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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去討厭,應該去討厭,又有些不忍。
要是園子是自己的親妹妹的話就好了,那樣他就不會像現在一樣那麼掙扎了。
「喜歡什麼就得到,討厭什麼就毀掉,不用想那麼多啦,蘭太還真是軟弱的性格。」直哉漫不經心地輕哼一聲。
「反正只是一個庶妹而已,那麼在意幹什麼,以後也會是侍奉我們的下人,她的母親也不過一個側室,等蘭太你得勢了,想怎麼處理都很簡單。」
死個人在咒術界算多大事,殺人不見血又不留線索的方法,咒術界可多的是。
「嗯,謝謝你的關心,直哉君。」
***
在禪院家待了一年,禪院家的重男輕女有棲園子深有體會。
這個家族的女人都是那麼的恪守禮儀,一舉一動宛如人偶一般死氣沉沉。
她不想隨意去觸碰那些思想扭曲的男人脆弱的神經,所以即使是在熱鬧的節日假期,園子也會儘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去干自己想幹的事情。
畢竟在他們看來,自己這樣的身份,就應該為了成為一個侍奉主家的卑微侍女。
更何況她還有著85點的不錯容貌,和指不準的咒術天賦,說不定那些人連未來的婚配都為她考慮好了。
在道場練習武器的使用,一是可以增加隱藏的戰鬥屬性,對武器的熟練度,體力也會上升,就和正常世界一樣,二是可以增加少量的經驗值,提升等級。
每次在道場練習一小時,就能夠漲10點經驗,算是相當划算了。
作為全員皆武的咒術界御三家之一,禪院家可以鍛鍊的地方自然不止一處。
園子一般會在偏僻的道場練習,而正中心的道場,是她去偶遇關鍵人物的地點。
目前在那裡遇到過四次禪院直哉,一次禪院甚爾,甚至還遇到過一次禪院直哉的三叔禪院扇。
今天是新年頭一天,不少分家旁支的孩子都回去過節,「哥哥」也是。
園子對那個家完全不感興趣,「母親」應該也沒有那麼想念自己。
畢竟「母親」終於實現了她的願望,在年末又生了一個孩子。
是個男孩,不過咒力非常微弱。他又不是玩家,也沒有辦法和園子一般成長。
「母親」殷切地希望那孩子能夠擁有術式,覺得雖然生下來咒力極其微弱近乎普通人,卻還是有增強的餘地。
畢竟她『生下來』的園子都可以做到,沒有理由她那麼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做不到啊。
而園子則是本著在主家說不定會有什麼特殊劇情的心態,留在了這裡。
可惜轉了幾圈什麼重要的人都沒有見到,禪院甚爾偏僻的院子裡也一如既往的空無一人,就乾脆帶著木劍來到了最偏僻道場。
這處道場在禪院家的最邊緣處,離園子的屋子也很遠。
在禪院家這種地方不存在完全荒廢的建築,無論是哪裡都會進行清掃。
但是這裡的道場離中心地區太遠了,又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建築,散發著一股木頭腐朽的味道,就算是打掃修補得很乾淨,鮮少有人願意來這裡。
園子挺喜歡這裡的,她在本家待了「一年」,隔三差五就來這裡練劍,除了清掃的侍從外幾乎從未遇到過旁人。
只要計算清楚了侍從出沒的時間,避開白天極少部分「軀俱留隊」的成員停留的時間,這裡就絕對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練習場地。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剛剛進道場練了沒十分鐘,身後就傳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我說這種日子怎麼會有人那麼寒磣又鬼鬼祟祟地走在這種地方,果然是你啊。」
園子驚得轉過頭,看到那個穿著一身和服的黑髮男孩正斜著身子倚靠在門側。
一年過去了,他長得更高,狐狸眼沒有之前那麼圓潤了,但是還是很可愛,完美的狐狸眼反派少爺正太。
小少爺一臉傲慢又陰鷙地跨著臉看向自己,捏緊的拳頭透露出他的內心並不像外表表現得那麼平靜,像是盯著獵物的惡狼。
「直哉少爺。」園子立馬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和姿勢,「新年快樂,您怎麼會在這裡。」
女孩穿著簡練的像是男孩子一樣的衣服,白色的碎花羽織,淺綠色的寬鬆淺袴,和「母親」一樣姬髮式的純白色長髮被高高豎起。
因為容貌被下調了一部分的原因,園子的眉眼並沒有原本那般過於精緻,但是那雙眼睛卻還是那麼攝人心魄。
它像琉璃珠一樣空靈透亮,像水鏡一般能夠把注視對象完全照映其中,讓人覺得在被用心珍視,卻又隱隱約約和這個世界疏離得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在其中留下一絲痕跡。
剛才的劇烈運動讓女孩的長髮微微有些凌亂,呼吸微促,額角的鬢髮也有些汗濕。
禪院直哉眼裡沒有絲毫笑意地勾起嘴角:「當然是跟著你進來的。」
園子:「……」
他居然在這裡看了自己十分鐘了嗎。
不過禪院直哉已經覺醒了術式,本身就是個天分一等一的天才,等級比自己至少高了十級以上,自己沒有發現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要知道等級是越往上越難升的,差一級就有巨大的區別。
此時這位天才嫡子正直起身,氣勢洶洶地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園子越是鎮定,本就脾氣不是很好的直哉就越是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