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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探春才順過氣來。看著柳湘蓮一臉的擔心模樣,她是一點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那個兵部左侍郎為什麼要送你, 馬?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和他有什麼交情呢?」
要是真的有什麼交情,他們家年節送年禮的單子上就會有體現,走動的近的,還有關係遠的,都可以從送禮的單子上看個分明。
她記得她們家的禮單子上,跟這家也不過是泛泛之交。
拿著飯桌上的茶碗子漱了口,柳湘蓮一把將探春打橫抱了起來,走進了裡屋。
待進了裡屋,將人放下,妥善安置好後,自己也坐在她旁邊,「我往常並不與這些人來往,那日也是洽巧在兵部碰著了,也不過只說了幾句話。文鄒鄒的,我也沒大聽。」
探春還是沒弄明白,此時也只好點了點頭。
看來這事她回來還是讓她娘家兄弟去查一查吧。
對了,
「香奈兒,你進來。」
「叫她做甚,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拿。」
探春白了柳湘蓮一眼,便對掀帘子進來的香奈兒說道,「今兒晚上那道燉菜味不錯,你去看看還有沒有,要是有,你親自給我媽送去一碗過去,讓她嘗嘗。」
那邊估計還在擔心那兩匹馬的事情呢,既然差不多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總要告訴那邊一聲,也省得她們跟著擔心。
想到白日裡回來的時候,她老媽那生怕她動火,又怕動手的樣子,真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忒不了解她閨女了。
她是那麼衝動,暴躁的人嗎?
她其實也挺溫柔的。
香奈兒於探春,就跟周瑞家的於王夫人差不多。
呃...好吧,這個比喻有些不太好,不過也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了。
香奈兒一聽探春這般吩咐就明白了探春讓她送菜的真實目的。不動聲色地對探春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內室。
至於自家姑爺那永遠階級鬥爭的臉,看不看都一樣。
反正她也習慣了。
再說了,她們家什麼時候也不是姑爺做主,真等到姑爺做主的時候,她在擔心也不遲。
探春說的這道菜,小廚房裡還有一些,不過並不夠送一回的,想了想,香奈兒就讓小廚房的人做了道湯,她帶著人送了過去。
反正無論是菜還是湯,重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香奈兒過去的時候,江家那邊也才剛剛吃飯,將湯擺上了桌,香奈兒就退到了一旁,趙秀寧見她來了,有心想要問上一問,不過還是強壓著性子,用了些飯,這才起身叫上香奈兒一起去了暖閣說話。
趙秀寧等女眷平日裡吃的便少,今天趙秀寧吃的就更少了,江行遠見此,皺了皺眉,只得吩咐屋中侍候的丫頭熬鍋菜粥過來。
見此,劉琉也放下了筷子,「那我也不吃了,等一會兒粥上來了,再一起吃。」
說完這話,便起身也跟著進了暖閣。
寶琴想了想,也放下了筷子,看了一眼趙環,趙環搖了搖頭,輕聲地說了句『你也去吧。』
寶琴連忙起身跟上了自家婆婆的腳步。
江行無見此,皺了一下眉。家裡的女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還出了什麼事不成?
對了,大閨女今天怎麼沒吃晚膳就回去了?
「算了,別管她們了。一群娘們能有什麼事,咱們吃咱們的。」趙國基拿起小酒杯與江行遠碰了碰,讓他別多想了。
估計應該不是什麼大事,要是大事,他姐和他媳婦不能是這個神態。
江行遠聽了,想了想便放下了。
他相信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是不會瞞著他的。現在這般,應該就是一些女人家的事情。
舉起杯,一口飲盡,繼續吃飯。
......
幾步之遙的裡間,香奈兒在趙秀寧普一問出來的時候,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來。
當知道自家女婿的神回答後,趙秀寧和劉琉都差點沒繃住笑了場。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就連寶琴聽了,也是滿頭的黑線。
她家是金陵的,金陵自來與揚州離的極近。
那揚州盛產的瘦馬,也不是只在揚州採買小女孩。
......
只是這種常識性問題,為啥會在這位表姐夫身上免疫了呢。
親眼見識過揚州瘦馬的寶琴對於將那樣的有著各種風韻的美人安置在馬廄里,
畫面太美,她有些不敢看。
「既是如此,那你們姑娘要如何安排這兩人?」半晌,趙秀寧又問了這麼個問題。
香奈兒搖頭,想了想又道,「以姑娘的性子,應該不會這麼安排吧。」
確實是不會真的按柳湘蓮說的安排,因為探春覺得這就是誤打誤撞,撞到她手裡的禮物。
白日裡,柳湘蓮前腳去西山大營,後腳探春便將那二人招到身邊來,或是說話,若是讓這二人來點才藝表演。在差不多柳湘蓮回來的時候,就又悄悄地將人送回到客房去。
這兩匹,呃,錯了。是這兩位姑娘那都是多才多藝的,跳舞唱曲子,那都是伸手就來,尤其唱的西廂記,那回眸轉身間,帶出無限的風情......
那唱功與當年柳湘蓮相比,也不遜色多少,而且更見嫵媚。
一連好十幾天,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