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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從主觀意義上看的話,最終死的是園子的哥哥、惠君的父親,就算是再正當的理由,作為家屬都是不能夠接受的。
悟在知道殺手是園子的哥哥時,雖然微怔了一下,但是下一秒表情就變得複雜起來。
【隨便她怎麼想,受害者可是我,我也差點就死掉了好嗎。】
【就算是她想因為那個人殺我也無所謂,有本事就來試試,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正當園子想往高專內部走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身前。
那頭金色的短髮晃得她眼睛發痛,耳朵上一排耳釘在陽光的照耀下一閃一閃的,極為刺目。
——是禪院直哉。
這傢伙離開家族之後,行為越來越隨意,耳朵上的洞越來越多,頭髮也越來越淺。
現在他和園子是禪院家唯二的淺發色的人。
「喂,園子,我給你打那麼多個電話,你怎麼沒有接。」
「我不是讓侍女通知了你,我這個時間會來高專嗎。」
「但是這不是你不接我電話的理由吧?!」
禪院直哉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夏油傑,又看了一眼禪院惠,露出異樣的目光。
「喂,你怎麼把他帶來了。」
這個他指的是惠。
「這件事情這孩子有義務知情。大伯不在世,甚一和甚爾關係不好,直子是普通人,就算是甚爾的妻子也沒有權利干涉咒術界的事情,所以惠是應該知道的。」
「……是嗎。」
禪院直哉欲言又止後嗤笑了一聲。
夏油傑也在場,他很多話都不好問出來。
天知道在發現五條悟殺掉的是甚爾的時候,他的內心有多麼震驚。
那樣強大得宛如怪物的甚爾就那樣死掉了?簡直不敢相信。
說到底為什麼甚爾會插手這件事情?禪院家不可能有和天元大人或者和咒術界作對的意思,所以甚爾是易容的。
在發現了殺手是甚爾之後,夏油傑立刻就把屍體給隱藏保存了起來,避免被其他人發現了。
——要是被人發現禪院家的人把星漿體殺掉了,禪院家不就成了咒術界公敵了。
指不准就要元氣大傷。
園子說是對此事毫不知情,看起來似乎也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夏油傑那個正論傻子會相信園子,他可不會。
家裡的事情作為嫡子的他多少還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多少知道,他現在都不敢毒舌園子了。
家族是園子掌權,園子這一年多和五條悟的關係也不錯,但是跟五條家的關係完全不見好。
甚爾敢接這個任務,肯定和園子也有一絲半點的關係。
真是的,家族的事情他是真的不了解,正常來說,未成年的孩子就算是嫡子也不會幹涉家族事務,園子是例外中的例外,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園子是怎麼想的。
「我們現在去找悟君,他現在還在宿舍吧。」
「啊,我出來的時候他似乎還在房間裡打遊戲。」
禪院直哉仔細觀察著園子的表情,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什麼,但是園子和平常表現得毫無區別,冷靜得像是人偶一樣。
看久了她那雙炫目的眼睛,只覺得內心一陣涼意。
「你不先去處理甚爾的事情嗎,我們三人倒是把他的身份瞞下來了,但是剩下的事情得由你去處理吧。」禪院直哉一陣心慌,試圖阻止園子去找五條悟。
憧憬的人死掉了,還是被自己的同學殺掉的,就算是禪院直哉心裡也不會好受。
但是兩人是光明正大的較量,然後甚爾輸掉的。就算是死掉了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可是園子不會真的衝動之下也去和五條悟戰鬥吧……畢竟她和甚爾關係那麼好,想幫他報仇也是理所應當的。
要是她死在這裡,自己倒是覺得挺好,但是如今越發矚目的禪院家失去了主心骨,加茂家和五條家不知道會多高興地打壓他們。
「真是的,哥哥什麼時候那麼嘮叨了,你帶著惠君,我去找五條君。」
空氣中壓抑的氛圍讓她都快要待不下去了。
「蛤,誰想管你了,你別死掉就好。」
園子把惠交給了直哉和夏油傑後,一個人直接用「浮空」飛到了東京高專的宿舍樓,直接飛到了五條悟敞開的窗口,鑽了進去。
五條悟有開窗的習慣,就算門鎖了窗也一定是大開著的。
園子撥開了窗簾,和那雙漂亮的蒼天之瞳對視上了。
難得他沒有帶著那副拽得要死的墨鏡,漂亮的童顏完全顯露了出來,雪白碎發隨風搖曳,美得像冰雕的藝術品。
五條悟在不說話的時候,絕對是很有神子風範的美人。
「悟君,好久不見。」
「你還真是有夠隨意的,這可是我的房間。」
「因為敲門的話,悟君說不定會彆扭地不給我開門,我又沒有破壞公物的習慣,所以乾脆直接進來了,悟君會生氣嗎?」
「……你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說這種無聊的話吧。」五條悟煩悶地抹了一把頭髮,把額前的碎發用夾子別到了頭頂。
「我可沒有做錯。」
那麼其樂融融的場面讓他心底發毛。
園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真的是迫於禪院家的壓迫才做出那些自己討厭的事情嗎,這次她最要好的天與咒縛的哥哥暗殺星漿體的事情,真的和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