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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江行遠,探春,柳湘蓮——常拓,黛玉,林礫,嫡公主一系。
這可是一條大肥魚呢。
可惜此時的王夫人對於京城之中的局勢並不清楚,人又長年居住在庵堂之中,所知道的一些外面的事情,也不過是通過薛姨媽說的一句半句總結出來的。而薛姨媽自從兒子嫁了,女兒當家了,很多的事情其實也沒有再往深了研究。
也因此,王夫人才只想到要挾『好說話』的探春,讓她先幫著寶玉娶個媳婦,然後再幫著寶玉得個一官半職,當然,最最重要的便是讓她還俗。
早年,她也想過詐死離開庵堂,然後回到寶玉那裡。可是這個主意她需要有人配合。薛姨媽到是想要配合,可是薛寶釵能同意嗎?
當然不能,不但不能,她還將王夫人這個主意悄悄地透給了這庵堂的住持。
之後事情,就不是王夫人願不願意接受的了。
......
探春打開信,裡面也不過是一些舊事,以及約她見面的事情。
探春算了一下信中的日期,然後囧囧的發現了兩個問題。
一個是古人寫信慣用的日期說法。
什麼三天後在哪哪見面。
可問題是探春活了這麼久,還是算不明白這個三天後指的是哪一天。
他是從說話的這一天算第一天,還是從第二天開始算第一天。
說個簡單易懂的吧。
若是她收到消息的時候是初一,那麼她去見面的日子是初三,還是初四?
按著成親的三朝回門來算,應該是初三?可是真的可以這麼算嗎?
對於自己不懂這些常識性的問題,探春實在是很糾結......
不過也幸好平日裡這樣的事情並不多見。
一般人家下帖子,才不會寫什麼三天後,幾天後的,人家只說會這個月的多少號什麼什麼的。
放下這個問題,還有個讓她發窘的問題便是——無論這個三天後是指哪一天,探春都不可能出去跟個出家人見面。
別的且不說,只說若是讓人知道她連月子都不做就跑到庵堂里見師太,人家還不得以為她是被這仨個閨女的出生給刺激瘋了呀。
估計柳湘蓮也得承擔一部分刺激虐待髮妻的壞名聲。
╮(╯▽╰)╭
話說王夫人不擅長寫字,所以那字跡探春沒有認出來。可是這信里字裡行間的語氣,卻讓探春不知道是她都難。
真的好想弄死她。
探春拿起習慣性放在床里側的狼牙棒,她現在真的有一種一棒子將王夫人敲成肉泥的想法。
她早已經不是那初的賈探春了,她現在玩不起,也不敢再冒險了。
她給了她一份安逸的生活,可是這人並不珍惜,可見這事真的不能善了了。
至於王夫人信中的那句,只要她不將此信告訴任何人,她也不會將這事告訴人的話,探春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她不是傻子看不懂這封信里的潛在威脅。
對於威脅這種事情,那就不能當成只有一次的僥倖事件。
探春想了想,便將信重新裝回信封,然後又揚頭想要叫門外的人將趙秀寧叫過來。
不過剛將嘴張開,便想起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這樣的日子趙秀寧可走不開。
抿了抿嘴,探春想了想,便只能等到明後天了。
為什麼叫趙秀寧過來?
自然是讓她來處理這件事情呀。
江行遠可是當了小二十年的官了,人手人脈都不缺,對付一個師太,想來不動聲色的辦法多著去了。
她現在坐著月子,一來不方便親自去處理王夫人這事,二來她手上也沒有太過可靠做『大事』的人。
就算是王夫人再怎麼樣,她也......
唉!
拿起一旁的粗麻布,探春心緒不寧的又開始干起了讓她能夠心氣和緩的事情。
江老二成親,柳湘蓮自然也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跟著忙前忙後。一直到那邊吃上喜酒了,柳湘蓮才找到功夫回了自家。
進了內室,便看到探春正拿著塊布擦試狼牙棒,那狼牙棒上的寒光閃閃,下意識地抖了抖。然後想到自己偷渡回來的吃食,連忙拿出來,一邊打開一邊往床邊走。
「媳婦,你看看這是什麼?」媳婦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又擦起了這東西?
探春見柳湘蓮拆著一個油紙包,想了想,神情立即激動了起來。
這月子做的實在是苦,連點鹽味都吃不著。
她都不餵奶了,她老媽還要讓她按著老伙食做月子。
忒苛刻了些。
「賣什麼關子,還不快拿過來。」好香,她都聞到味了。
果然,就是干燒焦條的味道。
將雞胸脯和豬肉都切成條,然後先燒再溜什麼的,這道菜是既好吃又有嚼頭。
不過原因作法...卻是月子食補中的禁忌菜。
探春想著反正她也不餵奶,只少吃一點點應該沒有問題。而柳湘蓮則是對這些個沒啥概念的。
他只記得他媳婦做夢都想吃這個,正好今天酒席上還有這麼一道菜,於是便順手去廚房包了一份回來。
老丈母娘把持了家裡的廚房虐待苛刻他媳婦,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再一個,他雖然心疼媳婦,可也知道丈母娘絕不會害了他媳婦的。於是只好用自己的方法對媳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