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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姐兒抿了口茶,露出看似單純的笑容來,說:「阿娘,想要處理一個人,何必要用毒呢?若是被發現了,豈不有損你的名譽?」
王熙鳳看了巧姐一眼說:「你不要說出去。」
「紙是包不住火的。」巧姐兒笑道,「阿娘是個有本事的女子,一定有辦法殺人於無形之中。」
王熙鳳笑道:「你倒是了解我。小小年紀就變成第二個我了,說話做事都那麼像我。」
巧姐兒靠近王熙鳳耳朵說:「阿娘,邢夫人可是最不喜歡爹爹納外室的。」
王熙鳳一怔,「何以見得?前些日子,老爺看中了鴛鴦,還叫太太親自為他做媒呢,太太不知道怎麼去找老太太,所以過來求我,想讓我去找了老太太,我知道鴛鴦是老太太的心頭肉,老太太必是不肯放人,所以就硬是給我回絕了,從這件事就可看出太太是同意老爺納妾的。」
「同意是同意,但不代表歡喜。那個人是老爺,她就算不歡喜也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但心裡會隱藏著怒火,如果看到爹爹這樣做,就會把對自己夫君的那股怒火轉移到爹爹身上,只要阿娘想辦法讓她知道有尤二姐這個人,如此豈不自在,何必要自己動手呢?」巧姐兒笑道。
王熙鳳背著手走了一圈,笑道:「你是要我借」刀殺人?」
「我不懂什麼叫借刀殺人,我只是想,既然爹爹做了對不起母親的事,阿娘就應該去告訴自己的婆婆,讓婆婆主持公道,這樣娘親可以贏得名譽,尤二姐也可以經婆婆的手處置,爹爹要怪也不敢怪到阿娘身上,這豈不一箭雙鵰嗎?」巧姐兒分析道。
第33章 決策
王熙鳳奇怪地看著巧姐,一雙杏仁眼睛睜的大大的,「妙啊,妙啊,簡直不敢相信,這樣妙的計策是你想出來的。」
「難道阿娘覺得我不夠聰明嗎?」巧姐撅起了嘴巴,不服地說。
「不是,不是。」王熙鳳在巧姐臉上親了一口說,「不是不聰明,而是太聰明了。」
「阿娘,這麼說你是贊成我的計策了?」巧姐高興極了。
「你都是為我好,我哪能不贊成呢?」王熙鳳抱著巧姐兒笑道,「不過要你為我擔心,倒顯得我很沒用了,我希望你能夠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
「阿娘,女兒永遠都是你的小棉襖。」巧姐兒忽然感動地抱住了王熙鳳。
知道嗎?我愛你母親,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巧姐兒不可能不愛賈璉的。
「那好,那我現在就去找太太。」王熙鳳笑道。
「阿娘,我跟你一起去。」巧姐兒纏住王熙鳳不放。
「這怎麼行呢,我這次過去可是為了正事。」王熙鳳搖搖頭說。
「阿娘,難道我不像是做正事的人嗎?」巧姐傷心地說。
王熙鳳想了想笑道:「可是,如果把你也帶過去揭露你爹的短,總感覺有點小事化大的感覺,雖然這並不是小事,可在太太眼中也不算什麼大事。」
的確,帶著巧姐過去卻去揭賈璉的短,讓邢夫人聽來好像是王熙鳳故意要在孩子面前說賈璉的壞話,這可不是一個賢惠的兒媳婦該做的事。
王熙鳳縱然在外頭再潑辣,那也是對外人,對自己人,王熙鳳還是很溫柔賢良的。
巧姐擔心地說:「可阿娘,我怕你一個人過去,會被欺負的。」
王熙鳳哈哈大笑起來,「只有我去欺負別人,我從沒見過有誰能欺負我的。」
這倒也是,要不然也不會被稱為鳳辣子了。
巧姐兒覺得,是應該放王熙鳳自己去處理這件事,巧姐跟過去只會給王熙鳳造成不好的影響。該放手時就該放手。
「怎麼表情那麼凝重,有時候我還覺得你是我娘呢。」王熙鳳看巧姐這樣子,笑個不停。
「阿娘,且要小心,我知道太太並不怎麼喜歡你。」巧姐兒嘆了口氣說,「誰讓我阿娘太優秀了呢。」
「這都讓你看出來了,你真是鬼靈精的。」王熙鳳也承認邢夫人不大喜歡王熙鳳。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嘛。
邢夫人對自己相公雖然不敢怎麼樣,可這憋著的一肚子氣正好全出在兒媳婦身上,更何況,賈璉還不是邢夫人親生的,那邢夫人對王熙鳳更加沒有感情了,完全無需顧及賈璉了。
王熙鳳平日裡也不喜歡跟邢夫人打交道,王熙鳳的娘家王家比賈府還要繁榮昌盛,有這樣的倚仗,就連賈璉也不敢對王熙鳳放肆。所以,那些面子上要做的事,王熙鳳也不屑對邢夫人做了。
於是,王熙鳳把巧姐送回屋子裡,讓幾個丫鬟看著巧姐,「等我回來,你務必要完成一份女紅。」王熙鳳就和平兒走了。
第34章 賈璉來了
院子裡,幾隻黃鸝鳴翠柳。巧姐兒素白手上拿著針線,可刺了幾針就放下了,凝神望著窗外說:「外面天色正好,正是放紙鳶的時節,可惜我卻要被藏在家裡頭,一點自由都沒有。」
小紅把一碗紅豆湯擱在桌子上,拿了手帕放在巧姐脖子上,說:「姑娘,該喝湯了,你就不要想東想西了,你要是想出去,得知會我們夫人,沒有夫人同意,我們是不敢放你出去的,你就不要再為難奴婢們了。」
巧姐兒用手托著下巴,無奈的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們不容易,你們就別重複了,不過看我娘這性格才不會放我出去呢,只會把我關在家裡,就好像籠子裡的金絲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