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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還好,皇帝雖然照樣漠視。可是相較於別的質子,他畢竟是有天.朝血統的,待遇也是那些質子裡數一數二的。
這一次請柳湘蓮送信南邊,主要的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的親舅舅。
他的親舅舅有心那個位置,那麼幫忙拉攏一下南邊的某位封僵大吏也無可厚菲。
畢竟親舅舅可是一直對他照扶有佳,他能早早的在京城站穩腳,自己的親舅舅可是幫了不少的忙。
柳湘蓮與常拓的性子相差太大了,不過有個詞叫互補,也許倆人能夠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就是應了這個詞。
柳湘蓮為人仗義,而常拓也是個重情義的。於是越走越近的情況下,柳湘蓮其實也算得上是參加某些黨爭了。
不過他自己並不在意就是了。
以前不在意這些,可是今夜過後柳湘蓮卻突然比以前更希望那位王爺能夠登上皇位了。
也許那個時候他可以去求個恩典。
柳伯看著已經長的比他高的柳湘蓮,突然想到了件事,「下晌的時候,前街李狗蛋家的過來了,說是城東的一位張老爺,有個閨女,今年恰好十三了,生得」花容月貌,賢惠端莊。
柳湘蓮聽到這裡也明白老管家要說什麼了,直接打斷了柳伯的話,自顧說道,「柳伯別忙著這些,我娶親的事情還要過幾年。大丈夫何患無妻,等,嗯,等上了二十再說也不遲。天色不早了,您老也快回去休息吧。」
「二十?那豈不是耽誤了。好姑娘還不得讓別人挑沒了。」一聽這段在柳伯看來非常『不著調』的話,柳伯便著急了。
原還不著急這事的,可是一聽自家的哥兒如此打算,那就不能不著急了。
「...我心裡有數。」柳湘蓮摸摸鼻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二十的時候,那臭丫頭也應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只是那樣的府邸......
也許他從南邊回來真得想辦法去謀份差事了。
......
一夜無話,柳湘蓮第二天天不亮便起來了,收拾一番,便帶著老管家給他準備的行李,牽著一頭一看便非常精神的好馬離開了柳家。
清早的京城街道並沒有什麼人,柳湘蓮也沒有駕著馬疾行,而是一路漫步著到了城門口。
在那裡排隊出城後,到了城外這才駕著快馬狂奔而去。
揚州至京城船行要兩個月,官郵信函從京城到揚州只要十五天,若是動用六百里加急,只七天便可到達揚州。
不過六百里加急,換馬不換人,非官不可使。
柳湘蓮這裡便是馬不停蹄也是人馬皆不換,於是時間便又要拉長了一些。
一路風雨兼程,等他到達揚州的時候,揚州的巡鹽御史府還是掛滿了白帆。
他...終究是來晚了一步。
只是他不知道這齣了事的是一家還是一人?
柳湘蓮不知道,可同在揚州城裡的賈雨村卻是知道的。
他在住處等著甄士隱的消息一等就是數日,其間他還托人將嬌杏送來了揚州。
這幾日他白日煩悶,便出城走了走,卻不成想在城外遇到了冷子興,又再城門處遇到了張如圭。
從張如圭那裡知道了朝.廷的消息,賈雨村更是心急如焚。可是再如何,見不到甄士隱,他也不沒有辦法見到林如海。
當然,他也不是見不到林如海。可是見到了林如海讓他如何言語。
難道讓他說,『林大人呀,我之前聽說朝.廷下旨可以啟用我們這些被罷官的罪臣了,您看看您給俺推薦一下唄。』
若是他真的這麼幹了,林如海不將他哄出去都是好的了。
想來想去,便又以嬌杏的名義遞了一份帖子,這一次拜訪的是甄士隱的夫人封氏。
可沒有想到帖子剛遞進去的當天,林家便發生了行刺。林家正房夫人,都中榮國府的國公之女就被刺身亡了。
賈雨村實在是欲哭無淚。
這世間的事情怎麼就這麼巧呢。
「老爺,這林家夫人的後事,想要去祭拜一番還需要拜帖嗎?若是不需要,咱們何不明日去祭拜一番?到時也能見到甄老爺和甄太太了。」甄家也不過是中產階級,嬌杏做為甄家的侍女也並沒有什麼見識,自來了揚州便看見自家夫君一直愁眉不展,於是一邊倒了杯熱茶一邊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雖然嬌杏心裡嫉恨甄士隱和封氏在離開大如州的時候將她丟在了封肅那裡。不過想到若不是他們丟下了自己,她也沒有可能過上現在的日子。
她知道自家老爺的想法,只要能再一次當官,現在去哭去求又算得了什麼。只要老爺當了官,那她就是官太太了,待那時甄封氏見了自己也是要給自己行禮問好的。
她也像他們家先去的元配夫人那般,擺出全副的官夫人儀仗和氣派來,讓甄封氏看看自己的風光。
他們家夫人去的太晚,她被扶正時老爺都已經被罷官了。
唉!
此時的嬌杏還在這裡感嘆,她就沒有想想,若不是賈雨村被擺官了,她也不可能會被扶正不是嗎?
不過賈雨村聽了嬌杏的話,心下一動,便想到了其他。
「林家先不去了,我明天去甄家拜訪,你也先去見見甄家的太太,畢竟我就年也曾在甄家坐館。」賈雨村想著先去見一下甄家當家的,若是可以的話,林家他也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