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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便又被拖了下來。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是又一年的春天。
探春出嫁在即,家俱什麼的都打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只剩下嫁衣還沒有繡好了。
於是每天晚上,柳湘蓮過來的時候,都能看見探春坐在繡架旁,一針一線地繡著嫁衣。
「不是說我用四品的誥命服來迎娶你的嗎?作什麼弄這些勞什子?」柳湘蓮看著探春繡一會兒東西,就揉揉眼睛,轉轉脖子的,著實心疼。
探春對於這種自己繡嫁衣的事情,也是非常的不能理解。費了那麼大的力氣,那麼好的料子和針線,竟然只穿那麼一天就要束這高閣。
累死累活的,都圖的是啥呀?
「這你跟我說不著,有本事你跟我媽說去。你以為我想繡呀,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不嫁人了呢。」
柳湘蓮:「......」明天他就去找他丈母娘說這事去。
她閨女她不心疼,可他還心疼自己媳婦呢。
媳婦兒坐在那一晚上,都沒讓自己親親抱抱了。
作者有話要說:答應乃們的事情終於做到了,明天開始終於可以給自己放假了。
這個月真的感覺好漫長呀~
第一百四十二章
探春抬頭間聽到柳湘蓮小聲的嘀咕聲, 笑著睨了一眼他,「你覺得你在我老娘那裡有幾分面子?」
別的都好說,讓她老娘在這事上放水, 估計除了聖旨外, 再沒別的可能了。
「不是岳母大人說我是乘龍快婿, 最得她心的女婿嗎?我想著總有三分薄面,到時候求一求她,準是能成的。」野獸的直覺已經讓柳湘蓮知道了這江趙兩家真正當家做主的人是誰了。
探春一聽這話,『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暫且不說她老娘有幾個女婿, 她老娘就她一個閨女, 哪來的最得她心意的女婿。只說這乘龍快婿這個詞, 在這什麼都就避諱的古代,難道這個詞不需要嗎?
「『乘龍快婿』這個詞,以後切莫再說了。說者無心, 聽者有意再成了莫須有的罪名。」
柳湘蓮聽了一怔, 他會的成語也沒幾個,咋就不能說了?「我記下了,以後不說了。不過為啥呀?」
「...不說這個詞的真正意思,只說按這個詞的字面意思便是你騎著條龍以最快的速度給我們家當女婿是吧。天子為龍, 你將天子當馬騎, 然後......」
人家『清風不識字』都可以成為文字.獄的罪名, 何況這種詞了。
柳湘蓮咽了咽口水,原來這麼美好動聽讓他高興了好幾天的成詞還可以這麼解釋?
「...這個詞岳母說的比我多。」
瞪了柳湘蓮一眼,探春笑道, 「我媽又不朝.廷做官怕什麼。」
好想哪裡不對的樣子?
搖了搖頭,柳湘蓮決定不跟面前渾身是刺的女人講道理了。畢竟他再傻也看得出來這姑娘最近火氣很大。
「你要不要歇息一會兒?」看著說了兩句話又低頭繡東西的某人,柳湘蓮又有些心疼起來。
「我歇著,你替我繡呀。」頓了頓,探春倒是笑了,「也不能說是替我繡,畢竟這嫁衣還是因為要嫁你我才繡的。」
「我這不是心疼你嘛。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早知道現在這麼心疼我,當初就不練劍改練繡花針了?快歇歇吧,也就這麼一回,咬咬牙也就挺過去了。」
那你還不如咬我呢。
柳湘蓮沒敢將心裡話說出來,他怕面前的姑娘用他的身子練繡工。不過雖然幫不上什麼忙,倒是一直在探春身邊端茶倒水,或是挑一挑燈芯。
半晌,探春放下針線,扭了扭脖子,一邊起身活動身體,一邊笑著對柳湘蓮說道,「不繡了,今天就到這了。我們說說話吧。」
柳湘蓮一聽,眼睛就是一亮,幾個快步就撲到了探春面前,一把將人抱住,然後去了炕邊坐著。
早就習慣柳湘蓮這般的探春,也沒有做什麼扭捏的姿態,可是在他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著眼睛說起了白日裡的事情。
「你姑媽派人送了帖子來,說是想要見見我。不過讓我我媽回了,說是出嫁在即,不好出門。你姑媽最近挺閒呀?」
柳湘蓮抱著探春用臉蹭著她的頭髮,聽她這麼說,仔細想了想才道,「聽你這麼說,她最近仿佛是挺閒的。不過她那人挺煩的,跟她說話,她總是聽不明白。說了好幾遍,都是她說她的,你說你的。我是打怵了。」
探春微微眯了眯眼,笑得很是可愛,「等我們成親了,這些事情自然由我來做。不過再那之前,咱們得確認一下這位劉太太到底是不是你姑姑,你說是不是?」
探春自來最厭惡那些以老賣老的人,她都不用想,以柳湘蓮的那位姑姑的性情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不傻,又怎麼可能讓她拿捏。真以為她是她男人的姑姑,就可以將她們倆口子當槍使了?
若是好好相處,你敬著我,我敬著你,大家彼此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真的在她面前充長輩,想要拿捏人,那也就別怪她心黑手辣,不留情面了。
她的長輩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想要替她當家做主,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命在。
柳湘蓮點頭,「這倒是。」他是沒那個耐煩再跟這位姑姑磨嘴皮子的了,「你也別委屈了自己,若是實在煩的很,別搭理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