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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聽宮裡的嬤嬤說起過,粉刷過的屋子最好晾上一年左右再安排人住進去。若是想要做點什麼手腳,粉刷牆壁的時候就是個好機會......」
當然了,哪個嬤嬤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不過探春覺得只有這樣說,面前兩個身體年紀比她大的女人才會將她的話當回事。
劉琉先是聽了趙秀寧的話,有些個猶豫。後又聽了探春的話,立馬驚出一身汗來了。
她自小就是在趙家長大的,跟著趙秀寧親如姐妹。若是一般人聽到趙秀寧這話,必是要心生怨懟,覺得自家大姑子不疼侄子,心裡嫌棄麻煩。可是到了劉琉這裡,卻洽洽不會這般想。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趙秀寧有多疼趙環,凡是家裡四個小子有的,趙環必是有的,便是家裡四個沒有,趙環也能有。
小的時候趙環出痘,她這個當娘的還沒有她這個『親』姑姑瘦的多呢。
所以倒也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有些遺憾這長安節度使不是永遠的官職。等到聽了探春這句話時,劉琉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昨兒派去京城打聽事情的下人就回來了,打聽到的消息和傳出來的話,差的很大呢。那姑娘也是個倒霉的,她那繼母可不就是在新房裡落的胎嘛。因著這事一出,那姑娘就被大長公主接到了身邊教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遊手好閒妞投了一個地雷,謝謝!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小門小戶有小門小戶的好, 我看呀, 那繼室的新房必是那府上的妾室主意。在粉刷牆壁的時候, 將一些流血或是使人流產,避孕的藥, 磨成粉摻在粉刷牆壁的塗料里, 等到牆幹了, 味道就留在了房間裡。
要是有那揮發性慢一些的,好嘛, 等到成親後,一天散點味,一天散一點的,那位夫人只是流個產,還算是幸運的, 這要是絕了孕, 或是生下了天殘的孩子,那才叫倒了大霉呢。」古代的窗戶可都沒有玻璃, 古人也沒有房子裝修後放味放氣的概念。
這種事情, 當年在賈家當遊魂的時候,她就見賈母幹過。
...而且不止一次。
當時她就想著一個史家的庶出女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五花八門的手段或是...技巧的呢。
一副賢惠樣子的給賈代善在邊關納回來的妾室收拾房子, 然後回京城沒多久,那個身懷六甲的妾室就誕下個畸形兒。
她記得當時賈母都嚇得『暈』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安慰賈代善,讓他不要遷怒那新姨娘, 許是福氣不夠什麼的。
然後又賢惠大度在將那新姨娘留在府中侍候......
留下一個賈代善心裡犯咯應的姨娘,可比新納的姨娘要讓賈母省心省力。
「而且粉刷個牆算什麼,咱們往常用的胭脂,基料里還有微量的砒.霜呢,因著量少,所以這才沒什麼大事。除了這些,那些貴人們最喜歡的便是——熏。有錢人家的衣服都是按季節做的,凡是過了季節,衣服便很少上身,
說是繡線褪了色,或是樣子不時新。樣子倒罷了。只是那繡線為什麼褪色那麼快?這裡也是有說道的。
或是繡線的問題,或是衣服上身前的薰香有問題,也或是屋中其他香料產生了中和反應。還有吃食上,用和了藥粉的土種些花草,餵些雞鴨都是最粗淺的,最有意思的便是對著孩子的奶娘下手,在奶娘的吃食里放些易上火或是寒涼的東西,喝奶的孩子能有多大,只要手腳乾淨利索些,容易著呢。呃,當然也可以配些招蜂蜜,毒蛇的荷包要粉散在人的衣衫上......」
探春的眼界和閱歷在那裡擺著呢,再加上她經歷的貴女教養以及跟賈敏元春學的宅鬥技術,特意請的宮中嬤嬤進修的宮斗手段,還有百十來年在當幽魂時的各種圍觀,都讓探春這個時候說的話越發的讓人膽寒。
一邊聽探春說話,趙秀寧和劉琉就一邊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話里那種恐怖的讓人發毛,膽寒的感覺,她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不過若非要形容的話,那就像是現代人在看《死神來了》之後,仿佛呼吸都很危險一般。
哎呦我去,這千般手段,萬能能耐的要是用在她們身上,豈不是都活不了兩天就得死得乾乾淨淨了?
趙秀寧雖然知道一些宅斗手段,可是短短的兩三年的為妾生活,並沒有多少的實習機會,畢竟王夫人出嫁的時候年紀太小,很多的手段學的都不全。而賈母自然不會將這些手段能耐交給自已的兒媳婦。
於是此時的趙秀寧沒由來的覺得王夫人還挺不錯。
好人吶!
而劉琉呢,她的生活環境也就更簡單了。作為童養媳的她,除了趙秀寧進府為妾的那兩三年吃了些苦外,這輩子還真的沒有遭過太大的罪,自然也沒有領教過這種種手段。
此時兩人被探春說的一愣一愣的,都有些個反應不過來。
有那麼一刻,趙秀寧是為她姑娘屈才的。
瞧這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嫁給她家傻女婿都沒有施展的空間。不過也幸好是這般,若是進了宮,再加上她姑娘自小早熟,這宮裡估計就是一片腥風血雨了。
探春見兩人被她的話嚇到了,笑著回暖地笑道,「...所以說了,甭小看任何一個女人,也甭小看任何一件小事,女人一但狠起來,那是比男人還要狠辣百倍的。將來您二老娶了兒媳婦,也千萬別主動給兒子納妾什麼的,一個不好,禍及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