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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霄抱住了元春,親了一口:「放心!朕絕不做虧本生意的。」
他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重複了一遍他在朝堂上的表現:「本朝得神靈眷顧,得賜《上醫九卷》。此醫書可造福天下,卻不能落入庸人之手,以免庸醫殺人,反而糟蹋了神仙眷顧之美意。各屬國若想學這無上醫術,需與天`朝子民一樣,公平考取入學資格。所以,這些留學生想要進入太醫院學習,首先得學好漢語,學好基礎醫術。在學漢語的同時,不妨把各國的書籍翻譯一些過來,咱們切蹉交流一下各國的文化……」
他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其次,神仙賜予本朝的醫術,實與本朝國寶無疑。此醫術的核心精髓,總不能白給大家,各國國主需拿一些秘方秘術來換!」
元春朝他豎了豎大拇指,贊道:「幹得好!」為了天`朝大國的面子充冤大頭神馬的,最傻了!
由於這套《上醫九卷》,本朝各屬國、西域、非洲、中亞及歐洲各國,興起了一股向天`朝派遣留學生的熱潮。這些留學生在學習漢語、基本醫術的同時,也帶來了大量的西方文化和文明成果。比如說:油畫。
元春一直覺得,中國畫的仕女圖氣質很美,但要想憑著畫像認出人是很難的。所以在水霄為她畫了N副畫像之後,她心裡越來越想念照相機了。
木有照相機,我怎麼秀恩愛啊?!
話說:原始照像機的原理是什麼?好像是針孔成像+感光材料?針孔成像這個好弄,感光材料是什麼東東來著?
元春複製不了照相機,開始惦記西方油畫。正好聽說那些留學生當中有一個極擅油畫的,她弄了副那個留學生的畫作來看,藝術性神馬的她沒什麼感覺,但那畫工的精緻細膩,其栩栩如生的程度,幾可與藝術照片差相仿佛了,便想讓這個留學生來給她和水霄畫像。
水霄對此很不滿,因為他引以為傲的畫技竟被嫌棄了:「油畫有什麼好?遠看有形而無神,近看就是一堆亂糟糟的顏色,哪比得上我的工筆彩繪那般纖毫畢現、形神兼備?」
元春攬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笑:「就因為你的畫工形神兼備,我的神老是搶了我的形!每次看完畫,我只記得自己的神了,都想不起自己的形是什麼樣子!所以,我就想找個畫技遠不如皇上的畫工,只畫形,不畫神,免得我的神繼續跟我的形搶風頭!」
水霄原來抿著唇,一臉嚴肅委屈狀。聽了這話,不由得低低地笑了起來。先還閉著嘴笑,慢慢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同意了?」元春充滿期待地問。
水霄堅決地搖頭:「沒有!」
元春很委屈地看著他:「為什麼不行?」
水霄將元春攬入懷中,臉貼著她的臉,在她耳邊呢喃:「元元每次讓我畫像之時,眉稍眼角、一舉一動之間總有一種勾魂攝魄的動人風情。我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你的風情……我、會、吃、醋、的!」
元春無語了:「你給我畫像,與別人給我畫像,我的態度能一樣嗎?」我只在你面前賣弄風情好伐?!說到底,他還是一個古代人啊!不想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瞧見!
水霄還是不鬆口,語帶曖昧地說:「元元或許不知,那風情與你渾然一體,仿若天成,你是收斂不住的!」
元春給他這馬屁一拍,徹底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臉上堆出誇張的謎之微笑:「可我就是想要畫幾副油畫像啊!怎麼辦?」
「這個容易!挑幾個擅畫的太監女官去學,學會了,來給你畫!」
元春心想:這樣也好!
說實在的,若是那個外國留學生來給她畫像,她不免要端著點,模樣神態大約都是中規中矩,連笑容大約也不會太明顯。
可如果是宮中的女官或太監來給她畫像,她就可以放鬆很多了!嗯,還可以跟水霄畫幾幅……呃,「合像」?就是她和水霄同框被畫的意思,彌補沒有相機、拍不了合照秀恩愛的遺憾。
「這主意好!」元春欣然同意。回頭就從女官和太監中,挑了幾個人去跟那個留學生學畫。
雖然那些被挑去學油畫的太監宮女都挺有繪畫天賦,但要從中國畫轉到油畫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差不多四五年以後,他們才敢說可以為元春和水霄畫像了。
元春提出了與水霄同框被畫的願望,水霄居然沒有猶豫,欣然同意。
元春覺得兩個人木頭似的呆坐著十分無趣,便側過身,將頭靠在水霄的肩上。
水霄一笑,也微微側身,伸手攬住了她的肩,低聲調笑:「你瞧!我不讓外人給你畫像,是多麼英明!」
元春笑:「這個姿勢不錯,就保持這個姿勢。」有一種拍婚紗照的feel!希望畫像畫出來以後,也有婚紗照的浪漫感覺。
「你確定?」
「確定!」
於是,他們倆保持著這個姿勢。
下面一排畫工或是要笑不笑、或是面紅耳赤,給他們作畫。
做油畫模特是一件很累的事,要連續好幾個小時保持同一個姿勢,可最終的結果還不錯。元春看到那一排畫像後,不能拍婚紗照的遺憾徹底圓滿了!
水霄看著她那滿足的笑容,問道:「真那麼喜歡油畫?」
元春點點頭:「喜歡!」
「在想什麼?」水霄見她看著油畫,幾乎眼都不眨,不由得有一種被忽視的委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