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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什麼想解釋的嗎?」
「……」
「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想待在禪院家又是什麼意思?區區庶女,居然敢說這樣的話。」
禪院直哉看起來已經是氣急,剛才能夠忍住沒有在五條悟在的時候衝出來,大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對不起少爺,我只是覺得自己不適合這裡。」園子已經想好了解釋的腹稿,她裝作難過的模樣為自己開脫。
「母親有了弟弟並不在乎我,父親從未重視過我,哥哥想必也不會想一直見到我,所以……」
「別找理由了,你剛才明明那麼輕描淡寫,我才不會相信你這個撒謊成性的女人!想離開?你想都別想,你越是想要離開我越是要讓你死在禪院家。」
禪院直哉想到蘭太的態度,到底是信了一部分,只是一想到園子的輕描淡寫的那句『我是直哉大人不喜歡的女性類型』,那種輕飄飄的態度,讓他格外火大。
倒不是因為他多麼喜歡園子,只是因為園子之前才說過如何的崇拜他,如今卻在五條悟之前那副姿態,讓他感覺受到了羞辱。
可惜生氣的點還不能夠告訴園子,要是說出來的話,豈不是弄得好像自己很在意這個如同螻蟻一樣卑微的庶女?
因為這種卑賤的人說的話生氣?
這也太丟人了!
越是這般憋屈他就越是惱羞成怒,又找不到發泄點。
他年齡還小,又和「哥哥」的情況不一樣。到底沒有殺過人,也沒有真的想殺掉她,只好克制著力氣一把推在她的肩上。
可是直哉從未和柔弱的女性打鬥過,能夠和天才的他對打的都是家族稱得上號的精英。
即使只是簡單的『放水』的一推,也不自覺泄露的咒力,直接把園子推下了走廊。
「直哉……大人?」
園子還沒有反應回來就被一把推飛,最後一秒的記憶就是禪院直哉錯愕的表情。
「你這個——誒……?」
雪白的女孩就像一隻折了翅膀的蝴蝶,終究是掉進了污泥中。
禪院直哉推的位置很是巧妙,正好讓園子的頭砸在了花壇的石堆上。
隨著地上的一片鮮紅,禪院園子徹底昏了過去。
***
「頭骨開裂了,腦部有大塊血塊,得讓血塊碎掉才可能清醒,她身上的筋骨也因為咒力亂竄的原因損傷了不少……」
「這次的事情是直哉的問題,等會兒把這孩子送到醫院去,家族會儘量補償你們的。」
「沒有那回事直毘人大人,都是園子這孩子冒犯了直哉少爺,造成這種後果也是我們管教不嚴。」
「是,非常抱歉,是妾身沒有把那孩子教好,都是妾身的罪過。」
「哼,本來就是,要不是那傢伙口出狂言……」
「非常抱歉直哉少爺,等園子醒了以後,我們會好好教導她的,到時候讓園子親自去給您賠罪。」
……
「現在園子該怎麼辦,讓她一個人留在醫院嗎?可是兒子還在家……」
「園子園子的,看你養的什麼好女兒!我憐惜她是個乖巧的女孩子,還操心她的未來,結果才到本家沒到兩年,就惹了這麼大的事情!
直哉少爺可是未來的少主,要是對我們家心生芥蒂,蘭太的未來可怎麼辦?!」
「大人!妾身也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妾身、妾身……嗚嗚嗚……怎麼會這樣。」
「別哭了,我今天下午在家族還有事務,園子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等她醒了好好教育她,到時候帶去給直哉少爺賠罪,別煩我了。」
……
「悟大人,怎麼突然想到來這種地方,這個孩子是您認識的人嗎?」
「禪院家認識的。」
「!禪院家?!悟大人,這……」
「嘛……這傢伙躺在這裡也有我一定的因素就是了,不過我可沒有什麼責任,那些話是她自己提出來的,真是可憐。」
「悟大人,您這是想?」
「讓人看住,要是她的父母沒管的話,不要把藥斷了,儘量讓她能夠醒來吧。」
「悟大人還真是溫柔,我明白了。」
第11章
「完了。」
「不想活了。」
「怎麼辦」
「果然還是去死吧。」
病床上瘦弱得幾乎只有皮包骨頭的女孩一隻手掛著點滴,微垂在身側,身體則是直了起來,勉強靠在了靠枕上。
寬鬆的病號服包裹著她弱不禁風的瘦小的軀體,似乎一陣風就能直接給吹走。
剛剛打開門前來探查的護士還沒有來得及高興睡了一年的人終於清醒,就聽到了她的低語。
嚇得護士連忙打電話聯繫了她的父母,聯繫了主治醫生。
「沒事吧孩子,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別擔心,醫生馬上就趕過來了,而且這種話不能亂說哦,你才這么小,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呢。好不容易醒來了,要是你的父母知道了會很難過的。」
聽到護士的聲音,原本低著頭一個人低聲喃喃的女孩這才抬起來頭,一臉空洞地望向她。
「我很小嗎?我已經超過六歲了,還超過了兩個月。」
「哈哈,六歲也是大嗎,阿姨已經二十六了哦,你還是個孩子呢,不要操心那麼多。」
剛剛醒過來的園子完全沒有被她安慰到,她已經快低迷得說不出話了,原本就因為吊了一年的葡萄糖而瘦弱不堪的臉頰,又慘白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