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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烏拉那拉氏木著臉, 給胤禛行了禮。
「起來吧」胤禛面無表情的看著烏拉那拉氏,道。
烏拉那拉氏順從的站了起來,站在一旁, 低頭, 看著地板, 一言不發。
「你在替誰查爺呢?」胤禛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烏拉那拉氏快速的抬頭,看了胤禛一眼,眼睛裡閃過驚愕,然後又把頭低下去, 一言不發。
「爺猜一猜,前些日子,你額娘上門,肯定就是為了這件事吧,烏拉那拉家現在還投靠著老大,已經從老大的船上下不來了,爺這麼大的動靜,參爺的人肯定不少,可是皇阿瑪卻把所有的奏本都按下了,老大必定著急,想知道,這是為什麼,他親自派人來,爺自然會有防備,而你不同,你畢竟是四貝勒府的主母,查起來自然方便一些」胤禛冷漠的看著烏拉那拉氏,有些事情,他也不應該瞞著,這些痛苦,也不應該他一個人受著。
烏拉那拉氏抿了抿嘴,開口道:「既然爺什麼都知道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爺只是好奇,你究竟是聰明還是愚蠢?你在烏拉那拉家究竟有多重要?你對弘暉究竟有幾分真心?」胤禛嘲諷的笑了笑,眼睛裡,滿是對烏拉那拉氏的不屑。
「什麼意思?」烏拉那拉氏盯著胤禛,她總覺得,她會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弘暉是在老大的莊子上出的事,你居然沒疑心老大,如今還幫老大做事,真是讓爺不得不刮目相看,你還真是不同凡響」胤禛越說,臉上嘲諷的表情更勝。
「弘暉是直郡王害的?」烏拉那拉氏狠狠的瞪著胤禛,眼睛通紅通紅,想從胤禛臉上知道,這個人究竟有沒有說謊。
「你覺得呢?」胤禛似笑非笑的回看回去。
「不,不可能,弘暉怎麼能是直郡王害的呢?他不應該害弘暉啊,他沒有理由害弘暉」烏拉那拉氏的眼淚刷的流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直郡王要害弘暉,她明明是幫直郡王做事的啊,直郡王吩咐下來的事,她都有幫忙完成,她只想等直郡王登基,到時候把爺的爵位讓弘暉來繼承,直郡王為何要害弘暉。
胤禛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天真,她真以為她幫老大做的那些事情能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後宅用一些手段罷了,舍不捨棄都不會太過要緊,只要烏拉那拉家沒有脫離掌控也就是了,對於烏拉那拉氏家來說,弘暉日後頂多也不過一個親王,還有自己這樣一個直郡王厭棄的阿瑪,日後也當不得什麼大用,他們只要自己抱緊老大的大腿,也就是了。
「為什麼沒有理由,爺是太子這邊的,絕對不會倒戈,而你,不過一個後院婦人,即使是投靠了他,又當得了什麼大用,捨棄你,有什麼要緊的」胤禛狠狠的揭露事實。
「你說謊……」烏拉那拉氏怒視胤禛。
「到現在你還在自欺欺人,你可知道弘暉是怎麼出事的?真的如老大所說,是因為弘暉運氣不好?碰上了大貓,這才丟了性命?你可知道,爺賜給弘暉的那幾個侍衛有多衷心,最開始,他們遇到了四隻大貓,侍衛讓其中一個侍衛帶著弘暉先走,他們留下來抵擋大貓不去追弘暉,可是還有一隻大貓,尾隨了過去,那個侍衛最後讓弘暉一個人駕馬離開,他又將這隻大貓留了下來,照這種情況,弘暉應該已經脫險了,你猜弘暉又是怎麼出事的?」胤禛道。
烏拉那拉氏愣愣的看著胤禛,「怎麼出事的?」烏拉那拉氏從喉嚨中擠出聲音來。
「弘暉逃命的那匹馬,釘的馬掌有問題,老大做下這件事,還真是滴水不漏,兩手準備,爺派人去查的時候,一切都被老大給處理乾淨了,你說說,烏拉那拉家知不知道這件事?」胤禛冷笑。
「既然已經抹去痕跡了,想必馬也處理了,爺怎麼知道,馬掌有問題?」烏拉那拉氏紅著眼睛,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老七家的弘曙說的,弘暉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他就在附近,他看到的。當時弘暉騎著馬快速的從林子中躥出來,還沒等弘暉把馬停住,因為馬掌釘的問題,弘暉直接從馬上被摔了下來,所以說,弘暉身上沒有被大貓咬的傷痕」胤禛解釋道。
「直郡王」烏拉那拉氏捏緊自己的拳頭,目光中滿是陰狠,指甲陷入手掌的肉中,手上立馬見紅了。
「其中的情況,你都已經知道了,不要讓爺知道,你還在為老大做事,雖然知道弘暉在地下不好過,爺也不會再放過你」胤禛說完,便離去了,走出烏拉那拉氏的院子。
等胤禛走了之後,烏拉那拉氏才坐了下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狠狠的大聲笑著,她還真是蠢,這個世界上,為何有她這樣愚蠢的額娘,他的弘暉就是被直郡王害死的,可是她居然還在幫直郡王做事,她實在是太蠢了,太蠢了。
「福晉……」剛剛陳嬤嬤就在一旁照顧,自然聽到了烏拉那拉氏和胤禛的對話,對於烏拉那拉氏現在的狀態,很是心驚。
烏拉那拉氏笑了好久,才停下,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問道:「陳嬤嬤,你說說,弘暉是被直郡王害的這件事,額娘和阿瑪他們究竟知不知道?」。
陳嬤嬤吞了吞口水,連忙道:「自然是不知道的」。
「真的嗎?可是我怎麼感覺,額娘和阿瑪都知道啊,就是在欺騙我,一直欺騙我,欺騙我幫他們做事呢?」烏拉那拉氏抬起頭,看著陳嬤嬤,臉上露出一個悽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