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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花會上,我倒是相中了個姑娘。是皇商薛家的姑娘,哦,是薛家二房的姑娘。前兒因為八字與梅翰林家的公子解除了婚約,不過我瞧著倒像是梅家沒看上這姑娘的身世。
聽說梅家發跡前,可就靠著人家薛家給的銀子節禮度日,沒有想到發跡了到是嫌棄起人家姑娘出身商戶,梅家這事做得忒不地道了些。那樣的人家,除了攀龍附鳳,誰敢跟他們結親。」
趙國基拍了拍劉琉的背,對這樣的話題很不上心,「一個小翰林誰還耐煩攀附他們家,要勢沒勢,要錢沒錢的。咱們家不在乎什麼門第,孩子們的婚事,只要不出大褶子,你和咱姐做主就行。
媳婦啥的,你說了算。」
趙家原來還是家生子呢,如何好意思嫌棄人家皇商薛家的姑娘。
英雄不問出處,只要人好,比什麼出身都強。
劉琉自來也是沒有太大的主意,再加上她是家中最小的,所以也習慣聽著趙秀寧的話,聽了趙國基的意思,劉琉便笑著說道,「姐姐和大丫頭都說那姑娘不錯,眼神清亮,舉止有度,回頭我就跟咱姐說,請人說媒去。」
「嗯,」趙國基打了個哈欠,不過還是不想睡,他將手又伸到了劉琉的肚兜里,左右揉捏。
劉琉輕輕掙了掙,然後也不理他,繼續說道,「姐的意思是等到環兒親事定下來,就將咱們旁邊的那處小院收拾出來,給他們倆口子住。那院子裡有顆桂花樹,回頭再移植顆棗子樹,你說可好呢?」
劉琉對於只有一個兒子這事,一直有些執念。
趙國基倒也聽出來了,於是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堵住嘴就開始動作起來。
與其讓她想那些沒邊沒際的事,還不如實實在在幹上一把。
與趙國基這邊差不多情形的是趙秀寧和江行遠這裡也是你儂我儂的。不過話題還是不由地轉到了之前的事情上。
江行遠也不曾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不過早在十幾年前,他就想到了最壞的結果,而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於江行遠所能想到的最壞事情,還差了很遠呢。
「不妨事,回頭找個由頭,參史家一本也就是了。」這種事情他必須有個表態,不然別人還以為他好欺負呢。
「陵兒也說這不是什麼事,讓我別擔心。聽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吧,陵兒就是我們親生的孩子,認識我們家的就沒有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江行遠沒有說的是,所有的證據差不多都毀的毀,消失的消失了。再想要查到什麼,比登天還難。
就算是查到了探春院裡的那三個丫頭,也無用,畢竟當初賈家離開時,可是賣了不少的下人奴籍。而這三人的奴籍又都是做過手腳的。
這些且不說,只說皇帝下旨厚葬的人,誰又敢真的去調查真相,然後推翻皇帝的旨意?
「嗯。」趙秀寧聽到這話心是落了底了。
......
史湘雲一回到史家就被關進了祠堂里。沒有人請太醫,也沒有人送吃食。
等到半夜醒來的時候,史湘雲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喊了兩聲翠縷,又喊了兩聲她的奶嬤嬤,發現壓根就沒有人回她。
四下漆黑,史湘雲又冷又餓,還怕的很。
於是捲縮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不知不覺間竟然又睡了過去。
睡夢中,史湘雲看見了一身濕的探春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袍站在她的面前,她說她在等待輪迴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喚她,所以她從地府爬了上來。就是想要與她見一面。
她說她寂寞呀,她非常的想念舊時的姐妹,尤其是史湘雲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相處時間最長的姐妹。
說罷便伸出手向著史湘雲撲去,史湘雲驚嚇過度的大叫出聲。
大喘著氣,從夢中醒來。史湘雲才發現天已經亮了。光亮從窗戶的楞縫中穿透進來,也將她所在的地方照亮了。
這是——史家的祠堂。
往年祭祖的時候,兄弟們才能進到裡面,而她和女眷們就只有機會站在門外,卻不成想昨夜她竟然在這裡睡了一夜。
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湘去無力地攤在地上。
她可以想見她是一回來就被丟到了祠堂里。
史家看來是真的容不下她了。
就在史家兩位太太想著如何處理史湘雲,不讓她在給家裡惹禍,也不讓她再在眼前蹦躂的時候。
探春又一次陰差陽錯的救了史湘雲。
探春昨夜給這京城好多她能想到的皇親國戚,達官顯貴託夢,說是她聽到有人在呼喚她,於是她從地底下爬出來看了一眼是誰。
知道是惜日的好姐妹非常的思念她,見到一個跟她長的相的姑娘就認錯成了她,心下感動。
又知道在百花齊放的日子裡,陽間的姑娘們都在赴花會。她一個人在地底下著實寂寞。
因她是自殺而死,陽壽未盡,地下閻王念她生前已經是皇室郡主,特意讓她再排隊三年就可以去投胎。因此特特請求皇上,太上皇可以讓她在陽間的好姐妹史湘云為她守上三年墓,朝夕做伴,直至她十八歲生辰之日。
一夜之間皇帝,太上皇,皇太后以及皇后,南安太妃等等都做了相同的夢。
古人迷.信到了一定的程度,探春又是這種大規模的託夢,可以想見就算是南安太妃本人見了現在的探春也不會認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