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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拓本來是又疼又委屈,可見黛玉傷心成這樣,連忙又強打起歡笑哄起了黛玉。
「媳婦,我不疼。真的,這些都只是看著嚇人,其實並不疼的。」
黛玉聞言,心疼的瞪了他一眼,「胡說,往常你破個指尖那麼大的口子,都是疼上半天,今天這般情容,如何不疼。」
常拓:「......」,往常真不疼,今天是真的很疼。
這種時候,常拓也不敢說以前是裝的要她心疼,現在是真的不想讓她跟著心疼。
「那,媳婦,你別哭。眼淚落到了傷口處,我就更心疼了。」
黛玉聞言,嬌嗔了他一眼,然後又繼續抹著眼淚。
「......」
黛玉的心疼與常拓的肉疼,此時都在為常拓的傷疼著。而探春則是在進了院子後便去了一旁的房間看自家的傻孢子。
聽說今天他也挨了五十庭杖,也不知道如何呢。
常拓的傷更重一些,此時上了藥,卻並不敢給他穿衣服,而柳湘蓮倒是無妨。等到探春進廂房,便看見柳湘蓮已經上過藥,自己慢慢地穿上衣服了。
探春先是看了柳湘蓮的傷,然後兩人便對坐著開始憂心常拓和黛玉以後的生活。之前他們就擔心慶豐帝去後,繼位的新皇不會向慶豐帝一般優待常拓,可她卻沒有想到還不等慶豐帝下課呢,他的這幾位皇子就已經容不下常拓了。
常拓是完全被同化的混血兒,與那番邦的關係,有心人誰不知道。
常拓的生母是天.朝的和親公主,他又是自出生便在天.朝過著□□候爺的生活,又如何與番邦有什麼情份。
少時,還不等倆口子再說什麼,常拓的府門外就來了一隊官兵,將整個順昌候府都圍了起來。
看了一眼被從宮裡送出來的常拓和黛玉的長子,探春與柳湘蓮只得告辭離去。
有人存心想要讓這兩口子吃些苦頭,就不可能瞞得過慶豐帝。
而慶豐帝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第一個反應便是保持了沉默。
他也想要看看,人在逆境之中會暴漏出什麼樣的後手。
而慶豐帝的沉默,也直接給了某些人信號。
於是被圈禁看管的常拓黛玉一家子,生活水平那是直線下降。
每日裡他們只能拿出大筆的錢財交給府外的官兵,由著他們給採買食材。
可是一層一層剝削下來,當真是一個雞蛋按兩算了。
十兩銀子都買不出十個雞蛋。
如此幾天,花的銀錢不計其數,可是吃食卻越來越少。
黛玉見此心中愁的不行。
她並不是真的只會風花雪月的過日子,她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合格主婦。
因為不知道還要被關多久,黛玉想了想,一咬牙,便讓人將花園中的花拔除了大半。
又花了大價錢採買了一些菜種和家禽,準備自力更生,為兒子省些老婆本。
柳湘蓮雖被革職了,但探春和柳湘蓮卻沒有老老實實地回到長安縣。
他們倆口子除了給江行遠和趙秀寧捎了封信外,便一直住在京城的老宅里,時刻關注著順昌候府以及朝.廷的動向。
當知道黛玉如此作為時,探春不知道怎麼地心中就是酸了一下。
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
探春想要幫襯一把黛玉,也不能夠做什麼。
她知道現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有心人看在眼裡,若是稍有不慎,那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尤其是她。
可若是什麼都不做,探春又覺得憋屈的緊。
想來想去,探春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除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打發她們家的旺財悄悄地去給黛玉送些補給外,還真的無計可施。
一隻狗能送來多少東西,又要不打眼,又要食物的呢?
所以探春便給黛玉送了些蜂蜜,果脯,肉乾,以及鹽等物。每樣少少來一些,也夠這一大家幾口吃上幾天的。
探春有些手段和神通,黛玉是深知的。
可她同時也知道探春的本事並不大,不然也不會瘋狂求子了。
她不擔心娘家,畢竟她只是外嫁女。就算是常拓真的出事了,她的娘家有她弟媳婦在,疼閨女的皇帝和皇后也不會讓公主守寡的。
可是她擔心自己所出孩子。
於是早早就寫了一封信給探春,在見到探春家旺財時,便將那封信讓它捎回來。
探春接過黛玉託孤的信後,心中極是難過。
想了想,只在隔天送補給的時候,送了一張便條給黛玉。
她可以保證,若真的出事了,她的兒子會成為她好女婿培訓班的學員。
黛玉見此,一直提著不放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她一直相信只要探春願意,她的兒子就不會真的到了山窮水盡,走投無路的地步。
就算是從此隱性埋名,也好過真的被送上刑場或是打落塵埃。
話說回來當初那些蛇的事情直接讓慶豐帝想到了很多事情,然後又想到了他曾經一直忽略的問題,對著常拓這一隻誰的隊都不站的中間力量也有了新的評估。
這一次,雖然兒子們動了手,讓慶豐帝很不滿。不過也可以藉此看一看常拓這些人的反應。
若是沒有異心的,他不介意再寵上他們幾分。若是有異心的......
每日裡慶豐帝一邊按著御醫的叮囑養著病,一邊聽著探子回報他所關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