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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滾——」江晚吟白他一眼,「我是怕你被妖獸一口吞了,丟我江氏的人!」
「奧……」插著腰,魏無羨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再看金子軒,就奇怪的很,「他們也就算了,你不會也是擔心我被妖獸一口吞了吧?」
金子軒眼神飄忽了一下,往崖上看了一眼,不屑道:「與其在上面看那對狗男女作威作福,還不如下來和妖獸決一死戰。」
「哼,那倒是。」
聽著他們在那交談,黎明明往身後更深處看去,過於靜謐,不像是有妖獸,又或者,它已經發現他們,此時正在暗處伏擊?
視線里忽然出現一簇火,是某個世家弟子擎著火把靠近,應該也是想往裡面看得清楚些。跳動的火焰叫黎明明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場火災。連忙將頭向其他方向偏轉。
又是一股熟悉的懼意,藍忘機伸手,將黎明明拉過來,繞至身體的另一側,遠離那支火把。
現在他可以確定,她懼怕著什麼了。
還在崖上的溫晁大聲嚷嚷著,問他們底下可有異常,問了好幾聲,沒一人回應他。
相視一眼,幾人決定,繼續往裡走。
山洞很大,最深處有一個大水潭,水潭中有半露出水面的大大小小的石塊。
溫晁的說話聲一直沒有停,在山洞裡迴蕩開來。
魏無羨推測,他們距外面恐怕已有百丈之遠。
「有異象。」藍忘機提醒。
取出一張火符,魏無羨往潭水深處扔去,那塊巨石——潭中陸地——有一絲詭異。
溫氏的人見叫不動,便也順著繩子來到下面,走到潭邊,發現沒了路。
妖獸就在洞裡,不可能沒有路。溫晁對身後的侍衛道:「你們幾個,找個人吊起來放點血,把那東西引出來。」
「胡鬧!」金子軒站出來,「你用鮮血引妖獸,豈不是讓我們去送死!」
溫晁兩眼冒青光,直勾勾地看了著他:「怎麼?金大公子這是想以身試法,給我們做個表率?」
「你!」他還想說什麼,金氏女修綿綿攔住他。
王靈嬌勾唇,扭著腰肢向前走了兩步,手裡的烙鐵指著那綿綿,道:「我看,就她吧。」
!她可是個女子!你還有沒有人性了!被藍忘機按在身後的黎明明咬著牙,攥緊拳頭。
「她呀……」溫晁猶豫地眯了眼睛,「要不換個吧?」
「為什麼呀?難道,你覺得她長得好看——你捨不得?」王靈嬌撒嬌。
溫晁自然不會說是自己看上了那張臉,也便依了她的意,帶著她退後,揮手讓侍衛上前。
金子軒與忽然跑上前來的魏無羨一左一右護在她身前。
「現在立刻馬上自己動手把這丫頭給我綁了,不然的話你們來的幾大家族的人都不用回去了!!」
人群騷動起來,一時間竟是僵持不下。一金氏門生從忽地跑上來,伸手便要去抓綿綿的肩膀,被魏無羨攔下,金子軒一掌將他拍出好遠。
「蘭陵金氏有你們這樣的門生,真是可恥!」
這一掌終是將溫晁最後一絲耐心擊碎。
手執佩劍的溫氏之人洶湧而上——
用火把打下一人的劍,迅速接住塞在黎明明手裡:「防身。」
「好!」這把劍比歸一沉很多,但總比沒有好。與藍忘機背面相靠,兩人默契十足地擊退一個又一個上前的人。
妖獸還沒找到,人先打起來了!握劍的手漸漸酸漲起來,黎明明喘口氣,擋下向自己砍來的一劍。
餘光瞟見又一劍向他們揮來,下一瞬自己被按著俯下身,再起來時那人已被震退。
打了不知道多久,等黎明明看見魏無羨帶著溫晁飛到潭中那塊巨石上,手裡的劍還緊逼他的咽喉處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擒賊先擒王」的重要性。
「都別動!」
「再動,當心我給你們這位溫公子放放血。」
「別別別動!聽——魏公子的!」溫晁此時全然沒了先前的囂張勁,臉色煞白。
這下好了,黎明明偷笑,社會的苦頭總算給他嘗著了!
一直默默無聞的溫情開口,叫魏無羨不要輕舉妄動,又讓溫氏的人都放下武器。
跟隨的侍衛自是不敢亂來,一個個的乖乖放下手中的劍,溫逐流還想上前,被魏無羨叫停。
「你是知道你們家主的脾氣的。你主子現在在我手裡,他要是流一滴血的話,這裡所有的人在內,包括你,一個都別想活!」
直到溫逐流的佩劍歸鞘,黎明明才敢喘上一口氣,握著劍的手微微發抖,實在拿不動了,將劍尖點在地上,鬆些力。
就在這時,魏無羨與溫晁站著的那塊巨石,忽然動了——
魏無羨疑惑地問江澄是不是地震了,後者搖頭,仔細觀察了一番,瞬間緊張起來:「不是地動了,是你腳下的東西在動!」
所有人都警惕地盯著水面,原本平靜的潭水不知何時已經泛起不小的波浪。
然後,一隻巨大的長頸頭顱,從水中冒了出來!
!!!黎明明嚇得渾身一抖,險些連手裡的劍都拿不住了,藍忘機沉著臉,上前一步,將她掩於身後。
帶著武器的溫氏之人連忙從背後取出弓箭,拉弓引箭,箭端直指那物。
眾人被驚得一時間啞口無言,只有溫晁指著它正要驚叫,被魏無羨一把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