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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銀子不對,甭管你是致仕了還是死了,還是換崗位了,都是通通吐出來。一文一厘,都要追查到底,你死了,就追問你兒子,你兒子死了,就找你孫子,若是你孫子也死了,那好吧,這事就真的了了。
活著的時候可以封妻蔭子,死了以後,照樣可以讓子孫出迴風頭。
拿了多少,你都給我吐回來,這就是林礫那個『三代嫡系首問責任制』的中心思想。
哦,還有一點要補充。
林礫喪心病狂的建議新皇對於那些『走失』的庫銀......進行加息處理。
於是在新皇登基不足一年的時候,林礫徹底名震整個天.朝。
先是在御史的崗位上懟天懟地,之後去了吏部,作天作地。最後到了戶部,好嘛,直接作的飛起。
這一回,將林礫當成衝鋒炮的新皇也上火了。
長安守備遞了致仕的摺子,不若便將林礫遷過去?
只是老娘和妹子那裡又要如何交待呢?
第二百四十四章 後記
古往今來, 就沒有見過這麼缺德的主意。|世人都被林礫的神來之筆打懵逼了。今天之後, 林礫一戰封神, 名聲不可謂不響亮。
不過,
臥草,這王八蛋是誰放進來當官的?
這麼挖坑同僚,真的好?
千里做官只為財,你林家有錢, 你林礫不差錢, 可是他們差呀。
多子多孫是福氣,可是家裡積累的財產也是越分越薄了。
更別提他們這些人里, 還有一些本來就是貧苦人家一路考出來的。
家底薄,傷不起喲。
「皇上,臣突然想到臣的這個提議還有一點瑕疵,請皇上容臣將瑕疵之處改過來。」
咕咚,咕咚。
眾人一齊咽了咽口水, 然後才感覺到自己的心有那麼一瞬間仿佛聽止了跳動。看著林礫的眼神都不自覺的帶上了祈求。
求別說。
然而林礫是那麼善解人意的傢伙嗎?
他當然不是。
他不但不是, 他還更加的貓驢。
是貓驢,而不是毛驢。
貓和驢的混合體。
於是他張嘴了, 他將他之前忘記的地方一一補足了。
他都補了啥子呢?只說其中最讓人憤慨的……之一:
別將視線都對準那些個嫡子了,正經有些人發達了, 就厭惡糟糠,嫌棄嫡子,獨寵妾室二房,重點疼愛庶子的。
針對這樣的人家, 他們必須採取一網打盡的手段才行嘞。
呸,行個屁。
此時此刻,滿朝文武恨不得生撕了林礫。
這個混蛋,你娶了公主,生的都是嫡子,現在竟然還管起別人家後院的事情了。
林礫可能是察覺到了眾人的心思,然後轉身對著滿朝文武一笑。笑得很是溫潤如玉,翩翩君子,那副樣子,倒是很有幾分林如海年輕時的品格。
「紅顏枯骨,錢財易失,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如此感動。」
眾大臣:「......」臉呢,臉呢?你個臭不要臉的混蛋。
新皇:「......」我妹夫,他真不要臉。
林礫的這一建議,新皇當場就想要否決,可是他不能。
他若是否決了這個建議,那就是變相的鼓勵戶部,乃至所有的官員貪污以及寵妾滅妻。
於是他只能在滿朝文武忐忑的眼神下,採取了林礫這個建議。
真的,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的。
當有老臣想要說上幾句話的時候,林礫一句:「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說這些話,難不成老大人您是在為了自己的兒孫考慮呢?」
然後那雙繼承了賈敏的漂亮大眼睛便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神色上下掃著說話的人。那雙眼中仿佛已經可以確定這位老臣沒少貪污似的。
不但如此,面上竟然還是滿滿的——『你早幹嘛去了,現在晚了』的神色。
當然林礫這話很有分寸,噁心了別人卻還讓人有氣發不出來。
不然再讓林礫來一句做賊心虛,那就又要掰扯個沒完沒了。
一個神色一句話就將想要反駁的人懟了回去,這也是除了林礫外,別人辦不到的事情了。
只見那老臣氣得臉都青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他說什麼。
因為在眾臣多年來與林礫的接觸中總結了一個規律,那就是不要讓林礫的注意力注意到他們身上,不然那根攪屎棍子一定『蹬鼻子上臉』,干出更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因為通常情況下,林礫會拼命的找證據證明他的話,以及在這其中不管不顧大面積傷害圍觀群眾甲乙丙丁……
不過今天這事,可不是小事,那是關係著切身利益的大事,沒人替那老臣說話,可是不代表沒人抵制這不人道的主意。
於是在林礫懟回去一個老臣後,又有人說這種制度不附和禮法體統。
林礫一句隨便被人當冤大頭就是體統了?
國家的銀錢都敢伸手,這就是體統?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還想要用人的禮儀,想啥美事呢?
拿了國家的銀子,哪怕是一分一文那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竊國賊。
人人得而誅之…,所以對這樣的人還講什麼體統?
林礫的話忒噎人了,半晌後,才又有人說道,就算是如此,也不應禍及子孫。
可當官的時候可以封妻蔭子,這個時候又怎麼不能福禍與共?最重要的是,他死了,財產還不都是兒孫繼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