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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後悔了,幸好,幸好,我沒有把你的寶劍交給尤三姐。」
柳湘蓮大吃一驚問是怎麼回事。
賈璉愧疚說:「也是我不小心,我女兒一定要玩這個寶劍,我就讓她玩一會兒,誰知她五六歲的年齡不知怎麼就給弄丟了,也不知丟到了哪裡,我找遍了整個賈府也找不到,真是對不住了,但是我府上的寶劍有很多,都是名劍,你若是喜歡,隨便你挑,就當我賠給你了。」
柳湘蓮深吸一口氣說:「這也許就是註定的,註定我跟尤三姐沒有緣分。這是我家傳的寶劍,任何寶劍都是不可比的,丟了就丟了吧,就當我送給你們了。告後會有期!」
第56章 尤三姐柳湘蓮
柳湘蓮走了,尤三姐來賈璉家,問起柳湘蓮。
「哥哥,上回你說,要給我和柳公子做媒的,」尤三姐膽子很大,什麼話說出口都不會覺得害羞,「為什麼就沒有下文了呢?」
賈璉想起柳湘蓮最後說的話,知道柳湘蓮對尤三姐無意,就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是給柳公子做過媒,可是柳公子說他早就心有所屬了,所以恐怕你跟他是有緣無份。我也沒辦法。」
尤三姐的臉色頓時蒼白了,就連說話聲音也顫抖起來,「可是你不是說他對我也有意思嗎?怎麼忽然……」
「之前他只是客套性,因為我跟他提起你,他就說對你是有意思的,因為我跟他說你是個絕色美人,男人嘛,對絕色女子自然都是有意的,可是當我進一步想要他有所表示,並且向他索要定情信物的時候,他卻說他其實早就心有所屬了,並且他可能跟那位姑娘早你一步認識的,所以你也不要灰心了,世上的男兒千千萬萬,你何必一定要選擇他呢,我再給你找一找,絕對也是跟柳公子的品貌一樣的。」賈璉安慰解釋道。
尤三姐鼻子一酸,哭出聲來,念叨道:「在我看來,這世上斷無一人能跟柳公子相提並論的。」
賈璉嘆了口氣說:「你又何必執著成這樣呢?你不過就是在戲台上看過他一面,你又對他不甚了解,如果他不是你想要的那種呢?」
「我不管他是什麼樣的,我今生今世都只鍾情他一個人。」尤三姐固執地說。
「可是強扭的瓜不甜呀,他對你並沒有真正的心意,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難道你就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身上嗎?」賈璉搖搖頭說。
「不會的,不會的,他只是還不了解我,你想個辦法讓我認識他,他了解我就會愛上我的。」尤三姐無法接受,也無法自拔。
「這可難辦了,柳湘蓮已經走了。」賈璉嘆了口氣說。
「他走了?他去哪裡了?」尤三姐如同晴天霹靂。
「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柳公子原本就是浮萍一樣的人物,他喜歡執劍走天涯,還說走就走,我跟他也是不常聯繫,我又怎麼知道他要去哪裡呢?如同晴天霹靂。」賈璉笑道。
尤三姐跌坐在地上,拿著手帕遮掩了面哭泣,「這可怎麼辦?」
賈璉看了有些心疼,說:「你不要哭,我和尤二姐有這麼一段姻緣,我自然會為你的終身大事出謀劃策的。這樣吧,不管柳公子如何,他終歸只是一介草民,我給你找一清白家世的人家,你嫁過去做妻也好,做妾也好,一生衣食無憂豈不更好?何必要見什麼人呢?弄什麼情情愛愛的東西呢?」
「可我心裡既然已經有了柳湘蓮,你叫我如何又喜歡別人呢?我做不到,我的心只有一顆,既給了他了,我就給不了別人了。」
「我看你是戲文看多了,縱然是柳湘蓮也做不到,他心裡就只有你呀,生活和戲文是不一樣的,你應該為自己的人生想一想,而且你二姐臨終的時候把你託付給我,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應該為你老娘和你二姐想一想呀,不要做讓我為難的事嗎?」賈璉嘆了口氣說。
尤三姐卻目光呆滯,嘴唇囁嚅,喃喃自語,可賈璉已經聽不清楚尤三姐在說什麼了。
「三妹妹,你可別嚇我。」賈璉急了,摸了摸尤三姐的額頭,說,「你如果哪裡覺得不舒服,我去給你找大夫,你可別悶聲不響。」
尤三姐苦笑道:「我的病沒有人可以治,因為我的是心病,只有他回來了才可以醫治,你能夠讓他回來嗎?」
賈璉嘆了口氣說:「我都說了,他回不回來,我不清楚,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你為了這樣一個人,你值得嗎?」
「只要是為他,這都值得,如果不是為了他,做什麼都不值得。」尤三姐跪了下來說,「你告訴我,誰是柳公子的朋友?我去問問他朋友,也許能知道行蹤。」
「你傻了嗎?怎麼還不死心啊?你就算找到柳湘蓮又怎麼樣?他不喜歡你,你知道嗎?」賈璉不耐煩地說。
「那是因為柳湘蓮還不了解我。」尤三姐固執地說。
「你錯了,柳湘蓮原本是喜歡你的,就是因為他了解了你才不喜歡你的。」賈璉說漏了嘴。
「什麼,你說什麼?」尤三姐大吃一驚。
「是的,如今我也不怕跟你說,免得你誤會柳湘蓮。」賈璉扶起尤三姐說,「柳湘蓮一早是喜歡你的,因為他見過你的畫像,但是後來聽說你是寧國府的人,他覺得寧國府不乾淨,覺得你家世不清白,他就不要你了,甚至他之前已經給了你定情信物,只是這個定情信物,在我還沒轉交到你手裡的時候就給弄丟了,後來我去向他賠禮道歉,他就跟我說他後悔了,要我把定情信物還給他,後來我跟他說已經丟了,他說這就是註定跟你沒有緣分,然後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