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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側妃,她是絕不會相信三丫頭會讓自家的嫡長女給你當妾的。可是若是王妃,那麼籌碼就重了。
只有給的籌碼越多,才越能套路人。
算計已經成了迎春的本能。這個兒媳婦,不過是她給兒子求的一道平安符罷了。
而且在迎春的心裡,若是真的讓探春的女兒成為側妃,那一定是在跟探春交惡。
迎春明白探春非常有可能在她閨女出嫁前摁死自家的兒子......
小世子聽到迎春以自己的經歷說事,心中也明白了自家老娘的意思,鄭重地保證了一番,娘倆這才放下這個話題。
小世子想到自家母妃最善『棋』,這麼些年從未有個敗績。小世子想了一下,便出宮對著自已的兩位便宜爹使力去了。
當然,重點是薛母妃。
若論京城之中誰最得慶豐帝的喜歡,那非薛蟠無疑了。
天真單蠢的讓人不忍心苛刻。
於是薛蟠就真的進宮了,說了他從慶豐帝那裡搶來的兒子如何如何看上柳湘蓮的姑娘,然後慶豐帝一番考慮之下,還真的賜下了聖旨。
慶豐帝的心裡早就覺得,常拓,柳湘蓮,林礫,薛寶釵以及義忠親王府都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的。這一股勢力不容小窺。與其讓他們聯姻更多的人家,還不如控制住他們的擴大範圍。
相較於這件讓探春還算比較滿意的親事,柳湘蓮這邊也碰到了一份說親的。
「寶玉,你說什麼?你想要給我閨女說門親事?」柳湘蓮一出門便在不遠處碰見了賈寶玉,兩人畢竟也算是老相識了,於是找了間茶室,喝起了茶。
哪想到說著說著,寶玉就想要幫柳湘蓮那數量不少的閨女說門親事。寶玉是個什麼貨色的人,柳湘蓮還是知道的。
這樣的人,不是最不喜歡姐姐妹妹們出嫁的嗎?
柳湘蓮至今還記得那年他帶著自家的閨女團出去逛燈會偶遇寶玉的情景。
當時寶玉也陪在一位風韻灼灼的美婦人身邊,兩人挨的極近,其態度也是親近不已。
柳湘蓮想到寶玉這些年的作為,便也明白他與這位婦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只想打個招呼就走的某人,卻被寶玉接下來的動作弄得哭笑不得,就連他媳婦也被寶玉氣樂了。
廢話,能不氣樂了嗎。
寶玉見到他的幾個閨女,竟然叫著幾位妹妹什麼的。
要知道他媳婦才算是這人的妹妹,他的閨女又怎麼可能受得起寶玉這姐姐妹妹的稱呼?
「你自己正經應該找個靠譜的好人安頓下來,怎麼還有閒功夫管這等事?我們家的女兒,婚事一律是內子操心,要不然也會有當今作主。咱們兄弟見了,只管喝酒玩樂便是。對了,那藥可還有?若沒有,只管打發人到我府上取去。」
寶玉拿著茶杯的手一頓,臉上露出一抹難堪。「不瞞你說,那藥還有。也是日日吃著。現在我身邊正經有人有了身子,可是我竟一時間不知道是真是假。」以及不知道那腹中的胎兒是不是自已的骨肉。
只因為每每這般時,他都會想到當初在金陵,在賈家,在他的院子裡,他床上的那兩個人。
柳湘蓮一臉看二百五的樣子看寶玉,「請個大夫來瞧瞧不就是了。」
寶玉見柳湘蓮這般說,只得嘆了一口氣,再不想提那些俗事。「珠大哥哥雖然過繼出去了,但蘭兒卻是我的親侄兒。珠大嫂子這些守著蘭兒過日子也是不容易。前兒我這侄兒中了二甲的進士。我便想著盡我所能幫他說門好親事。」哪裡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這位兄弟仍然是個做不了主的人。
這些年,寶玉在京城之中見到賈蘭後,倒與賈蘭處的不錯。然後賈蘭一心考取功名,寶玉因著已經明白了一些事情,倒也不覺得賈蘭『不上進』,天天想著當蠢祿。
他這些年能過得好,還不是託庇於他那些有官職有身份地位的親朋好友。既然如此,他就更沒有資格不讓人上進了。
想到前些日子去見珠大嫂子,珠大嫂子正在憂心蘭哥的婚事,寶玉便將這事記在了心裡,今天見到柳湘蓮便想著他們家閨女多,要是有一個嫁給他侄兒,那就再好不過了。
柳湘蓮聽寶玉提起賈蘭,便會不自覺地想到了李紈與賈瑞那點緋聞。當然誰都知道賈瑞是個廢人,李紈是個節婦。可是京城之中的人,哪怕心裡都明白,可是嘴上還是願意說點帶顏色的話。
其實寡婦再嫁什麼的,在柳湘蓮看來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門親事,我實在是作不得主,不過我回去會跟內子提一提。」頓了頓,柳湘蓮又說道,「時辰不早了,我那小舅子今天進宮去,我還得趕回府里。說不準這一兩天就回長安,等下次來京城,咱們再聚吧。」
他估計他媳婦不太可能會答應這門親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
柳湘蓮這麼些年還是知道自家媳婦是個什麼性格的人。這種明顯吃虧的婚事, 他媳婦如何會同意。
以兩家的家世來說, 這賈蘭可不就是媳婦嘴裡的鳳凰男。
這種男人最是不能嫁的, 不然全家跟著遭殃。
除了這些,他還是知道那個賈蘭和他媳婦之間的關係。
他媳婦連讓閨女嫁給她娘家兄弟的兒子都不同意,又如何會讓閨女嫁給前娘家的兄弟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