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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怎麼知道嘛,阿娘你就讓我去吧,去吧。」巧姐兒可是很想去看看賈寶玉一家,成天被憋在閨房裡足不出戶,真的是太悶了。
「我看你這小調皮是想過去湊熱鬧,可是那地方可不是你小孩子家玩的,搞不好讓你的寶玉叔叔被打得更重了。」鳳姐兒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鳳姐兒可是賈府的大管家,如果別的人過去出了差錯倒還好,懲罰他幾下,也就罷了,自己的女兒過去搗亂,懲罰也不是,不懲罰也不是,橫豎傳出去名聲還不好,說他鳳姐沒教養。
「我說了不會的嘛,阿娘……」巧姐兒卻是鐵了心要去。
「你這丫頭,很少有事情這麼硬要去的,好吧,我若是不讓你去,可就心太狠了,我看你也是被關在房間裡逛太久,想出去見識見識。也行,與其去在外面栽跟頭,還不如去你寶玉叔叔那裡見識,就是在那裡也摘不了什麼跟頭。」鳳姐想了想說道。
「多謝娘親。」巧姐兒高興起來。
「但是我有一件事你得先答應我,要不然我還是不讓你。」鳳姐兒摸了摸巧姐的頭說。
「阿娘,只要你讓我去,休說一件事,十件事我也照辦。」巧姐兒笑得很可愛。
鳳姐兒心軟了,「你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滑頭了,其實我要你做的事很簡單,你必須寸步不離的跟在我身邊,不能夠搗亂,也不能亂說話。」
「那好的,那我過去一定一句話不說。」巧姐兒拍著胸脯說。
「一句話都不說也不行,別人以為我沒教好你,使得你嘴巴笨,我鳳姐的女兒一定要聰明伶俐。」王熙鳳對自己後代的要求可真高啊。
「好的好的,那我除了問好別的話不說。」巧姐兒鬆了口氣。
「你的悟性倒是強,看來我鳳姐的女兒就是聰明。」王熙鳳覺得應該放下心來了。
不過,巧姐兒皺起了眉毛,「可是娘親要我寸步不離開你嗎?那我怎麼玩呀?」
「那邊又沒有和你同齡的人可以玩的,不玩就不玩吧,又沒有什麼要緊的。」王熙鳳對小孩子玩樂一向是不贊成的,小孩子嘛就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好的,那我只去看,什麼事都不做好不好?」巧姐兒又悟出來了。
「好吧,真是拗不過你,那你跟我來吧,記得換件體面點的衣服。」
第7章 去見寶玉
賈寶玉的怡紅院真是清幽雅靜,別致充滿詩意。
鳳姐兒帶巧姐兒走進去時,巧姐兒東張西望的,鳳姐知道巧姐兒小孩子心性,生怕巧姐兒忘了剛才的叮囑,又再次提醒了一遍。
巧姐兒忙說知道了。
及至到了大廳,王夫人已經坐在藤花椅子上了,看到鳳姐來了,眼淚就落了下來,「我那不爭氣的寶玉一聽說林姑娘要回家去,又鬧騰著說連書都不讀了,這不老爺回來若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怎麼打他呢,上一回就已經打的他斷了半條命了,都說你能說會道,你倒是幫我給他說說去。」
「承蒙太太看中我,哪能不去說呢?只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就怕我當不好這個說客了。」鳳姐兒話裡有話地說。
「你若不行,整個府上就沒有能行的了。」王夫人淚眼朦朧地說。
鳳姐兒笑道:「那麼林妹妹是真的打算走了嗎?」
「我也不曉得,林姑娘又不是醫生,這回去也不頂事呀,我也想勸她不要走,可是那人畢竟是她父親,你說我又能怎樣勸呢?」王夫人拿了帕子,擦著眼睛。
鳳姐兒笑道:「那好,那我去了解下。」
「寶玉在屋裡面,你自個兒去看看。」王夫人摸了摸巧姐兒的頭笑道,「讓巧姐兒留我這兒吧。」
其實,巧姐兒想進去玩,陪一個半老徐娘有什麼意思?可是,王夫人都開口了,鳳姐兒也沒有拒絕的意思,巧姐兒只好留下來了。
「乖,吃糖糖。」王夫人摸了幾塊糖給巧姐兒。
巧姐兒不愛吃糖,主要是這時的牙膏不太管用,吃糖容易有蛀牙。
可是,王夫人都往巧姐兒嘴巴里塞了,巧姐兒總不能吐出來。
這些人真有意思,強迫別人吃糖,小孩子就應該被強迫嗎?難道大人就都總有理嗎?
不過,如果真是巧姐想要的,恐怕王夫人又不捨得給了,王夫人商戶出身,眼界不高,勤儉持家,對錢財可是非常看重的。
果然,巧姐兒為了「逃離」,拿了桌子上的一塊玉石不撒手,王夫人馬上半帶威嚴半帶笑地抓了巧姐兒的手,把玉石奪了回來。
「不嘛不嘛,我就要玩這個玉石。」巧姐兒還把茶杯倒了,弄得房間裡髒兮兮,一片狼藉。
王夫人直按頭疼,終於受不了了,可是這是鳳姐的孩子,罵又罵不得。正好,賈寶玉的丫鬟晴雯走了出來,王夫人本來就看不慣晴雯了,就叫晴雯把巧姐兒帶到院子裡玩去,也省得讓王夫人堵心。
誰知,晴雯也是個貪玩性子,把巧姐往院子裡一扔就跑了,沒大沒小的,不過巧姐一個人在院子裡逛,也樂得自在,也沒有去找王夫人打小報告了。
「你是什麼人?哪裡來的小丫頭?」忽然傳了一個混濁的男孩子聲音。
巧姐兒轉身一看,一個公子哥打扮的男孩子,比巧姐大那麼幾歲,身穿的衣服雖說是錦繡,但是一看就是比賈寶玉的衣服差,所用的面料是差了好幾個檔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