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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跟諸伏景光提到過組織的這件事,那麼組織這麼隱秘的事, 景光是怎麼知道的?他是不是又冒險去調查組織了?
雖然他也知道這是對方的職責, 也是對方的選擇, 但他仍是不希望險些在組織手裡死過一次的幼馴染再次冒險去接觸組織。
而且,他要手術室做什麼?難道說是跟被組織抓去的其中一個孩子聯繫上了, 那個孩子拜託他幫忙取炸彈?那取炸彈的醫生是誰?
降谷零思考了一圈, 並沒有在記憶里找到能讓諸伏景光將組織的事情相告、並且能夠做心臟手術的醫生。那麼這個醫生是誰?也是組織里的人嗎?
想到這裡他有點生氣了。跟組織里的醫生聯手也太危險了!他就不怕對方是哄他的, 轉頭就把他的事情匯報給組織嗎!若真如此,等待他的恐怕就是組織的槍口了!
諸伏景光解釋的郵件還沒發過來,一個拳頭大的烏鴉進入了他的視野。
雙目赤紅的黑色烏鴉在降谷零警惕的目光中飛近,在降谷零懷疑地舉起槍對準它時,烏鴉在子彈射出前「砰」的一聲炸開。一張紙條從半空中烏鴉炸開的地方緩緩飄落,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連羽毛都不見一支。
降谷零戒備地靠過去,從地上撿起那張紙條。
「A-6實驗基地,速去。」末尾是一個紅色的實心圓。
字跡娟秀而鋒利,不是他見過的。但對於這個字條的主人,他心裡已然有了猜測。
不過實驗基地哪怕是他這樣的代號成員,進去也需要報備,A字序列的實驗基地更是需要得到基地負責人的允許才能夠進入。而這些基地的負責人,全部都是該基地的首席研究員,通常不會允許研究員以外的人進入實驗區域。
換句話說,即使是他波本,也不是想進去就能進去的。而且就這樣進去大概率之後會被組織懷疑。
這次去A-6基地,恐怕不能用波本的身份,得用其他方式潛伏進去了。
……
就在降谷零出門探查外面情況的時候,白羽未來也收到了一封新的郵件,來自上一個帶他的前輩,琴酒。
【To 插blis:
下樓。
——By 莫得感情的殺手】
一如既往的簡潔,很符合琴酒的作風。
白羽未來的臉頰抽動了幾下,這個郵件……琴酒怕不是就等在樓下。只是……琴酒怎麼會這個時候來找他?
想是這麼想,但他也不敢多磨蹭,生怕琴酒會因此懷疑他背叛組織。別的組織成員就算聯想到點什麼,最多也就是在琴酒面前陰陽怪氣地暗示他是叛徒什麼的,但換成是琴酒,他可能就要拔槍了。
白羽未來一邊換了身方便行動的衣服,一邊抓緊看了眼剛收到的新郵件,把郵件刪掉之後就立刻下樓了。
果然,他一離開居民樓的大門,就看到琴酒靠在外牆上。
琴酒見他下來了,瞥了他一眼,言簡意賅:「上車。」
司機仍然是琴酒的固定開車NPC伏特加,白羽未來聽話地跟著琴酒上了他的車後,才向坐在副駕駛的琴酒試探道:「是組織的任務嗎?」
琴酒微微仰著頭靠在車座的靠背上閉目養神,回答他的是正在開車的伏特加:「算是。」
白羽未來還想再試探一下,就聽琴酒問:「波本呢?」
「剛才有怪物闖進屋裡了,我們把它解決後,波本就出門探查情況去了。」
琴酒睜開眼並且皺起了眉,「這種時候把你一個人留在屋裡?他不會是只老鼠吧?」
琴酒把白羽未來交接給波本的時候就說過,一切以保護夏布利的性命為第一任務。在這種危險的時刻,尤其是屋子還剛剛被襲擊過的時候,波本更應該守在夏布利身邊保護他。偏偏他跟夏布利分開自己去探查情況了,怪不得琴酒懷疑他。
白羽未來心頭一跳。之前仿佛溫水煮青蛙一般的生活讓他忽視了室友身上的不對勁,現在琴酒這麼猛地一懷疑,也讓他突然注意到了對方身上的不對之處——
波本是組織里著名的神秘主義者,而且對其他人非常不客氣,一看就是很難相處的那一類人,哪怕是面對組織的老人琴酒和貝爾摩德,他也能夠陰陽怪氣地含沙射影。
琴酒最開始把他交給波本的時候,波本確實就如他之前了解到的那樣很難相處,時不時就陰陽怪氣他一下。但是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波本開始慢慢對他態度好了起來,還會照顧他的飲食。
雖然按照波本的說法,是組織要他保證夏布利的存貨,他才不得不操心夏布利的飲食,來保證夏布利不會在他手上餓死。更何況,在後來,波本藏在「組織的任務」這個名頭下對他的偏心幾乎開始明目張胆起來。
是他被波本一點點轉變的態度給麻痹了。仔細想想,以波本那樣的性格,他真的可能會因為同居的時間漸長而對同為組織的另一個人好嗎?就算是他自己這種在組織里算是好心的另類,也不可能會主動去跟另一個組織成員打好關係,放下戒備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更別說是波本那種在任務中心狠手辣的,他只會比自己更加難搞。
他會對自己露出柔軟的一面,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有不能宣之於口的理由。
如果是後者,那麼波本是臥底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說,一旦這個假設是真的,波本就有可能成為他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