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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眯起眼睛,周身散發著凜冽之意,這樣子像極了獵豹,「有個性,我喜歡。好,我在大廳等你。」又低了下頭對賈璉說:「讓你女兒馬上來大廳見我。」
十四爺走後,賈璉起身笑道:「好樣的,女兒,竟然能得十四爺的誇獎。」
巧姐搖搖頭說:「別覺得被他夸是好事,也許,災難還在後頭呢。」
賈璉眯起了眼睛說:「告訴爹,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萍水相逢罷了,別覺得他會幫我們賈家。」巧姐殘忍地粉碎了賈璉的幻想,轉身就回屋了。
巧姐換了身比較正式的黃綠色長裙,粉色金邊外套,走出來時,十四爺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果然是美人胚子,只是稍微穿件衣服,衣服也不是特別好看,人就特別美的奪目,讓我都離不開眼睛了。」
巧姐皺起了眉毛說:「十四爺,請你說話自重一點。」
十四爺懶散地坐著,端詳著自己細長的手指,笑道:「怎麼?巧姑娘要利用完了我,就不理我了嗎?」
巧姐怒道:「你這話從何說起?不要亂說。女孩子的閨名是很重要的。」
十四爺忽然抬眼深情地說:「怕什麼?沒人要你,我要了你得了。」
巧姐不耐煩地說:「如果你讓我來就是想說這些話的話,請抱歉,我沒空,我要走了。」
「等一下!難道你不想解決鴛鴦和柳湘蓮的事嗎?」十四爺急了,站了起來。
巧姐一怔,「難道你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
「我已經找到薛蟠殺人的證據了,柳湘蓮和鴛鴦都可以得到平反,和你不會有關係,當然賈府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相反你救了柳湘蓮,讓無辜的人沒有冤死在刀下,或者還能得到皇上的賞識呢。」十四爺成竹在胸地說。
「我只願無辜的人不要蒙冤受難就可以,至於我能不能得到什麼人的賞識,我並不在意,再說了,我只是小小的民女,又怎麼可能讓皇上知道我呢?這真是對我過譽了。」巧姐不卑不亢地說,「不過還是謝謝十四爺。」
「你不要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天子腳下竟然發生如此不公平的事,薛蟠真是膽子太大了,別說是你了,我也看不過去。」十四爺笑道,「不過你是否還記得,我說事成之後,我要聘你為妻。」
巧姐淡然道:「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記得,一切都等事情過去了再說吧。鴛鴦現在還在大牢里,柳湘蓮也還是通緝犯,八字還沒一撇呢。」
十四爺點點頭笑道:「好,我會包你滿意。」
十四爺把那杯茶一口氣喝完,笑著走了,路上碰到了賈璉。
十四爺笑道:「我只聽說你的妻子是女中豪傑,想不到你的女兒也是。你真是有福氣呀。你的一個女兒頂你十個兒子。」
賈璉笑道:「十四爺只管放心,柳湘蓮是正人君子,鴛鴦也是實誠之人,無辜的人無端受責罰,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十四爺冷笑道:「可是剛才你跟你女兒不是這樣講的。」
「你也說是剛才嘛,剛才是我糊塗了,其實我也是怕我女兒受到傷害嘛。」賈璉說著眼睛濕潤了。
十四爺搖了搖頭笑道:「你的女兒很優秀,我希望,在我聘她為妻之前,你要好好保護她。」
賈璉大驚失色,「十四爺,我愚鈍,我沒有聽錯吧?您剛才說,……」
「是,我想聘她為妻,你沒有聽錯。」十四爺卻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賈璉還是不敢相信,「十四爺,你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十四爺黑了臉說:「我是會開玩笑的人嗎?」
賈璉立馬低了頭笑道:「不是,不是,您當然不是!」
十四爺冷笑一聲,踏步就走了,冰冷的臉色有種深居高位的優越感,漆黑的鳳眸卻帶了陰鬱的壓迫感。
十四爺走過賈璉身邊時,掃過一陣冷風,賈璉直覺得後背發涼。
巧姐這一夜沒有睡著,因為,巧姐並沒有完全相信十四爺,畢竟是萍水相逢,以為十四爺只是說著玩的。這逗小女孩子嘛,男人什麼手段花樣都有。
可不知為什麼,巧姐還是暫時放鬆了努力,想等十四爺過來了問清楚了,說不定事情會轉機呢。再說了,現在去並不會真正解決問題,也不會真的讓薛蟠繩之以法,反倒還害了賈府名聲,憑己之力也未必能夠救得了鴛鴦和柳湘蓮,並不是上上之策。
「真是煩死了,煩死了,我為什麼要想這麼多呢?為什麼他過來說了,我就要想這麼多呢?」巧姐拍了下自己的臉蛋兒,撅起來嘴巴看著鏡子,忽然發現,鏡子裡的自己臉上竟飄著紅暈,「哎呀真是羞死了,我難道還臉上害羞了嗎?」
十四爺那邊還沒消息,這邊,王熙鳳就過來垂淚說,老太太是病的透透的了,必須在下個月,就為賈寶玉和林黛玉成親,一來他們二人也是兩情相悅,早點成親也算了卻了老太太一樁心事,二來也算是沖喜,說不定老太太因此會病好痊癒,還能再多活些日子。
巧姐嘆了口氣說:「母親,壽命天定,你也不要過於傷心了,我想,老太太的病會好起來的。」
可是王熙鳳不是真在擔心老太太的壽命,王熙鳳只是在想若沒了老太太,王熙鳳就會處於很孤立的地位,到時候管家的位置未必還能牢固呢。
「我接下去的事情可忙著,要忙著給你寶玉叔叔成親了,至於老太太的病你可得替我瞞著,不許對外人說,尤其是對寶玉,他的嘴巴很大,你萬不可跟他說去。」王熙鳳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