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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哪裡是在助我一臂之力?你這樣做四皇子也看不起我,就算他現在喜歡我,他也不會娶我為妻的,你要我嫁給他做妾嗎?」薛寶釵不服氣地說,「母親,這是女兒第一次頂撞你,可是女兒的苦你可知道?」
「是妻是妾又有什麼關係?你如今是嫁給皇子,今後如果是他四皇子成為皇帝,你就算是妾也是個貴妃,之前我想讓你進宮選秀你不成,如今讓你去做皇子的妾,你也不願意,難道你想至你哥哥於死地嗎?你莫是不知道你哥哥犯了人命官司嗎?而徹查你哥哥命案的正是四皇子!你若是討好四皇子,說不定四皇子會因為你的原因放過你哥哥,你難道真的忍心見死不救嗎?」薛姨媽覺得自己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
餘額寶從眼中滴下淚來,「你的口中就總是哥哥哥哥,我為哥哥做的事還不夠多嗎?可是哥哥不成器,好好的事不做,整天遊手好閒,打打鬧鬧,還動不動就出場人命官司,要人去頂罪,四皇子鐵面無私,他就算是娶了我,又怎麼會為了我放過我哥哥呢?你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怎麼會呢?四皇子若是娶了你,你哥哥就是他的小舅子,他又怎麼會對我們薛家不利呢?橫豎也會給你一個面子。」薛姨媽笑道。
「你以為這是做生意嗎?人家是皇族貴族,哪有我們這些壞心思呢。」薛寶釵嘆了口氣說,「要救哥哥用這個辦法恐怕是不行的。」
「對對對,你們都是好人,你們都是貴族,就我整天打著齷齪心思,說來說去還是我白養你了,你知不知道我送你去學琴棋書畫,讓你學的樣樣精通,我費了多少錢財和精力,我對京城最有名的琴師長跪不起,只希望他教你幾招。如今你學成了,迷住了四皇子,你就覺得自身有靠,就不想管我們了嗎?真是養女兒沒有用呀,我真是做了什麼孽,養了你這樣一個不孝的女兒。」薛姨媽痛哭起來,好像薛寶釵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一樣。
「娘親你怎能這麼說,我幾時會致家族於不顧呢?我若真視家族於不顧,我早早就嫁了人去,還會等著你四處謀劃,把我像商品一樣擺出來,待價而沽嗎?我如今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我當成小丑一樣送給別人,我自己心裡有數。」薛寶釵正色道,話語裡儘是哽咽。
「你女孩子又沒談過戀愛,你能有多少數?你若真能迷得住男人,賈寶玉也不會娶了林黛玉了,可見你根本就不懂男人。好好好,你嫌我煩,我今後不管你了,我不管你了,大不了,我生了一雙兒女都沒有出息,大不了我懸樑自盡了,早日去陪你父親去!也省得每日那麼操心痛苦!」薛姨媽扔了一個杯子在地上。
薛寶釵連忙去接,可沒接住,那個青花瓷白玉盞還是碎掉了。
薛寶釵哭了,也心軟了,薛姨媽一生節儉得很,從不會胡亂扔掉任何東西,哪怕舊衣服都不捨得丟,如今一個青花瓷白玉卷說丟就丟,可見此時薛姨媽心裡有多疼。
薛寶釵從小就跟母親兄長相依為命,知道母親兄長是最親的人,雖對旁人都薄情,但卻唯獨對這兩位親人是最為掛心,哪怕為他們死都可以。
此時見薛姨媽如此生氣,薛寶釵氣勢上就已經軟了半截,眼睛垂淚,自覺做錯,於是跪在了薛姨媽面前說:「母親,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嫁給四皇子,一定會成為他的正妻,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的心裡已經夠苦了,你和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會不管你們的。可你若是再逼我,你就沒有我這個女兒了。」
薛姨媽見薛寶釵都這樣說這樣做了,悲從中來,抱住薛寶釵大哭說:「你父親去得早,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了。做薛家的女人,都要比男人還堅強啊!寶釵,你可明白?」
「女兒從小就明白!」薛寶釵已經哭的像是個淚人,「放心吧,四皇子那邊,女兒真的有數。」
「可你……」薛姨媽嘆了口氣說,「切莫表現太冷淡,男人都有尊嚴,要順著男人心思。就比如過去,賈寶玉說不愛讀書考功名,你卻總催他讀書,要不然你又怎麼會敗給林黛玉呢?這回你可要吸取教訓了。」
「母親,那都過去了。」薛寶釵眼神犀利而霸氣起來,「這次我一定會贏的。」
四皇子來後,薛寶釵帶他單獨去了竹林。
一盤棋後,四皇子笑道:「怎麼變得心不在焉的?跟你下了那麼久了,你的棋藝沒有退步也沒有進步,你肯定是藏著掖著,故意讓我贏。」
薛寶釵搖搖頭說:「我母親見我每日在家,生怕我嫁不出去,想帶我去參加相國家的宴會,多認識些人也好。我正在納悶要穿什麼衣服好,你知道我們家被京城的人都笑話為爆發戶,不能穿權貴們的衣服,但是如果穿得太寒酸也會被人瞧不起,所以正為此事犯愁呢。」
四皇子深深地看著薛寶釵,冷笑道:「想不到你還要受這種委屈,被人嘲笑為暴發戶的女兒,就連穿衣服也不能隨心所欲。」
薛寶釵哽咽道:「每個人的出生都不是自己能決定的,別看我們薛家表面風光,其實已經是空架子一個了。」
四皇子忽然握住薛寶釵的手說:「你我認識也有些時日了,你對我印象如何?」
薛寶釵低頭臉紅了,「四殿下自然是風光霽月般,豈是小女子能隨意評論的嗎?」
「我要你評論。」四皇子霸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