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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貝子急了,「回去?那麼快?」
巧姐轉身就走,十四貝子拉住了巧姐。
「您這樣可不太禮貌啊。」巧姐笑道,「剛剛別的男人欺負我,您還替我出頭的。怎麼現在……」
十四貝子於是放開了巧姐,笑道:「我覺得跟你在一起,特別好玩,你說話從來不管我是誰,我一點都不拘束。就是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你?」
巧姐淡淡一笑道:「有緣會再見,無緣不強求。」
「可是……凡事都可以爭取的嘛。」十四貝子看著巧姐黑亮的眼睛,笑道,「我們就這樣分別了,我會想你的。」
巧姐笑了笑,轉身就走了。
十四貝子很想追過去,可他明白,巧姐不喜歡他這麼做。
那玉立亭亭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里,十四貝子竟然起了失落感,拍了下腦門,「唉,剛才真應該跟過去,看看她究竟住在哪裡。」
巧姐回家後,心情頗不平靜,本來想幫尤三姐的,誰知卻讓尤三姐直接失了戀,而柳湘蓮也不知所蹤,臨走前還說了那麼一番奇怪的話,巧姐只覺得頭都大了。
第二天,王熙鳳帶巧姐去見老夫人請安,巧姐看到賈寶玉和林黛玉又坐一起聊天喝茶了,看來,這對小冤家已經和好了。
果然打是情罵是愛,史湘雲怎麼可能破壞得了寶黛愛情?雖然賈寶玉多情了點,可最愛的還是林黛玉啊。
只要林黛玉還在,史湘雲永遠都沒有機會。別提史湘雲了,就是薛寶釵都沒機會呢!
「這兩個玉兒完全不把我們放眼裡,自說自話,好生氣人呢!」王熙鳳故意生氣地說。
賈母也故意皺起了眉毛,笑道:「寶玉,黛玉,你們好啊,兩個年輕人只顧自己說話,嫌棄我老了聽不懂你們了是嗎?」
賈寶玉急了,「祖母,老祖宗,我們哪裡敢啊。說的是父親生日快到了,林妹妹問父親喜歡喝什麼茶,打算親自煮茶為父親過生日呢!這不,一時收不回話題了。」
林黛玉眼睛立馬就濕潤了,賈母忙道:「哎呀,我的心肝啊,別哭,你若是哭了,我心都要碎了!」
王熙鳳立馬打自己嘴巴,「都怪我,嘴巴子碎,一沒聽到寶玉黛玉說話,就不自在,總是想著要他們也說幾句,誰知卻惹惱了林妹妹和老祖宗!」
賈母嗔怪道:「這的確要怪你!若非你忽然這麼說,黛玉也不會哭!你知道黛玉是個多心的!」
「是是是,老祖宗教訓得好。」王熙鳳一邊罵自己一邊笑,這滑稽的樣子讓林黛玉破涕而笑了。
見林黛玉笑了,賈寶玉喘了口氣,賈母也喘了口氣。
巧姐看著這幾個人演戲,都是為了林黛玉高興,不由地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林黛玉。
其實愛林黛玉的人很多,眼前就有兩位,林黛玉並沒有那麼慘,如果可以堅強點,說不定也是風靡京城的才女呢。可惜已經和賈寶玉訂了婚,沒有別的選擇了。
這時,嬤嬤忽然走了進來,在賈母耳邊低語幾句。賈母神色大變,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老祖宗,出了什麼事嗎?」王熙鳳問。
「鴛鴦去了哪裡了?」賈母反問道。
「鴛鴦?昨日我還看到的,今日我就沒有看到她了,怎麼了呀?」王熙鳳一怔,預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寶玉,黛玉,你們先回去,我有事跟鳳丫頭商量,巧丫頭,你有事也可以先走。」賈母嚴肅地說。
「不,我留下來吧。」巧姐鎮定地說。
賈母看巧姐也像是個精明能幹的,點了點頭,於是賈寶玉和林黛玉先退下了。
王熙鳳期待地望著賈母說:「老祖宗,該不會是鴛鴦出什麼事了吧?」
「你為何這樣想?」賈母摸了摸太陽穴,頭疼起來。
「因為鴛鴦一向是個勤快的,從來不曾請假,就算請假,也是府上的人都知道的,可是今日一早我來就沒瞧見她,中午過來也沒看到她,平常只要有您出現的地方都是能看到鴛鴦的,如今看您是這個樣子,尋找的人也是鴛鴦,所以我就想,該不會是鴛鴦出事了吧?」王熙鳳試探地說,不敢笑,生怕笑錯了。
「你說對了,就是之前那個柳湘蓮,你還記得嗎?」賈母嘆了口氣說。
「柳湘蓮怎麼了?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王熙鳳略有耳聞。
「據說他逃走了。」賈母眉毛皺的更緊了。
巧姐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當時這件事巧姐做的天衣無縫,怎麼還是被泄露了?
賈母摸了摸太陽穴說:「原本那不關我事,是薛蟠惹了事,推出柳湘蓮作替死鬼,就算柳湘蓮逃走了,也是人家薛家的事,可偏偏,薛寶釵的娘前些日子過來為她兒子的事求到了我這邊,說是想進去看看柳湘蓮,我不想管,這個事就推到了鴛鴦身上,我原以為鴛鴦是個機靈的,必能好生婉拒了去,誰知,被薛家的人說幾句好話,鴛鴦就心軟了,就想替薛家的人帶封口訊的又沒什麼,這帶口信的人被不知誰給收買了,私下放走了柳湘蓮。官府查起來,抓到了這被收買的人,這收買的人就推到了鴛鴦身上,一大早,官府的人過來就把鴛鴦抓走了,一直盤問到現在,我也是適才才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啊。」
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沒查到巧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