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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有一個詞叫互相傷害, 還有一個詞叫單方面殘害。截止到柳湘蓮將懷裡的丫頭送回賈母的院子裡, 他總過就挨了兩個狼牙棒, 一頓扇子,還有幾個粉拳,幾腳揣...罷了。
可就算是這樣, 他看著轉身進屋的姑娘,心裡還是不舍不舍的。
也不知道下次見面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雖然他還能留在京里幾天,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下次過來還能不能這般幸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 柳湘蓮站在賈母的院子裡做望妻石, 探春換了身衣服又從房間裡出來了。
看到果然沒走的柳湘蓮,探春笑了笑,將手裡的荷包遞給了他。
除了荷包外,還有她早前用玉筆畫出來的一個腰袋。裡面分門別類放了些銀票,金銀錁子銅錢以及一些小巧物件。
此時一起給了他,也是因為怕他出京前倆人沒有時間再見。
用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比了一個禁聲的手指, 柳湘蓮見了, 只得接過東西, 然後一邊摸著東西一邊不舍地看著她。
探春見他這般, 一時間倒也升起了幾分不舍之情,可是看了一眼天色, 咬了咬,狠心讓催促他離開了。
看著柳湘蓮離去的身影,探春幾步走到牆角,然後熟練地在牆上畫洞, 將紙狗放出來,騎著大狗一路跑去了之前柳湘蓮領她去的那個涼亭。
再之後,發現還在暈睡的賈瑞和淨虛仍在原地,探春費力將二人弄到了涼亭里,想了想又覺得不妥,便又將二人弄到了榮國府人來人往的一條巷道里。
那條巷道有處靠牆而立的半角亭子,將人弄到那裡,然後用冰將那裡封起來。
冰也不用太厚,不然一會兒化不開。但冰也不能太薄,免得這兩人醒來時再跑了。
幸好有玉筆還有玉筆畫出來的東西,不然她可弄不動這兩個人。
賈瑞是順帶的,可是淨虛和水月庵究竟是個什麼藏污納垢的地方,卻必須讓這內宅的當家太太們都知道。
那張金哥兒之事何嘗不是因為這水月庵才出現的。
既是庵堂,便更應該注意男女大方,那李衙內又怎麼會在那裡一眼便愛上了。
賈家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這事發生在賈家,探春相信不用多久整個京城的人便都知道了水月庵的經營項目。
以後這淨虛便是在想做些牽橋搭線的勾當為了名聲考慮也沒人會搭理她了。
柳湘蓮下手實在,再加上探春在搬動時不免磕碰,所以二人想要醒過來,有的時候了。
於是布置好這一切的探春拍了拍手,騎著她的大狗就一溜煙地回了賈母的院子,然後悄然進屋,換衣服睡覺了。
至於第二天早上會有什麼樣的新聞,三姑娘表示她不關心。
夏天天亮的早,寅時過半天就開始蒙蒙亮了,這個時候下人們都已經起來上工,準備侍候各位主子了。
悶熱的秋老虎因為有這三面冰牆的存在,讓賈瑞和淨虛睡的很香甜。
可是路過的下人們卻都受到了驚嚇。
那個只穿了一件紅肚兜,抱著瑞大爺酣睡的人真的是平時總來府里的淨虛師太嗎?
還有瑞大爺,長的可真夠白的,只是身上怎麼那麼多的小紅包?
呵呵,忘記說了,這兩人在省親園子裡鬼混的時候,衣服是鋪在那個地上的,探春搬人的時候,將人搬了就不錯了,哪裡還記得給兩人拿衣服,
再加上夏夜蚊蟲叮咬,身上沒有包才是怪事。
賈瑞與淨虛就是在一片或是交頭接耳,或是竊竊私語,或是指指點點中醒過來的。
當看到面前這麼多人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可是漸漸地,兩人聽明白了,然後低頭看自己,瞬間就叫了起來。
他們誰都想不起來他們是怎麼到的這裡。
在淨虛的記憶中,昨兒下晌她帶出來走路『跑業務』的兩個徒弟被達官貴人留在府里就近『化緣』,她因著惦記著庵里的事務便一人離開了達官貴人的府邸,路過這寧榮街時,正好看到了從族學中出來準備回家的賈瑞,兩人說了幾句話後,便漸漸有了幾分意思。
賈瑞不敢將淨虛帶回家,想了想便帶著淨虛返回了此時已經沒有學生的族學。
賈瑞讓門房的看門人打了酒菜,兩人便在族學裡唱了一出鴛鴦醉。
甭管是鴛鴦醉還是真的醉鴛鴦。兩人胡鬧到了天黑,話趕話地提起了省親別院,於是趁著夜黑互相攙扶著便去那裡又打了回野戰。
這一天幾場也是累人,淨虛雖不虛,卻也累得夠嗆,而賈瑞那可是真的虛,被個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女人給炸幹了,自然在最後一哆嗦後抱著淨虛便睡了過去。
睡到半夜似是聽到了什麼人說話的聲音,兩人迷糊地坐了起來,只是尚未清醒就感覺脖子一痛又昏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時,就是衣不蔽體地從人來人往的巷道中醒來。
......
淨虛一見這情況,心裡咯噔了一聲就知道要糟。
眼珠子一轉,掙開賈瑞就對著賈瑞一陣撕打。嘴中不時地罵著賈瑞毀人清譽,品德惡劣,竟是連出家人都不肯放過,且看日後佛祖饒不饒得了他。
眾人聽到淨虛的哭罵聲,一開始還真的相信淨虛無辜了。畢竟往常淨虛來後宅的時候,那副模樣著實能騙得了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