收買了。
黎明明:對不起,藍湛,我錯了!從現在開始,我一定做一個有原則的吃貨——
藍忘機:莫要再飲酒。
黎明明:好的我知道了.....
第20章 療傷
第一尺打下來黎明明就後悔了。疼啊,真的疼!火辣辣的疼!
她又不敢躲,咬著牙,繃著身子,努力讓頭腦清醒著,去數戒尺落下的次數。
誰叫她犯了家規,自討苦吃呢!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終於忍到了一百下,黎明明額頭上布滿了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深深地回了口氣,伸手行禮:「莫黯知錯,下次不敢再犯!望藍先生、澤蕪君莫要再氣了!」
藍啟仁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甩下袖子,叫藍曦臣去處理。
江晚吟與聶懷桑的五十下已經挨完,現在還剩下藍忘機與魏無羨仍在挨戒尺。
「知錯能改便是好。」藍曦臣嘆了口氣,喚來一名女修,叫她扶著黎明明回屋,再上些藥膏。
說不心疼定是假的,莫黯這個姑娘,看起來小小一隻,哪像是能挨一百下戒尺的樣子!
沒想到,竟是真的受住了。
有藍啟仁在,黎明明也不敢亂「嗷嗷」,其實那個女修把她扶起來的時候,她動一下就渾身疼,又不好說,只能低著頭,齜牙咧嘴,一瘸一拐地離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