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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著一直在安慰自己的同袍,他覺得真話若是說了出來,可能會讓他受到刺激。
半晌,那人說了半天才發現柳湘蓮一點反應都沒有,不但沒有理他,竟然又將懷裡的那個簪子拿了出來,一會兒摸摸,一會對著夕陽看看,仿佛多稀奇似的。
「不過就那麼個單珠簪子,你至於嗎?」既不名貴,樣式又普通的個鑲珠簪子有什麼好看的。
柳湘蓮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怎麼不至於了,你有你拿出來呀。」
「我沒事帶著個簪子上戰場,我有毛病呀我。」
「哼,誰有毛病誰知道。既然沒有就別說這些廢話。」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來人被柳湘蓮這句話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順過氣來,然後又嘴欠地問他,「聽說你有未婚妻了,可是真的?」那破簪子應該是他未婚妻的吧。
「嗯。」聽人提起探春,柳湘蓮微冷的面容上出現了一抹笑意,嘴角輕輕勾起,看著簪子的眼神越發的溫柔纏綿。
「哪裡人?誰家的閨女?」
「不知道,正在找著呢」。他相信她一定沒有死,他一定會找到她。
那人聽到這話,似是想到了什麼。眼角帶著嘴角都不受控制地抽個不停,咽了咽口水問道,「你怎麼找的?」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每天都有去問人。」
「......」
「...就是問人那句『天王蓋地虎』?」
柳湘蓮點頭,「對,就是那句。」
「那下一句到底是啥?現在賭注都到了五十兩了。」大家都在猜那下一句,整個西海沿子這邊可都開了不少的賭局。便是他們先鋒營這邊都開到了五十兩。
柳湘蓮斜了他一眼,站起身拍拍衣袍走人了。
哼,這是他們當初約好的相認暗號,他怎麼可能會主動告訴別人。
別人要是知道了,那他豈不是更要多了一道分辨的程序。
真當他傻呀。
誰死了太陽都會照樣從東邊升起來,誰都得吃飯睡覺。
此時此刻的京城,還尚未接到南安王的死訊,所以仍是一片祥瑞氣象。
好吧,就算是南安王的死訊傳回來,估計也沒影響不了多少人。
至少薛家便是如此。
薛姨媽與寶釵那是天天地給薛蟠準備嫁妝呢。
婚禮的時間定的太急了,好多的東西都沒有準備。
若說最讓娘倆覺得滿意的地方,那便是無論婚禮是啥時候舉行,薛蟠都不需要繡嫁妝。
╮( ̄▽ ̄)╭
時間晃晃悠悠就到了指安的日子,薛家有錢,薛姨媽又捨得給兒子出錢,十里紅妝那是必然的。
雖然大部分東西都給正經嫁妝差了不少。
但是這份嫁妝那也是相當的體面的。
還好司慶不算太促狹,沒有讓薛蟠穿什麼鳳冠霞帔,不然薛蟠坐在花轎里估計就不止是暈的慌了。
薛蟠好多年都不曾做過轎子,除了騎馬便是坐馬車。轎子這玩意在他的心裡那就是女人坐的東西。
一場不倫不類的婚禮下來,薛蟠正式成為了義忠親王妃。
話說薛蟠就是個大呆子,他自那天又被司慶接回來後,便一直住在王府,好不容易在婚禮吉日的前一天被放出來了。今天一早就又被抬回去了。
被折騰了一天後,薛蟠覺得這婚禮的折騰勁都快趕上司慶興起的時候了。
不過無論怎麼折騰,司慶都會讓他填飽肚子。
可是這成親卻並不是這樣的。
婚禮的時候,很多人都受到了邀請,不過能來的卻並不多。
司慶這邊暫且不說,只說薛家那邊,除了王家,賈家這幾個親戚,就只有一個不如薛家和依附薛家生活的過來了。
王夫人陪著薛姨媽,本來還想勸勸薛姨媽甭傷心難過或是失落什麼的。
當初元春被花轎抬走的時候,她的心情就極複雜。
可她剛要張嘴勸說兩句,卻發現薛姨媽的神情並不如她想的那般。
薛姨媽其實心裡也是複雜的。
至少兒子不是沒名沒份被那個霸王似的司慶天天圈在王府里了。無論怎麼說都有了名份,這輩子是有靠頭了。
以前薛姨媽看到司慶那個霸道勁就怕耽誤了薛蟠,等到過幾年他玩膩了,將薛蟠一趕,雖然她們也高興,可是畢竟薛蟠的年紀大了,也不定能說上一門好親事了。若是那個司慶霸道的就算是放回了薛蟠還不許薛蟠成親,那才叫一個鬧心呢。
唉,兒女都是債。
薛姨媽這心裡暫時算是放下了薛蟠,可是寶釵的年紀也大了,這閨女的婚事更讓她鬧心。
「我的事一時半會也就那樣了,姐姐那邊如何了?」
薛姨媽想到了寶釵的婚事,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寶玉的婚事。
王夫人聽到薛姨媽這般問,笑得好不得意,「說起來我還要感謝妹妹呢。那日從妹妹這裡聽到了消息,我便派媒人上門提親了。夏家一聽說是榮國府,又聽是含玉而生的寶玉,當下便同意了。」
頓了頓,王夫人又道,「你也知道寶玉這幾年多災多難,前兒又被你姐夫揍了一頓,我這心裡別提什麼滋味了。所以便和夏家商量了一下,六禮都挑最近的日子,將婚事早點辦了,也算是給寶玉沖沖晦氣。夏家那邊倒還算通情達理,倒也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