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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藍曦臣、聶明玦、金光瑤三人結拜成為異姓兄弟。
當晚,赤峰尊聶明玦於不夜天設下慶功宴。
說實話,一直到黎明明跟著藍忘機藍曦臣踏入不夜天大殿的時候,她還是有點飄飄然的。一直囂張跋扈,以仙督身份欺壓百家修士的岐山溫氏,真的被滅了!
與金氏、江氏一行人作揖之後,藍曦臣先是問候了江晚吟一番,黎明明趁機去看了孟瑤——現在應該稱呼為金光瑤了。
後者注意到她的視線,看了過來。
黎明明偷偷與他招了招手,展開笑顏。孟瑤不僅是功臣,更是升了職、認了親,真是太好了!
赤峰尊也到了。黎明明跟著身邊的人退至另一邊,為赤峰尊讓出一條路。
聶明玦,身後跟著聶懷桑,再後跟著聶氏子弟。
意氣風發。
設宴人已至,終於可以開席。
黎明明發現,赤峰尊似乎對金光瑤有偏見,不願給他好臉色。只是——有偏見為何還要結拜為兄弟?
金光善為聶明玦設的席位是溫若寒曾坐過的主位,後者自然不願,且表示絕對不會坐上那個位置。於是,金宗主也只好笑容滿面地為他重新列席。
入席。
所有人都吃喝開心,走來走去相互敬酒,或是以茶代酒。
黎明明也上去湊了熱鬧,見金光瑤過來,捧著茶杯起身。
「金公子,恭喜你呀!」她笑嘻嘻地伸出茶杯。
笑容加深了兩個酒窩,金光瑤伸出盛酒的碗與她碰杯:「莫黯。」
將杯中水飲盡,黎明明道:「之前聽說了你的事情,我擔心了好久呢,沒想到你這麼機靈,最後還立了這麼大的功!還成功認親了!恭喜恭喜呀!」
「多謝莫黯,我也是盡己所能幫忙,現能歸於金氏門下,甚是滿足與喜悅。」
「對了,我現在也不能叫你孟瑤,叫金公子又顯得生分,那改稱呼什麼好呢?」黎明明為難地問他。
金光瑤笑著道:「若是莫黯不嫌棄,可與二哥一般叫我阿瑤。」
「哈哈,好啊好啊,阿瑤這個稱呼,真是可愛極了!」
與金光瑤又說了幾句,黎明明回了座位,發現鄰近席位的藍忘機正幽幽地盯著她。
難不成又吃醋了?
往杯里倒上茶水,黎明明蹭到他身邊蹲下,清了清嗓子。
「敢問這位藍氏小友,可否與我碰上一杯啊?」
看著她笑嘻嘻的樣子,還有舉在半空的茶杯,藍忘機還是舉起自己的茶杯,與她碰了碰,飲盡。
宴席進行大半,眾人回位,金光善坐於上方,說起了金江兩家聯姻之事。雖之前已解除婚姻,但他希望江姑娘與他兒子軒能再結秦晉之好。
不過,最後沒談成,魏無羨不同意,江晚吟不同意,江厭離,也不同意。
因此次戰役各世家皆有所損,金光瑤恭敬地站出來,表示此時正是百廢待興、急需人才之際。
他道,蘭陵金氏將於秋季在金陵台舉辦百鳳山圍獵大會,並斗膽代表金宗主邀請各世家子弟前來參加。
宴席結束之後,眾人又修整一日,便各自回家了。
第40章 強制性休息
回雲深不知處前,藍忘機又帶著黎明明在彩衣鎮採購了一圈。畢竟,回去之後,一直到秋季的圍獵大會,應該不會再出山門了。
「天子笑——上好的天子笑嘞——」響亮的吆喝聲吸引去黎明明的注意。
說起來,上次和的那杯天子笑,她還沒嘗出什麼味道……阿羨說要一小口一小口喝才好,她忽然想……
——
回去的第一件事,先去與拜見藍先生,將滅溫的好消息訴之與他。還有,秋季的白鳳山圍獵大會,也該著手準備起來了。
聽說圍獵大會要射箭,這叫黎明明有些難辦——她一直在修劍道,好像不會拉弓引箭……
不過呢,這些都不是問題,藍溪姐姐的劍術可好了,藍湛的劍術也可好了!等他們什麼時候空下來了,她便去學學~
說到空下來——在明室屏風後的浴盆里,黎明明拍了拍水——自從藍湛從夷陵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閒下來過誒……
不論是上戰場,還是留在屋裡研習琴譜——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休息過。年紀輕輕地就這麼不注重身體健康,萬一少白頭了,可如何是好。
換上一身弟子服,簡單地束起頭髮,她決定去探探他。
靜室的門沒關,窗也開著,她一眼就看見屋裡的的少年,端坐在琴桌前,撫琴。
忽然有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黎明明放輕腳步,在窗子下面蹲下來,聽聽他在彈什麼。
旋律生澀,斷斷續續的,果然,還是在作新琴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不過,含光君不愧是含光君,撫琴技巧真是好到沒話說,就這琴聲,都能聽得她舒適地犯困。
「莫黯,你在這裡做什麼?」忽然有人叫了她一聲,黎明明一驚,忙抬頭看了那人一眼,拔腿就要跑。
卻忘了自己在此蹲了許久,雙腿不知何時已經發麻,才跨了一步,便軟了腿,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摔在地上。
「夭壽餵……我的秘密行動……」被藍溪扶起來,揉著磕紅的下巴,黎明明還不忘含淚念叨。
「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偷偷來的!」見藍忘機聞聲出來,藍溪附在她耳邊小聲致歉,一邊替她撣著身上沾染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