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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趙環進屋,探春就毫不留口德的來了這麼一段。趙環臉上微窘,倒是強做鎮定與眾人見禮,然後又討好地對著探春笑。
探春也不過是痛快痛快嘴,見趙環老實了,也沒在說什麼。
...畢竟人是她讓去的。
聽到薛姨媽和寶琴都跟過來了,又聽這娘倆日常就是在屋裡或是馬車裡呆著,探春和黛玉商量了一下,便連夜給薛姨媽和寶琴下了帖子,請她們娘倆明日一起出去遊玩。
第二日,薛姨媽和寶琴坐著輛馬車便過來了,薛姨媽一見探春,先是驚訝了一番,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情緒有些低沉。見此,探春心裡倒是沒由來的一暖。
她知道薛姨媽只是單純的想到了早逝的賈探春。
說了一會兒話,幾個女人便在幾個少年郎的陪護下,又在濟南城裡逛了大半天。
傍晚的時候,御駕從泰山迴轉到濟南城裡,探春也終於見到自家累成狗的傻男人。
「這是怎麼弄的,怎麼這麼疲累?」看到自家男人這個樣子,探春一下子就心疼了。
柳湘蓮回身指了指常拓,「還不是這傢伙,昨日上山,沒走上兩刻鐘,就得讓我扶著他往上爬,等到最後那段山路的時候,差不多都是我推著他上去的。他帶去的那個小廝,竟是跟他一般無用。
今天下山時,這傢伙更是廢才一個,老子認識他十幾年了,今天才知道,這混蛋竟然怕高。」臥草,早知道這樣,誰特麼還會讓他上山呀。
「......」,探春看著常拓,眼睛有些直。
怕高還爬什麼山呀?腦子進水了呀。
作者有話要說:探春:我刻薄,我驕傲!
柳湘蓮:媳婦說的對,媳婦棒棒噠!
第一百九十三章
關係近不近, 只看兩人說話的語氣神態便可知一二。
常拓聽到柳湘蓮這麼說他,竟是一點都不生氣。
不但不氣,還對著柳湘蓮一個勁地討好地笑著。
笑得柳湘蓮是半點脾氣都發不出來。
常拓見柳湘蓮消了火氣,這才說道, 「我以前也就站在過自家的二樓往下看過, 哪裡想到從山上向下看, 竟然那般駭人。我長到這般大,竟是連家裡的假山都不曾爬過。」
聽到這裡,柳湘蓮嘆了口氣, 此時也挺同情自家兄弟的。
長這麼大,這還是頭一回爬這麼高的山呢。
探春聞言,眼神詭異的看著常拓。
從來沒有爬過山的人, 還特麼是個隱性恐高的人, 竟然第一次爬山就去爬泰山?
這人是有多想不開呀!
「跟著御駕爬山,比我拉著他還累,一步一停,再多的力氣都被歇沒了。」
「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渾身使不完的力氣?」用手指點了點柳湘蓮的額頭,然後剛點完, 探春便收回手,將手拿回到眼前看,「這臉可真夠髒的,快起來去屋裡洗洗,一會兒就要用飯了。」
人累過後, 是不能歇的,越歇息越累。柳湘蓮回來的時候,還能拽著常拓,可是這會兒一坐下來,渾身都沒有力氣不說,兩隻胳膊抬不起來,兩條腿也跟灌了鉛似的。
可憐巴巴地看著探春,就是不動彈。
探春見此,好笑又心疼,將那兩個跟著出來的小廝喊了過來,讓他們摻著柳湘蓮回房去。
房間裡早找準備好了浴桶,將他丟到哪裡泡一泡,乾淨又解乏。
自從常拓知道探春身邊留了兩個去勢的小廝後,便也給黛玉配了幾個,於是這一次出門的時候,黛玉也帶了來。見探春這般將自家男人弄進屋子,她也沒二話的準備叫小廝過來。
「不,不用,其實我就是嚇得腿軟,上山下山並未累著,這會已經緩過來了。」說完這話,又怕黛玉瞧不上他這熊樣,又連忙用著很認真的語調說道,「媳婦,我真害怕再也見不著你了。」
「呸,胡說什麼渾話。既是不打緊,還不快給我進屋去洗漱,一身的汗味。」黛玉的話不溫柔,但扶常拓的動手卻是極溫柔的。
「怎麼不見砅哥兒幾個?」坐在溫熱的澡盆里,柳湘蓮舒服的嘆了口氣。
「義忠王妃,就是薛蟠那呆子,聽說欠欠的去參加什麼詩會,將弟弟們叫去撐場子去了。」探春一邊將柳湘蓮的衣服和臭不能更臭的靴子讓人拿手,一邊回答著柳湘蓮的問題。
山東是孔子故里,這裡的文風與江南相比,更盛一籌。
於是在御駕到來之即,一幫子急於表現的書生才子們便在今天御駕回濟南的時候,在這城裡開了個品詩斗才會。
薛蟠日常無事,便也去那裡湊了個熱鬧,然後...閒的蛋疼的某位親王妃便將趙環和其他人都叫了過去,他也組織了個團隊跟人鬥了起來。
幸好薛蟠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卻請來了真正識字的人,一時半會兒還落不了下峰。
柳湘蓮對這個沒興趣,不過卻想起了一事,「我仿佛記得回來的路上,倒是經過了一條街,聽說那裡在開什麼詩會,不過禁衛軍為了陛下的安全卻是提前將那裡的人都攆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
探春:「......」雖然笑出來很不厚道,可是聽到柳湘蓮這麼說,她還是很想笑。
人家在那裡等著皇帝寵幸,卻被一群深宮老嬤,呃,不,是深宮禁衛軍給棒打鴛鴦了。這是怎樣的殘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