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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探春走到了見面的地方,因為話不可對外人言,又需要避諱一些男女大方,所以兩人便在一處四面通風的涼亭里見了面。
普一見面,常拓在打量探春,探春也在打量常拓。
皇N代的常拓,又是個混血兒,長的非常有看頭,探春暗暗點了點頭,這身高這長相,真心不錯。不過這眼神看起來卻很讓人不舒服。
那滿眼的挑剔,嫌棄,鄙夷,他以為他是誰呀?
自以為是。
常拓也在看著面前這個讓自家兄弟當成心頭寶的姑娘。
他常聽柳湘蓮講他們之間的事情,所以在他的印象里這就不是一個安份的姑娘。好人家的姑娘誰會半夜在府里遊蕩,又幽會外男,又與人私定終身的。
再想到她的出身,她的血統,常拓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姑娘的品格隨了他們榮寧兩府她的姓氏。
當年他就覺得她不是個本份的好姑娘,所以才會一邊覺得自家兄弟眼瘸,一邊覺得她配不上自已兄弟。
現在......他的這一想法仍然沒有改變。
削肩細腰,鴨蛋臉,俊眼修眉,顧盼神飛......
一看就不是個安份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說吧。」探春見常拓那一副挑剔鄙視的眼神很不順眼,想到明天會有的認親儀式,以及她還有的計劃,便決定速戰速決。
常拓聽探春這副不耐煩的口氣,眯了眯眼,沉聲喝道,「放肆。」先打壓一下這姑娘的氣焰,回來才好聽從他的安排。
探春揚眉,冷哼一聲,然後歪頭對著常拓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來人呀,非禮呀!」
跟她來橫的,也不看看她是不是嚇大的。
小樣,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橫。
也不打聽打聽她大伯是誰,那可是賈家有名的滾刀肉。雖然是替上皇出家了,可是還不忘記寫信給家裡讓家裡人送幾個丫頭或是送點銀錢他自己買呢。
常拓應該慶幸探春不知道他曾經對她動過殺念,不然……
「你,」常拓沒有想到探春會這般叫嚷,一聲氣急,用手指著她說不出話來。
「我怎樣?」左不過賈探春明天就死了,她還懼誰呀。
來呀,互相傷害呀。
常拓看著探春氣急敗壞地罵道,「不可理喻。」這是什么女人?這還是女人嗎?
探春見常拓還要說什麼,不過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後,探春直接拿起帕子捂在了臉上,嚶嚶哭了起來。
手上的帕子是她特意準備的,那是帶了薑汁的。只要一碰眼睛,那眼淚是止也止不住。
最近知道她要和親,見到她的人都要哭一哭,好多時候她也得配合來場即興演出,於是特意讓香奈兒幫忙準備了這條帕子。
她是真的哭不出來,你說讓她怎麼辦吧。
黛玉不放心探春,所以一直呆在這裡不遠處,聽到探春的叫聲,直接帶著丫頭下人跑了過來。
看到探春靠坐在涼亭的靠椅上捂著眼哭泣,一時間看常拓的眼神都變了。
真沒想到,這就是人面獸心的東西。
虧了父親還時常在她們姐弟面前誇他多好多好。
常拓早就在與林家的接觸中無意間見過黛玉,然後驚為天人,便記在了心裡,討好老丈人,討好小舅子的計劃就開始了,好不容易見到點起色,卻被這個女人給破壞了。
常拓真真是氣在心頭口難開。
「林姑娘,剛剛並沒有發生什麼,真的。」
常拓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黛玉直接想多了,「不知順昌候剛剛對我三妹妹做了什麼,才會讓她這般哭泣叫喚的?」
「我,我,我啥也沒做。」一聽黛玉這般說,常拓就知道黛玉誤會了。更是著急去解釋。
「哇~」,聽常拓說完這話,探春趴在黛玉肩膀上,又大聲地哭了一聲。
常拓:「......」我特媽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林黛玉:「......」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林砅:「......」我都驚了。
常哥哥不是說替柳哥哥問三姐姐幾句話的嗎?這,這,這也......
探春其實是知道常拓找自己談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一是她不和親,二是她和親。
可是他要說的話,都不是她想要的選擇。再加上這人無端的讓人生厭,探春自然是不想放他好過。
他算好幾,憑什麼對她挑三撿四。
欺負她沒有人挑剔柳湘蓮嗎?
哼,等著吧,她會讓柳湘蓮知道岳家的難纏的。
本來她還想著一出了賈家就給那呆子送信,這回好了,等著去吧。啥時候她氣順了,啥時候再給那呆子送封信。
探春被黛玉扶了起來,說什麼都不呆了,匆匆和黛玉告辭後,然後紅著眼睛上車回了榮國府。
黛玉將探春送到了二門處,然後狠狠地對著跟在她身後的林砅說道,「本想你也大了,這才由著你,卻不成想你竟這般的胡鬧,瞧爹爹回來不讓爹爹罰你跪祠堂。」有眼無珠引狼入室。
黛玉說完瞧都沒瞧常拓一眼,便帶著人離開了。那樣子仿佛看他一眼都是一種污染。
常拓的心裡哇涼哇涼的。
林姑娘,你聽我解釋呀~...我真的啥也沒幹。
他當初就覺得賈三姑娘不好,果然是應了他說的話了。當初弄得他兄弟要死要活,現在又將他害得半死不活,這樣的女人幸好去和親,留在天.朝就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