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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娘倆的生活漸漸地上了軌道,榮國府那裡差點又出了亂子。
鳳姐有了身子後,非常注重保養。
可是無論是賈母還是王夫人都不會樂意見她這一胎安生生地生下來。
兩人在知道鳳姐對衣食吃物看守的極嚴厲後,便從別處來找茬了。
懷孕了,身體本就嬌。再加上鳳姐那身子又不是後世的上班族女漢子,沒有幾天就有了下紅的徵兆。
於是連忙叫了太醫,不管誰的吩咐都不管用的躺在床上養胎。
便是如此,她還是不放心請來的太醫,生怕會被那兩個老妖婆買通。
一天天下來,人是越發的憔悴了。
賈璉看在眼裡,疼在心底。
不說懷孕的的這個女人,只說那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呢。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懷疑這娘倆還能不能挺過來。
此時的鳳姐兒,心中後悔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若是當初好好的對大老爺和大太太,現在是不是好好的在大房裡養胎。
「實在不行,便回娘家住幾天吧。」
鳳姐搖頭,她父母雙亡,唯有個哥哥還讓元春治死了,現在叔父又不在京城,回王家有什麼用。「我想著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實在不行,只能從環兒和寶玉身上找回來了。」
將手伸到這兩人面前,無論是老太太還是太太估計都沒有時間顧得上自己這邊了。
「...咱們院裡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若是讓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豈不又要多生事端?」賈璉覺得這個主意太過冒險了。
「算了,我再想想辦法吧。我現在請了太醫安胎,那倆老妖婆也不能太不顧臉面將我從床上拉上來。若是到了那一步,正好魚死網破。對了,張家的人找到沒有?」
賈璉搖頭,「早就沒有了。」
鳳姐兒聽了,嘆了口氣。
他們倆口子算是過成了死門戶了。
「真羨慕珠大嫂子和蘭哥兒。」都是長子嫡孫,人家怎麼就可以在過繼後將日子過得那麼好呢,而他們倆口子就只能天天盼著頭上的兩座大山哪一天山崩離兮。
說起這個,鳳姐兒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平兒,賈瑞與淨虛生的姑娘是叫金哥兒可是?」
平兒將一碗紅棗參茶遞到鳳姐兒面前,想了想點頭笑道,「是呢。當初淨虛上門這事,鬧得那麼大,哪個不知道。可憐了小姑娘攤上那麼一個媽。」
鳳姐兒摸了摸肚子,突然間想到那年元春收了銀子幫淨虛管的退婚案子。
那個自盡而死的張家姑娘小名好像就叫金哥兒......
「去廟裡點兩盞消孽燈,然後再拿五十兩銀子請寺里的人幫忙布上兩天粥。」
從來不怕陰私報應的鳳姐兒打了個冷顫。
平兒聽了這話,不解地看向鳳姐兒,然後又看了一眼賈璉,這才疑惑地出去了。
她們奶奶今天莫不是吃錯藥了?
......
「姑娘,奴婢去找那個寧夏了,不過那個寧夏倒是沒有否認她還有個姐姐的事情。」這一日午後,探春在房間裡畫畫,白芷一臉笑意地從外面進來,看了一眼房中無人,便湊到探春面前小聲地說道。
探春挑眉,「哦?她是怎麼說的。」
白芷笑了一下,自去一旁倒了杯水,然後才小聲地說道,「那丫頭鬼精著呢,她聽了府里的傳言,又看到奴婢找了過去。只說她父母也沒了,只恍惚記得她上面好像有個姐姐,只是後來去哪裡了,她那時候小,也記不得了......」
白芷說到這裡忍不住笑出了聲,「姑娘您瞧瞧,這話說得多精呢。」
探春點頭,「是呀,夠有學問的。是與不是,她都沒落下什麼。」頓了頓,「你說會不會是我想多了?」
那天從趙秀寧那裡回來,探春就找了個機會將自己的想法透給了白芷,白芷也挺詫異的。
「一般的丫頭,哪裡會說出這樣的話,滴水不漏不說,還話里話外帶著誘導。這奴婢認與不認,將來要是穿幫了,都跟她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算了,這丫頭的問題還是跟太太說吧。這裡面的事情,估計再怎麼樣,也不是我們能管的了的。」
探春說完,便放下筆。白芷便了,連忙侍候著探春洗了手,然後又整理了一下衣裙頭髮,這才跟著探春去了趙秀寧那裡。
趙秀寧那裡今天難得就她一個人,劉琉中午吃過飯便回她院子裡去了。說是乏累的很,昨個沒睡好。
探春進去,行了個家常的請安禮,便示趙秀寧打發了屋中的丫頭婆子。
趙秀寧不知探春要說什麼,不過仍是將屋中的人都打發去了。白芷就守在門外,不讓任何人進來。
「媽,寧夏那丫頭......」
探春沒有說她相人的技藝是跟誰學的,只是說之前那府里請了宮裡出來的教養嬤嬤。趙秀寧便以為這是教養嬤嬤教導的。
趙秀寧對寧夏這丫頭的印象一直不錯,還想著等到老三老四去了前院,便還將她和苦菊叫回正房來,此時聽說那丫頭竟然破身了,不但如此,還會一些宮裡的禮儀,這如何不讓趙秀寧吃驚。
「...不是你爹。你爹那人我知道,若是你爹的話,那寧夏也不會還留在府中了。」
探春吐出一口氣,只要你相信不是江行遠就行。她是無所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