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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嗽一聲,正色道:「別鬧!我們好好說話!」他的視線往她身下一溜,「你還能……繼續帶『傷』上陣?」
元春也咳嗽一聲,恢復了一本正經樣子,半躺回自己的位置。「不能了!我就是開個玩笑!」
水霄臉上的紅潮褪去,看著她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發現了一件事:你一害羞,就會開始搞怪!女兒家害羞,不是應該拿帕子捂臉,然後扭頭就走嗎?或者低著頭,手裡不停地扯帕子?」
元春眉的挑:「你見過哪個女兒家拿帕子捂臉、扭頭就走?」你把哪個小姑娘弄得這麼害羞了,「低著頭、手裡不停址帕子的又是誰?」有幾個小姑娘對著你害羞?
她心裡真有一點吃味了:觀察得挺仔細嘛!水霄同學?三言兩語就把人家小女孩嬌羞的樣子描述得這麼活靈活現!
「都是我表妹啊!」水霄眨眨眼睛,一臉無辜,「每次她跟我說不到三句話,就是這副樣子。」
元春心裡琢磨:沈皇后的娘家人都在姑蘇一帶。水霄所說的表妹,指的應該是他生母閔貴人娘家的親戚。
「你有幾個表妹?她們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元春問。
「三個。最大的那個叫閔柔,好像就比你小兩三歲;中間那個叫閔貞,十來歲的樣子,小的那個跟瑛兒是同一年的……」水霄便說了些閔家表妹和閔家的事。
元春聽他話中所言,覺得水霄雖然對表妹無意,但他的表妹和表妹家的人顯然對他有意。
大約想親上加親,讓閔柔給水霄做個側妃什麼的?
不好意思,你們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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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皇宮之中,隆正皇帝正枕在沈皇后的腿上,對沈皇后說:「唉……我還是覺得,十七對賈瀛洲太過在意了!有些夫綱不振的兆頭啊!」他覺得:這可不是好事啊!
沈皇后笑著給他做按摩,一邊說:「賈瀛洲對十七有救命之恩,又有那樣的人品醫術,十七略在意一些,也是人之常情。」頓了頓,又委婉地勸了一句,「我冷眼瞧著,賈瀛洲似有些吃軟不吃硬的脾性。也不知對與不對?」
隆正皇帝朝她豎了豎大拇指:「你說得很是!那丫頭,本性倒還純善,又一直說自己需要修德,對她的人品我還是放心的。今日她雖有推託之辭,最後還是答應了,想來對十七也是有些真心真意的。只是她素來有些清冷自持,怕還要一些功夫,才會對十七掏心掏肺。另外,今日她不肯犧牲無辜女子,讓她們去守活寡;異日想必也不會犧牲枕邊之人,這對江山社稷、對十七都是好事……」
他希望今天的事,能讓賈瀛洲感動一下,對十七更好些。
沈皇后微笑道:「那兩個孩子都是極聰明的人,不會犯傻的!皇上不必多慮。」
隆正皇帝嘆息一聲:「我如今只盼望賈瀛洲能快點生個兒子!這樣,很多事就可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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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三朝回門。
水霄借著與代善下棋的機會,與代善密談。
王夫人也摒退了眾人,問元春:「王爺待你好不好?」
「好啊!非常好!」元春回答得一點兒也不心虛。
「好就好!」王夫人展顏笑道,「那你們可要抓緊時間生個兒子!子嗣是大事,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元春幾乎淚崩。
我特麼才結婚兩周天,就已經被婆婆和親媽先後催生了,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
她又把水霄編的那個「道士點撥」的故事告訴了王夫人:「若旁人不問,太太就不要提這些話,我與王爺自有主張。若是太太被人擠兌得太過,直接將這話告訴他們,免得那些長舌婦囉嗦!」
王夫人更高興了:「這樣說最好不過了!我這些日子正在犯愁,想著若有人問如何答話。原想今日叮囑你一句,讓你跟王爺討個主意——既然你們已經想好了說辭,那再好不過了!」
回門之後,元春又集中見了一下昭惠王府的人,發了一堆賞錢,說了一堆客氣話。
水霄有半個月的婚假,所以這段時間,她每天跟元春膩在一起。
除了「床咚」以外,他又先後向元春領教了壁咚、門咚、椅咚等各種新技能,房中之術突飛猛進。
新婚之後不久,端午節到了。
作為昭惠親王府的新任主婦,元春需要處理收禮送禮之類的事務。
好在王府的長史官十分能幹,明瑟這個王府總管也十分盡責,幫了元春的大忙。
元春的工作,基本上就是看一眼各種單子,說一聲:「嗯,就這樣吧!」當然,她如果要找一點存在感,也可以挑出一點刺來,讓長史官和明瑟去改。但元春實在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水霄的婚假還沒有結束,端午前一天,元春便攛掇他跟自己一起包粽子:「自己包,自己吃,那才有趣兒呢!這些丫頭廚娘們包的,要多少沒有?吃著管飽,有什麼趣兒?」
「我可不會包這東西!露餡了怎麼辦?」對於這件事,水霄一開始是拒絕的。
「誰又是天生就會的呢?」元春不放棄地說,「來吧!試試看?」
水霄含笑負手而立,拒不參與:「我看著你包吧!」
元春也就不再強迫他,便叫人將包粽子的東西都拿上來,叫秋凝霜等人也來包:「每個人都作了記號,自己包的自己吃啊!自己不包沒得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