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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看著那隻品相不凡的鐲子,覺得心理壓力有點大:「我怕把它碰壞了!」
這玉鐲子結不結實啊?你說你要是送我一隻金鐲子該多好?我就不用擔心自己不小心把定情信物碰壞了、摔碎了!啊啊啊……我就是這麼俗的一個人!
水霄有些好笑地問:「那我再送你一隻碰不壞的金鐲子?」
元春覺得水霄同學真是太善解人意了,連連點頭:「好啊好啊!」
水霄哭笑不得:「這隻玉鐲子不知能換多少金鐲子了!」
「可我不在乎定情信物值不值錢啊!我只是希望它結實一點,別一碰就壞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柜子里我怕被人偷了;戴在手上我又怕不小心碰壞了——碰壞了多不吉利啊!」元春心直口快地說。
然後她意識到:完了,完了!我好像又把原本很浪漫的事搞得俗氣不堪了!
她忍不住在心裡鄙視自己:我特麼的也太會煞風景了吧?!我就是猴子派來搞笑的,是吧是吧是吧?!要到什麼時候,我體內的女漢子之魂才能夠不隨時隨地燃燒啊?!
她有點兒傻地看著水霄。
水霄聽了她的話,臉上的表情卻鄭重起來:瀛洲這麼怕定情之物碰壞了,怕不吉利,是因為心裡很在乎吧?!
他心裡很感動,輕聲說:「那我改日再送你一隻結實的金鐲子。這隻玉鐲,就當是……我提前給你的生辰賀禮吧!」
元春鬆了一口氣,乖乖地坐下裝乖巧。
水霄拍了拍手,明瑟領著一隊人魚貫而入,將長桌上的鮮花移動了一側,將幾樣精緻的小菜、一個鍋子放在了桌上。隨後丫頭們都退下,只有明瑟留在花房中侍候。
元春等不及嫁過來,直接向明瑟道謝:「多謝明公公日夜辛勞,譜了那首曲子,真的很好聽。」
明瑟微笑道:「尚醫大人喜歡就好!奴才這身皮,總算是保住了。」
「皮?」元春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水霄。
水霄忍不住掩面。
明瑟道:「是啊!王爺之前說,若是尚醫大人不喜歡這曲子,他就揭了我的皮!」
哈哈!元春覺得這位明瑟明公公的話,很有點冷幽默的諷刺調調。
一起吃飯的時候,水霄就與元春商量:何時去宮裡請婚?他說:「如今端穆親王的孝期已經過了,我怕夜長夢多,早一日把這件大事定下來,我也早一日安心!」
元春自然沒有意見。
從昭惠王府回來,元春就去找了代善:「昭惠親王向我求親,我已答應了。三天後我要入宮給皇上皇后和諸位娘娘請平安脈,昭惠親王便入宮請婚。」
代善聽完後,微微一笑,長吁了一口氣:「你們總算是有消息了!對於你的婚事,你祖母和你母親早就在暗暗發急了,只是不好在你面前露出來。現在,就看皇上怎麼說了。」
元春心想:皇上大約是樂見其成的吧?
三日後,元春入宮。
剛到皇后宮中,便見隆正皇帝朗笑著進來,身後跟著水霄。
行禮後坐定,隆正皇帝便開門見山地問元春:「今日十七入宮請婚,想求娶瀛洲。不知瀛洲意下如何?」
沈皇后聞言,不由得美眸一轉,笑吟吟地望著元春。
元春稍稍有一點尷尬,輕咳一聲,鎮定地說:「可以啊!十七皇子人品俊秀,又曾與臣患難與共,嫁給他挺好的!」
這種關鍵時候,她絕對不想學電視裡那些大家閨秀一樣,用「但憑皇上皇后作主」這種模稜兩可的話裝羞澀——太肉麻了!她學不來。這也太不符合她一貫謹慎的作風了!越是關鍵時刻,越要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啊!扭扭捏捏地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隆正皇帝心裡挺得意:這個「遇仙之人」,終於要嫁給他兒子了!她遇仙的收穫,就可以作為「嫁妝」帶進皇家了,真是再好不過了!這幾年,他越來越覺得:賈瀛洲所掌握的「天機」,絕對不止她說出來的那麼一點點。
「哈哈!瀛洲可真是快人快語!」心情大好的隆正皇帝,也十分乾脆地表明了態度,「朕回頭就讓中書令擬旨賜婚吧!」免得夜長夢多啊!他知道老三和水瀾那小子大約還有點不甘心,要是他們弄出什麼事來,給這樁婚事添了什麼變數就不好了!
讓元春給他診了平安脈後,隆正皇帝就笑眯眯地走了。水霄笑著看了元春一眼,也匆匆跟去了。
送走皇帝以後,沈皇后便笑盈盈地拉起了元春的手:「想不到我與瀛洲之間,還有這樣的緣份。真是可喜可賀!」
元春笑道:「這些年,多虧皇后娘娘費心照應,我才能在宮中平安順遂。」
「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說兩家話。」
沈皇后也挺喜歡元春的落落大方,娶這樣一個醫術精湛、福緣深厚、聰明機警、跟她關係也不錯的兒媳婦,絕對不虧啊!
便又讓宮女把自己的一套赤金嵌紅寶石蝶戀花頭面拿來,給了元春:「這套頭面,還是我出嫁時我娘家母親給的。我年輕時戴過,這些年就沒再戴了。今日給了你吧,權作是我們這對未來婆媳之間的見面禮。」
「多謝娘娘!」元春也不推辭,直接接下了。
給宮中重要妃嬪、十八皇子等診完平安脈之後,元春便匆匆回到了家裡。
賜婚的聖旨也跟著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