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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乾坤袋中取出召陰旗,將他們布在莫府屋檐高處,布陣。
乖乖聽著思追哥哥講話,藍昕眼睛一瞟,便看見那個瘋瘋癲癲的莫公子來動他們的召陰旗。
「誒誒,這位公子,你做什麼呀?」
只見他寥寥幾下,便把這召陰旗從旗杆上取了下來:「喂!這個很危險的!你不要亂動呀!」
她忙上前去阻止他。
「我就要這個!我就要這個!」他又開始耍無賴,將召陰旗往懷裡一塞,就跑了。
「!?喂!」不等她追上去,藍景儀先從屋頂上飛身而下,攔住了他。
「還不還?不還我可就打你了啊!」
雖然人家做法是偏激了些,但還不至於上手打吧,看著那人抱著召陰旗撒潑,藍昕就很頭疼。
最後還是藍思追出面,好聲好氣地與他交流一番,才讓他鬆了手。
待時辰差不多了,眾弟子手握召陰旗在各自位置上站好,天已經暗下來,氣氛緊張且凝重。忽地,一陣清脆的曲聲,從不知道哪裡傳來。
辨識了一番,藍思追道:「這首曲子好熟悉,好像姑蘇的調子——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聽過?」
「不會吧,吹得這麼難聽,我可沒聽過。」藍景儀聳聳肩,只覺是魔音灌耳。
「嗯——」藍昕仔細聽了聽,皺著小眉頭,「我好像聽父親給娘親彈過類似的曲子……」
然而還不等他們往深了想,邪祟的動靜便來了!竟是那莫大公子!
似是被邪祟上身,損了靈識,頸上有黑色紋路,白瞳,兇狠異常。
下人們將莫玄羽也押了來,莫夫人認定了是他幹的。因為他爹就是修仙的,他定習得不少邪術。
將莫子淵拿坤線索捆住,又寫下封印將他定下,懷中搜出一面召陰旗。
自作孽,不可活。
莫子淵平復下來,原以為可以鬆一口氣,不想莫家老爺也被邪祟上身,與那莫子淵症狀無二。
藍思追從袖口甩出捆仙索,將他捆住:「邪祟兇殘,趕緊向含光君發信號!」
「啊!?真的要嗎?」藍昕心底是拒絕的,今日她爹爹娘親正好在附近,看見信號,絕對是會來的……雖然自己先前說著不怕不怕,但也只是說說而已啊……
藍思追面色凝重,道:「阿昕,單憑我們之力,對付這邪祟極其不易,為今之計,只能請含光君來了。」
「你們是在說含光君藍湛嗎?」那莫玄羽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可是含光君走前也沒和咱們說他們去哪兒啊?」藍景儀對那個傢伙不做理睬,「小筠涵放心,你景儀哥哥囤了零嘴,到時候分你吃。」
?囤零嘴?這倒是讓被獻舍歸來的魏無羨想起一個人,再仔細看看這個小傢伙,這眉眼,倒是挺像他。
……不會吧?
「你們說含光君在這附近啊?不用麻煩含光君的其實——我可以解決——」「莫玄羽」在一旁弱弱地開口,只是無一人理睬他。
「好吧……」藍昕妥協地垂下腦袋,「那萬一等不到怎麼辦啊?我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死守,等人來。阿昕,待在我們身後。」說著,藍思追伸手,向空中發出一枚信號。
與此同時,不遠處一客棧的外廊上,一坐一站,有兩人。
「阿湛吶,這曲子到這裡要怎麼彈啊——你過來幫我看看——誒!」站在前邊兒的那男子忽地轉過身來,將琴收入乾坤袋中,又將那女子攔腰抱起,腳尖輕點,踏著木欄向某個方向御劍而去。
這傢伙有多久沒有像這樣一驚一乍地了!黎明明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往天上看去,藍色的信號彈還印在夜空中。
「小的們出事了?」借著力道從藍忘機懷裡跳出來,御起歸一。
匆匆趕至之事,只見到三隻傀儡正在互相打鬥,而其中一隻,伸長了手向那群小輩伸去。
一道藍色靈力將那傀儡打退,弦殺術。
「!含光君!少夫人!」見到來人,小輩們皆是鬆了口氣,笑得開心,除了那個偷偷跑出來的小姑娘,抱著佩劍,往後一躲再躲。
只是,小姑娘一抬眼,就對上黎明明涼颼颼的目光,一個瑟縮,討好的向她笑著。
忘機琴甩出幾道靈力,三隻傀儡一一被降服,安靜下來,坐在地上。
再是收起忘機琴,伸手,將那柄暫時被封住的怨氣滿滿的劍收了回來。
見惡靈被收服,小輩們從屋裡跑出來,仰頭問那站在屋頂上的人,這惡靈到底是何物所化,竟如此兇險?
「不是惡靈,是一品靈器的靈識,藏身於劍中,多半是個劍靈。」
「既是靈識,怎會有如此強的怨念?」黎明明離那柄劍近,隱隱感覺到不弱的壓抑感。
伸手對劍身探查一番,藍忘機得出結論,是陰虎符。
不夜天一戰,陰虎符已毀,怎會重新現世?不禁皺起眉,黎明明還是決定離那柄劍遠些,飛身從屋頂下來,正好揪住一個準備落跑的小姑娘的後領。
「阿昕~打算去哪兒啊?」笑裡藏刀的模樣叫其他幾人皆是一抖。
小姑娘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娘親呀……好巧哦!竟然在這裡碰見啦~」
兩位少年郎相視一眼,也不知如何是好,少夫人教訓,他們也不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