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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蓮:「......」便真的如此,功力也不及汝矣。
柳湘蓮自認還算正派,而且與面前的姑娘比起來,那姑娘仿佛比他更像是會幹出半夜三更偷香竊玉的事來。
「三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迷了路才誤闖貴府。」
探春摸了摸下巴,「然後你就又迷路到內院來了?之後你還想要往哪迷?你咋不迷到皇宮大內呢,那裡美人更多。」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劫誰的色呢。
「三姑娘慎言,柳某來此當真只是巧合罷了。」柳湘蓮抽了抽嘴角,這話味不對。
「柳某?原來你姓柳呀。趕緊老實交待吧,為何半夜三更的跑我們家來迷路?四九城那麼大,怎麼專挑我們家來迷路?難不成你是知道我們家的丫頭都長的標誌,所以半夜三更的想要圖謀不軌?」頓了頓,探春拿眼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仿佛明白了什麼一般的點了點頭,
「你長的...嗯,還行,五官都有。不過我們家的丫頭吧,長的那都不用說,個個都是可伶可俐千嬌百媚的,就是都挺有上進心,再加上性格又都比較務實了一些。不過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幹出這種事呀。」這用強的總不是太好。
柳湘蓮聽到這裡,都有一種撫額的衝動。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五官都有。
你們賈家就是這麼誇人的呀?
還有,姑娘呀,真當誰都跟你似的,三句話都不離你家丫頭的嗎?
唉,想到今天聽到的那個消息,柳湘蓮就更是頭疼。
這都什麼事呀。
相較於有『正當』理由的探春,柳湘蓮比她還著急。他看真正有企圖的一定是面前的小丫頭片子。
還說什麼遛狗,他算是知道她為啥這個時候出來遛狗了。
看了一眼天色,柳湘蓮有些著急。他既怕她真的叫出聲來,又怕她認出自己來。更怕的是再與她磨下去,天就亮了。
眼角描了一眼高牆,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柳湘蓮垂下眼眸,然後又猛的抬頭,視線看向探春的身後,臉上還做出一副警惕的神色。
見他這般,探春反應極為正常地回頭去看,後面漆黑一片,又舉著手上的夜明珠燈去看,仍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於是發現上當的探春飛快的回頭,可是原來站在那裡的人,哪有可能還站在原地等她呢。
『跑的到快。長的還算湊合,也不知道是哪個柳家的。』探春撇了下嘴,然後也不做他想,拉了拉狗脖子,便駕著狗飛快地向榮慶堂跑去。
到了之前的小牆洞,探春從狗身上下來,想了想,將燈縮小成簪子收了起來。然後牽狗入院子。
在左右看了一圈後,又讓狗去聞了聞,發現附近真的無人,才拿出玉筆將牆洞抹去。之後靠著牆角也不解狗身上的脖子,直接拿出玉筆,在狗的眼睛處畫了畫,那狗便在下一瞬間便成了一張大大的剪紙。
探春將紙縮小,重新裝進小匣子裡。這才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走時是從窗戶出去的,回去自然也是從窗戶進來的。一進一出並沒有驚動任何人。
回到房間,探春鬆了口氣。還好來時與去時除了那個意外出現的少年外,還真的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將今晚出去的衣服和鞋脫下縮小裝進來,探春才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起來。
每次半夜出去一趟,她都要累得好幾天不緩乏。
明天府里的事情一定會非常的多,要不,她明天就報了個病假,留在房間裡睡覺?
這般想著的探春早就支撐不住地睡下了,而天也在不知不覺間亮了起來。
賈家人的作息其實還是很附和這個時代的主流的,除了賈寶玉這個不上朝,不上學的二貨,其他的女眷都是需要比上朝的賈政要早起的。
賈赦也上朝,不過他那爵位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回。就算是如此,無論是王夫人還是邢夫人都會按著更早的時辰起床。
因為賈母起的早呀,賈代善活著的時候,人家那可是正經的實權職位,賈母要早早的起床梳妝打扮,然後再侍候賈代善用早膳,最後再目送他出府去。
幾十年的習慣養成了,想要改也不容易。最重要的是人上了年紀,覺也就少了。
賈家從賈母到三春都是那個時辰起,而做為小輩,三春又要比賈母早起兩刻鐘。於是探春正經沒有睡上一個時辰的覺,就被叫了起來。
一大早,探春迷迷糊糊地起來,待洗漱後,探春見沒有到請安的時辰便先自己安排事情打發這段請安前的時間了。
讓香奈兒研墨,她要先練會字,剛寫了兩張大字後,探春便將香奈兒叫了過來。「你回頭出府讓人去打聽打聽,京城有多少養生堂,慈幼局以及病坊,廠局一類的地方。」
探春雖然喜歡美人,可是卻並不喜歡天天被人簇擁著。平時她的房間也就只有白芷晴雯與香奈兒三人在屋裡侍候。
這個夏天,白芷按著探春的吩咐,每日早上去花園子摘新鮮的花,在老太太起床時送到老太太正房去。
探春自己年紀小,頭髮也少,對自己梳妝打扮還沒有對晴雯上心,夏天到了,晴雯實在是不想天天在臉上抹那麼厚的脂粉,然後要麼是為了髮型換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要麼就是為了衣服一遍遍的梳洗上妝。
於是今天晴雯以給她做裙子為由,找理由『罷工』了。早上在侍候了她洗漱後,就跑回自己平時呆的耳房去了。所以此時探春身邊就只有香奈兒一個丫頭,也正好方便她吩咐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