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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剛救了你的喉嚨,你居然污衊我是掃把星?這時代的人可比我前世的人迷信多了,要是真把掃把星的黑鍋背在了身上,我一輩子就別想遇著好事了!如果今天臨驛公主被魚刺卡是被我剋了,明天皇帝皇后有個頭痛腦熱的,是不是也要賴在我的頭上?!
她其實懷疑臨驛公主是故意把魚刺吞下去的。
想想看,如果她沒有系統,只是得了醫術,在公主鬧著不舒服脈象又無異常的情況下,多半會像那些太醫一樣,開些無關痛癢的藥滿足公主裝病的需求。等自己下了方子煎了藥,公主才叫人看喉嚨,才叫人把那根刺取出來,那一個誤診的罪名絕對結結實實砸在她頭上!她以後也別想混了!
可她沒有證據,這話不敢亂說,免得臨驛公主有所警覺。
而臨驛公主居然用這樣極端的手段陷害她,她也是醉了。這位公主殿下腦子有問題?
元春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微笑道:「公主說錯了!我是遇仙之人,只會是福星,哪會是掃把星?或許公主命里有此一劫,偏又命不該絕。故而不早不晚,剛好在我入宮之日被魚刺卡住,正好被我所救。」
沈皇后也臉含怒色:「臨驛公主言行不當,回去思過吧!」
等臨驛公主去了,沈皇后才微笑著安撫元春:「臨驛公主年紀還小,性子確實頑劣了些。你別與她計較。」
元春低頭福了福:「娘娘言重了!只是……臨驛公主似對臣女頗有敵意,這是為何?」
沈皇后沉吟片刻,才揮退了左右,對元春說:「臨驛公主的生母是宸妃,你知道吧?」
元春點點頭:「臣女知道。」
「另有一事你恐怕不知道。宸妃病重時,臨驛公主曾齋戒禱告三月有餘,熬得瘦成了一把骨頭,也未能救回宸妃的命。你因祖父病重,僅齋戒半月有餘就得了神仙青眼,傳了你醫術解救祖父。臨驛若因此而嫉恨你……倒也不奇怪。」
元春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羨慕嫉妒恨?!
她更加肯定臨驛公主今天是故意誤導自己,有意想讓自己誤診……她一個九歲的小姑娘,恨到不惜傷害自己?這熊孩子,簡直熊得沒邊了!
元春的心情有些沉重。
好消息是:皇后娘娘似乎並不怎麼喜歡臨驛公主,對自己也很友善。只要自己站得住道理,想必皇后不會偏袒公主。
回到自己暫居之處後,秋凝霜便悄悄對元春說:「大人,奴婢聽說:今晚是公主硬要見大人,硬要與大人一起用膳,皇后娘娘拗不過,才勉強同意的。另外,大人今日入宮並非機密消息,宮中之人大多知道,但只有臨驛公主,偏要趕在今晚來見大人,偏要與大人一起用膳,偏又被魚刺卡住了……」
元春心裡翻了個白眼:這麼說,這位臨驛公主真的是故意的了!
便道:「臨驛公主的事,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是!」
第二天,就是元春的冊封之禮了。因只是內廷女官的冊封,故而冊封禮就在懿和宮舉行,參加儀式的一部分是女官省的女官,另一部分是各宮娘娘派來觀禮的親信宮女。
元春穿著從四品女官的服飾,走進懿和宮前殿,向著鳳座上含笑而坐的皇后行三跪九叩之禮。而後尚儀局尚儀宣讀冊封元春的懿旨,讀完後將懿旨卷好,放在身邊一名昭容手中的托盤裡。那名昭容便恭恭敬敬地捧著托盤,走到元春面前,將托盤遞給了元春。
托盤中除了那道懿旨之外,還有新成立的女官省尚醫局官印。那官印是銅製的,並不太大,上面有一個蓮花印鈕,甚是精緻。
頒完懿旨和官印,皇后又勉勵了幾句,便退回中殿休息了。
元春正式成為了本朝的第一位尚醫大人!
然後……被一群大媽和大姐圍著道喜。
好不容易脫了身,元春又到中殿向皇后謝恩。
皇后的中殿正廳之中,此時卻不只皇后一個人了。鳳座前兩溜兒十二張圈椅上,坐著十一個女子。元春看她們的服飾,除了末座的一個年輕女子以外,其他十人應該都是宮中的高位妃嬪。在圈椅兩邊,還立著一二十個年齡不同的女子,其服裝妝飾都比坐著的十一個女子更簡樸一些,應是地位比較低一些的妃嬪。
元春向皇后行禮謝恩後,皇后仍坐在鳳座上,親自向元春介紹圈椅上坐著的諸位娘娘。不出元春所料,坐著的這些妃嬪,前十位都是貴妃、妃、嬪這三級。只有末座的那個年輕女子是一個貴人。
皇后便向元春介紹:「這是婉貴人。婉貴人是雙身子,故而本宮賞了她個座兒。」
元春便向婉貴人福了福,婉貴人連忙站起來還禮。
打量了一下元春,婉貴人笑著對皇后說:「皇后娘娘,臣妾聽說賈尚醫的醫術是神仙傳授的,臣妾想請她為我診一診脈。不知皇后娘娘可恩准?」
皇后笑道:「診一診也就罷了,可不許胡鬧啊!你身上懷著龍嗣,照顧你責任重大。賈尚醫縱然得了神仙傳授的醫術,可畢竟年紀還小,經驗太淺。怕她扛不起這個擔子,反而壞事。」
婉貴人笑道:「皇后娘娘說得是。臣妾也不過是聽了傳聞,心中好奇罷了!」
元春醫療系統一掃,又診了診婉貴人的脈,笑道:「婉貴人和胎兒都十分安好,不必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