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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說句真格的,若是哪一天嫡皇子真的登上了皇位,人家嫡皇子有自己的妹妹,表兄弟,表姐妹又那麼多,這便宜到貶值的表妹夫又能有什麼值錢的地方,到時候,人家哪裡會將這等姻親放在眼裡?
最重要的是縱觀古今,太子上位的太少,嫡皇子繼位的更少。所以呀,與其直接給大弟定下這麼一門福禍不知的親事,還不如長公主家的小姑娘呢。他們家一直是中立誰都不靠的。給弟弟定下這麼一門親事,也省得讓人說什麼裙帶上位了。」
趙秀寧聽到閨女說的頭頭是道,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咱們娘倆倒是想到一起去了。」
還好,還好,不然一定會被她這嘴貧的姑娘笑話了。
唉,這娶個媳婦,是真的要多想想了,尤其是長子長媳。
自古以來的親兄弟姐妹,說白了兩句話就可以概括的。
父母在,是親的兄弟姐妹。
父母不在了,那就是最親的--親戚。
兄弟媳婦也是決定著親戚遠近的重要因素。
「不過那大長公主家的姑娘......」趙秀寧頓了頓,有些猶豫地看著探春。
第一百七十六章
見趙秀寧有些吞吞吐吐, 探春不禁納悶,「她們家的姑娘怎麼了?」
「...聽說為人極是跋扈狠辣。三歲的時候將庶母所出的弟弟推入荷花池, 四歲的時候就下令杖斃貼身侍候的丫頭, 五歲的時候更是不得了,竟然生生推倒了繼母, 讓繼母留了個成型的男胎, 還有六歲的時候......,七歲的時候......」
探春聽得目瞪口呆,小嘴都不自覺的張大了,「按您的意思, 這姑娘每年都得搞點事出來才能消停?這姑娘都這樣了,還想著嫁到咱們家來,是我爹跟大長公主家有仇,還是您出門不修口德, 將誰損死了, 這會想要將這麼個姑娘嫁禍給咱家就地報仇的呀?」
趙秀寧一聽探春這話,伸手就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找打是不是?」
探春反應不及,正好被趙秀寧打了個正著,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媽,您這是做啥呀,怎麼說說話就打人呢?」這兒媳婦的人選又不是她提供的,至於遷怒她嗎?
不, 這不是遷怒,這是惱羞成怒。
她現在可是柳江氏,柳江氏,不是隨便誰都能打的,好不?
呸,這話說的,好像曾經誰打過她似的。
探春本來還想回她一句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可是這種話一但說出來,自家的老媽一定又會想起曾經被迫分別的那些年。
於是探春只得呲出了她那一口鋒利的小牙,對著趙秀寧的暴利行為表示了極度的不滿和抗議。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這孩子兩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怎麼就這麼皮呢?」趙秀寧想到自家姑娘那性子,也是又好氣又好笑。
姑娘家家的比兒子還要淘氣。
剛剛回到江家後,探春就發現趙秀寧對她很是客氣,雖然面上不顯,可是探春就是感覺的出來。不過仔細想想,也能明白。雖是親母女,可是畢竟十多年不見,有些客套疏離很正常。探春為了更快的讓趙秀寧對她少一些生疏,那也是用盡心機,然後一不小心就將自己隱藏最深的一面都暴露了出來。
不過也正是如此,娘倆個的關係從那種客套生疏中迅速地轉換成了雞飛狗跳。
探春扭了一下頭,很是鄙視自家老娘不會算數,「媽,你上次這般不講道理說上手就上手,可是四天前。」探春說這話時,還特意伸出手比了一個四。「平時讓你多吃點豆腐腦,你還不當回事,正好我讓人採買了一批核桃,回頭到了就給你送來,聽說那個對記憶好。」
一邊說,還一邊一臉『上了年紀的人,記性不好,脾氣也不好,真是拿你沒辦法。』的神情。
趙秀寧見了,手癢的又要給探春來一下,探春往旁邊一躲,笑得別提多得意了,「沒打著!」
「......」趙秀寧氣結。
......
娘倆個一頓打諢插科後,午膳的時辰就到了。
因著江柳兩家離的近,所以正經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才到了用午膳的時辰。
聽下人們來報說午膳都齊了,問擺在哪裡,江行遠只道了一句問太太,便不再多說。
那下人進了暖閣,將事這麼一問。趙秀寧想都不想的讓人將飯桌還按著老規矩擺在堂屋去。
瞪了自家皮皮的姑娘一眼,今天這話題先放一放,好好招待女婿是正經。
將自家養成這樣的姑娘嫁給他,也是他們家做事不厚道了......
待堂屋支起了桌子,趙秀寧也懶得搭理自家姑娘這個劣貨了,直接叫上劉琉起身出去招呼外面爺幾個用回門宴。
一家人仍是如探春出嫁前那般,大圓桌子圍坐一圈。
不過這回家裡人的坐位又做了改變。
從上首開始,依次是江行遠,趙秀寧,探春,柳湘蓮,江家四子,趙環,劉琉,趙國基。
一頓午膳,一大家子人吃的極為熱鬧。趙秀寧和劉琉帶著探春吃了一會兒便飽了,於是便下了桌,讓男人們繼續吃飯喝酒。
而這一吃便吃了差不多兩個時辰。
趙秀寧和劉琉吃過飯,便各自回去午歇,探春左右望了望,便帶著四喜回了出閣前的小院。
自家老媽說了,這個院子在長安住一天,就會給自己保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