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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明不會烘乾的法術,穿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頭髮還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她狠狠地甩了甩腦袋,髮絲打在臉上疼得很。
「……」藍忘機仿佛見到一隻甩毛的小奶狗。
他走上前,虛虛扶住黎明明因為甩頭而站不穩的身體,用靈力替她烘乾了頭髮。
「哇!」頭髮幹了,身上還暖洋洋的,黎明明表示,「——藍湛藍湛!能不能教我這個?這個法術超實用的!」
「可以。」他正有此意。
沒想到藍忘機那麼好說話,黎明明心裡美滋滋的,抄兩遍家規也不傷心啦!她蹦躂著向門口走去,還沒出門,又被強行扯了回來。
「?!怎麼了嗎?」穩住身子,她不解地看著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藍忘機。
他看著她,目光炯炯,薄唇微啟:
「雲深不知處內不可蓬頭亂髮。」
???
——
頂著精心紮起的單馬尾,黎明明坐在藍忘機的書案前,借著燭光,手執細長的毛筆,慢悠悠、認認真真地,照著《藍氏家規》的內容,進行著她的抄寫工作。
幸好自己在藍忘機身上呆了半年多,學成了他的筆法!啊,這一手字,可真真是好看啊!藍湛作為一個男孩子,怎麼能寫而出這麼好看的字呢!
坐在塌上的藍忘機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讀書。視線瞟過靠在身邊的避塵——
明日請示兄長,帶她去劍閣選一把劍。
置於,睡覺的事情,黎明明表示她睡地上或者睡矮塌上都可以!
藍忘機想了想,在矮塌上空出一個空間,鋪上軟軟的被褥。
既是女子,還是莫要虧待了她。
第7章 佩劍
卯時,藍忘機睜開眼睛。與往常一般,穿好外衣,梳好髮髻,綁好抹額,洗漱完畢,拿起避塵。忽然看見了矮塌上鼓鼓的一團。
此時他才想到,黎明明在自己體內的時候,從來不會在早膳前醒來。
他抿了抿唇,今日的第一句話,用來叫醒這條懶蟲。
「黎明明,起床。」
……鼓鼓的被窩動了動,那人似乎翻了個身,又睡去了。
「……」藍忘機不得不走得近些,又喊了她一聲。
這次黎明明連翻身的動作都沒有了。
「黎明明!」藍忘機坐上矮塌,挪到黎明明頭部的位置,再次喊了她一聲,若是她再不醒,自己便走了,有束縛在,她總會醒過來的。
「嗯——?」黎明明睜了睜眼,迷迷糊糊好像看見了什麼,毫無預兆地,伸出手,抓起近在眼前的藍忘機骨骼分明的手,就要往嘴裡送,「泡椒鳳爪……吃……」
藍忘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慌亂地在黎明明的嘴碰到他的手之前將手抽了回來。卻沒想到此人像護食般牢牢抓著自己的手,於是整個人都被從被窩裡拽了出來!
倒是終於把她叫醒了。
「哎呀!」黎明明沒抓牢,「嘭」地摔在了塌上沒有墊被的地方,睜眼看見一堆藍色的布料,再抬頭看見藍忘機有些慌亂的臉,瞬間就清醒了!
連忙爬起來抹了把臉,端正地跪坐起來:「藍、藍湛啊,早啊!」
藍忘機穩了穩心神,匆忙從矮塌站起,背對著黎明明:「卯時已過,該起了。」
方才手被抓住時柔軟的觸感,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好、好的!」黎明明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被窩,穿上白淨的弟子服,用白色髮帶紮好馬尾,穿好鞋,洗完漱,最後一蹦躂,跳到藍忘機身邊站好。
人還有些恍惚,黎明明深吸一口氣:「好了好了我好了!」
藍忘機「嗯」了一聲,開門走了出去。
黎明明緊隨其後,乖乖地關上門。
一路上有不少弟子,皆是往膳房的方向去的。黎明明發現,今天有很多人來向藍忘機問好,然後再看她一眼。
看來是把她當做他們的含光君帶著的人了。
藍忘機便順其自然,為了不讓旁人起疑,叫黎明明稍微跟緊一些,用早膳的時候也與她相鄰而坐。
膳房內,餐桌前,黎明明對著榨菜白粥饅頭,完美地表現了自己的高貴優雅有教養。只是藍忘機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不滿,以及對美食的渴望之情。
可能是因為身邊坐著藍忘機,黎明明感覺吃飯時候受到的注視比昨天晚飯時少了很多。
用過早膳,兩人來到蘭室,這裡是弟子們聽學之所,也是來年春季各世家子弟聽學之處。
黎明明被藍啟仁安排在藍忘機的左後桌,不遠亦不近。
講學前,藍啟仁向弟子們介紹了黎明明的身份。好奇了好久的弟子們得到了解答,皆是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黎明明背挺得直直地,頂著眾人熱切的視線,起身,與他們微笑著介紹了自己,然後再坐下,低著頭扯了扯嘴角。
原來我是因為小時候跟藍湛曾相處過一段時間,而且相處地特別快樂,所以現在才跟他一起修習的……不得不說這還真的蠻有說服力的……
接下去的幾個時辰,是藍啟仁的講課時間。黎明明極力撐著自己的上下眼皮不打架,提起毛筆認真地做筆記,努力聽課,為的就是在給他、給其他弟子們留下一個好印象。
她太難了!
所以一下課,看著藍老頭走出蘭室,她立馬放下毛筆,手肘抵著書案,手掌托著腦袋,閉上眼睛,打算就這麼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