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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秀寧話一落,探春『噗嗤』一聲便笑了,「都以為我是狸貓換太子,寄養在榮國府里的呢。」
趙秀寧聽了,也是一笑。這事也確實離奇了些。
用過了飯,趙秀寧便在探春的房間裡小小的迷了一會兒,然後便將她帶來的丫頭叫了過來,讓她們跟著探春的丫頭一起收拾探春的行李,明天一早她們就出城去。趕一趕,晌午前後便能到家。
都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江行遠是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
趙秀寧這才走了一天,他就覺得心裡沒著沒落的。
說實話,無論他自己走多遠,只要知道她好好的呆在家裡,他的心就很踏實。可是換成她出門,他這心裡總是惦記著。
雖然隨行安排了不少家丁,可是心裡總是不放心。若不是衙門裡有些個事不能離開,他是一定要跟著她一起進城接閨女的。
這麼些年,天天被趙秀寧念叨著,江行遠那裡便不是探春給他托的那個夢,因為某些原因,他也是下意識地將探春當成他和趙秀寧的長女。
想到她們娘倆明天就到家了,江行遠又打發人去看了一下給探春收拾的小院子。
天涼了,炕得燒起來了。
院子不大,就在她們倆口子所居住的正院西邊。
是挨著他們最近的一個小挎院了。小小巧巧幾間房,倒也精緻。
「哥,到飯點了,吃飯去吧。我姐走時不是說明天回來嗎?」趙國基看著在堂屋裡往外看的江行遠一陣牙酸。
至於嗎?
江行遠搖了搖頭,對著趙國基揮了揮手,兩人一起朝飯廳走去。
兩個孩子和劉琉都等在那裡了,此時見他們來了,都笑著讓他們快點入席。
十多年了,兩家人開始的時候還想著要分開什麼的,後來倒是再也不提那茬了。越走越近,竟然一日也不曾分開。
人吧,從戰場上下來,經歷了生離死別後,很多的事情都看得比較淡了。
趙國基是沒啥大想法的,這輩子就守著他媳婦和他姐他哥他兒子了。而劉琉想的則是兒子獨單支線有些表兄弟也能互相幫趁著。
而趙秀寧則是不願意和弟弟兒子分開的。江行遠這個大家長,自然也願意從小一起長大的,都守在一起。
於是兩家人倒處得跟一家人似的。
第二天一早,探春和趙秀寧早早起來,將昨日收拾好的行李都裝上車,又吃了早飯,便帶著人離開了這處江家小院。
趕在城門開的第一波出了城,一路幾輛馬車到是平安無事地到達了長安縣。
一到長安縣,趙秀寧便長長地鬆了口氣了。
從昨天一進入京城,她整個人就緊繃著。感覺心裡慌亂的不行,就怕再出什麼問題。
到了長安節度使府,馬車從側車進入,一直到了二門才停下來。
「太太回來了,大姑娘回來了。」
府中的下人早就在馬車進府的時候便將消息傳遍了府里,此時看到趙秀寧下馬車,又看到趙秀寧下了馬車又牽著一個穿戴不俗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便知道這便是太太此行去接回來的大姑娘。
「姐姐可是回來了,一路累壞了吧。這就是陵兒吧,都長這麼大了。」劉琉聽到下人報信連忙從自已居住的院子趕過來,看著牽著下馬車的娘倆,笑著迎了上去。
「見過舅媽,倒是有好多年沒見舅媽了,舅媽一向可好?」原來不止她老娘胖了,劉琉也沒少胖呀。
劉琉聽到探春還記得她,一張臉都笑開了,「好,好著呢。到是我們陵兒,都長成大姑娘了。」
難不成你還想著十來年不見,她還是兩歲的娃娃不成?
天山童姥呀那是。
劉琉伸走從趙秀寧那裡接過探春的手,上下的打量著她,越看越是喜歡,「這模樣長的倒是俊俏,有幾分姐姐年輕時的影子。不過倒比姐姐年輕那會漂亮。咱們家呀全是臭小子,可算是回來個香噴噴的姑娘了。快跟舅媽進去,你的院子你媽和舅媽早就收拾好了,看看可有不喜歡的,要是有不喜歡的,只管讓他們換去。」
「我知道呢,這回了自已家,哪裡還能像客人一般客氣不自在。媽和舅媽最是疼我,自是知道我喜歡什麼。」
劉琉一聽這話,轉頭對著一側笑著往裡走的趙秀寧說道,「喲,姐姐快瞧瞧這孩子的小嘴,說出來的話,咋就那麼甜呢。」
趙秀寧笑了笑沒說話。
這閨女和兒子哪裡能一樣,家裡的男人都是大老粗,說話個頂個的噎人,姑娘家說話哪裡會是這樣呢。
一時三人也沒有回正院,而是直接帶著人去了安排探春居住的小挎院。
小挎院三間正房,連著耳房,還有左右幾間廂房,住下探春四人,再加上趙秀寧給自家閨女安排的粗使丫頭以及婆子什麼的倒是綽綽有餘。
中間堂屋,落地圓桌,長榻案台,多寶格。西屋大炕,架子床,梳妝檯,屏風,箱籠一應俱全。東屋便是特意給探春設的書房。
連著西屋的西耳房給探春做了退避之所,而東屋的東耳房則是做了探春的小庫房。
里外看了一圈,探春心下不能更滿意。
親娘就是親娘,想的永遠是最貼心最周到的。
對於自己這間屋子,探春相當的滿意。於是嘴甜的將趙秀寧和劉琉挨個誇了個遍。之後又送了趙秀寧和劉琉出院子,她才準備梳洗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