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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恆安的處置,水霄必須兼顧到兩個方面:不能讓府里的人寒了心,卻也不能縱容這些奴才不忠之心!而恆安已經不可用,沒必要再為了他暴露自己的實力。
「把恆安和那箱子毒蛇,都送到順天府去!恆安家裡的命案和他家人被劫持的事,也一併報過去,請順天府破案救人。」水霄的聲音冷冷的,「你再告訴恆安:他的家人救不救得出來,就看順天府的本事,以及他一家人的造化了!」
第94章 .以牙還牙
水霄把恆安的案子送到了順天府,就是把自己和王妃險些被人用毒蛇謀殺的消息捅到了明面上。
他希望這樣一來,那些想躲在暗處下手的人,多少會有些顧忌,動作不要那麼頻繁,好歹讓他和元春喘口氣,多過兩天輕鬆的日子。每天都在與刺客鬥智鬥勇的話,也不利於元元養胎,對不對?另外,情報工作他也需要重新布置一下,這同樣需要時間。
而正如水霄所料,恆安的案子一送到順天府,順天府尹就滿頭冷汗地把案子報上去了。
沒多久,這個案子就到了隆正皇帝的御案上。皇帝看著面前的案卷,發了好半晌的呆,然後「啪」的一掌拍在了御案上,拍得手掌生疼!
「叫老三和老五入宮見駕!」皇帝氣得直咬牙!這幫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更不讓人省心!
三皇子孝恭王、五皇子義忠王一起入宮見駕。
隆正皇帝把案卷給他們看:「十七和十七的媳婦遇刺這件事,你們倆怎麼看?」
孝恭王義正辭嚴地說:「父皇,竟有人敢謀刺皇子和皇子妃,這簡直大逆不道、無法無天!這個恆安,犯的是株九族的大罪,恆安的父親也應當被收監才是!兒臣叩請父皇嚴查此案,一定要給十七弟一個公道!」
義忠王也是一臉憤憤:「是啊,父皇!雖然兒臣一向看不上老十七那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樣兒,可他到底是我兄弟,萬萬不能容忍我兄弟這麼讓人算計!一定要讓順天府嚴查此案!」
隆正皇帝似笑非笑地說:「這件案子,難道不是你們兩個指使人做的?」
「父皇何出此言?兒臣就算再不肖,也萬萬做不出這等兄弟鬩牆的事兒!還請父皇明察!」孝恭王連忙跪下,高聲喊冤。
義忠王自然也是矢口否認,大呼冤枉。
隆正皇帝便道:「你們不承認,那也很好!總之,朕不想看到十七絕後,你們就給朕消停些。若是要繼續弄鬼,那也由得你們,可最好別讓朕查出證據來!否則,就別怪朕辣手無情了!」
他也懶得再跟這兩個兒子廢話了,直接揮手讓他們退下。恨恨地提起御筆,刷刷刷地在順天府的奏報上批了硃批,讓順天府儘快破案!娘的,朕拿自己的兒子沒辦法,你這個治理無方的順天府尹也別想輕鬆了!
批完後,他直接將硃筆摔在了地上,坐在御座上生悶氣:水霄那小子也是!這樣的事,遮掩尚且來不及,為什麼他說都不說一聲就捅到了順天府去?悄悄告訴朕,讓朕來作主不好嗎?為什麼要這樣讓整個天下側目,讓人窺探到天家骨肉相殘的難堪真相?他不知道家醜不可外揚嗎?
一個個翅膀都硬了,是吧?
這幫兔崽子!自己早晚得被他們氣死!
而他偏偏不能把這些兔崽子怎麼樣!因為他擇定的繼位人選,就在這幫不讓人省心的兔崽子中間——他寧可選一匹狼繼位,也不願意選一隻小綿羊繼位啊!而現在,他偏還不能擇定頭狼!
順天府接了這樣一樁大案,京城之中傳得沸沸揚揚,賈家之人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
賈代善先坐了馬車過來,與元春和水霄密談:「我之前只想著王妃這一胎會遭人嫉恨,萬萬想不到,他們竟敢如此明目張胆。王爺和王妃,可千萬要小心!」
水霄微笑道:「岳祖父請放心!我和元元心裡有數,一直防範得很小心,不會輕易讓人鑽了空子的!倒是賈府之中,岳祖父請多多留心,我怕他們奈何不了昭惠王府,就會拿賈家開刀。」
「我省得。」賈代善答得平靜,心裡卻有些沒底。賈家人多目標多,蠢貨也比較多,這種級數的陰謀,真未必扛得住!
賈母、王夫人來的時候,眼圈都紅了:「萬萬想不到那起子小人,竟然這樣無法無天!順天府怎麼說?」
元春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順天府還在查!且讓他們慢慢查吧,這種事急不來的!」
賈母遲疑地問:「你們覺著……這像是誰在下手?他們還……會不會……」會不會繼續下手?她問的時候,坐在下首的王夫人也豎著耳朵聽。
元春微笑道:「老太太不必掛懷。無論誰下的手,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我和王爺心裡有數的。倒是老太太和太太要多加保重才是,別讓我掛心!」
順天府要認真查的話,肯定能查到很多蛛絲馬跡。
可如今朝堂局勢一片混沌,受害者是失寵又失了職事的閒散王爺,有作案嫌疑的人倒像是未來的天子,他們又哪兒敢真的查出什麼來呢?估計順天府尹寧可自己因為「無能」而被罷職,也不敢輕易查出什麼來!
恆安一直被單獨關押在順天府的大牢里,其父後來也被收監,案子就那樣拖著。恆安被劫持的那些家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