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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江家這裡,若不是草根出身,所有的孩子只有一個媽,估計也不會這般親密了。
...當然,薛蟠在這裡扮演的是慈母的角色,他的主要事情,便是與兒子的乳母爭兒子的注意力。
「寶姐姐無需擔心,要知道不孝也是大罪。當初的榮國府老太太為什麼能夠那般拿捏賈家大房,仗的不也是孝道大義嗎?薛大哥哥的身份和輩份在那裡擺著呢,你就放心吧。」
「這一點,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還是哥哥以後的日子。」
探春先是揚眉,然後略一尋思便明白了寶釵話中的意思,於是呵呵一笑,「難不成你還怕你那大嫂子將來再娶個側妃回去?放心吧,小老百姓不知道那義忠親王的來歷,咱們還不知道?當今許他娶男妃,賜子嗣便不會再讓他納什麼側妃。寶姐姐,你這是關心則亂了呢,不然再不會想不到的。」
聽到寶釵這般言論,探春是真的很想笑,寶釵這是擔心嫁出去的薛蟠將來上了年紀失了寵愛?
可她也不想想,薛蟠那包子長的雖然還不錯,可是也沒有美到驚天動,泣鬼神的地步,他能成親這幾年一直得寵,估計憑的也不是他那長相。
所以就算是他將來老了,長殘了,估計也不會是因為這些原因失寵。
...也許是寶釵的那個男大嫂實在是受不了她大哥的蠢萌了呢。
又蠢又萌。
聽說前兒在宮裡又幹了件丟人的事。
她在回來的路上都聽說義忠王妃又鬧笑話了呢。
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竟然可以蓋過宮妃生皇子的消息,而傳的那麼遠。
呃,其實薛蟠也沒幹什麼。就是在迎春那個小皇子滿月的時候,說了句這孩子真磕磣,跟他長的不像什麼的。
一個月的孩子能好看到哪裡去,咱們且不說。只說這孩子跟你一點血緣都沒有,能長的相才怪了。
這抱怨的話,張嘴就來,皇帝和其他的皇親以及皇子的原親媽都尷尬的不得了。就只有他一個人還覺得委屈,可憐巴巴地回頭找司慶小哥。
司慶小哥當場都不知道要如何給自家傻孢子救場了,只得硬著頭皮說了句,這孩子一看就長的像我。
哪裡想到傻孢子牌的義忠王妃聽了,竟然一臉憐憫和慶幸的看著司慶說了句,『你命可真好,小時候長的這麼磕磣,竟然沒被送出去。不過真沒想到你小時候丑,長大了倒是一點也看不出醜了。』
在薛王妃的心中,皇帝就是因為這個兒子長的丑,才要巴巴的送人的。
就這麼一句話,將整個本就不算熱鬧的滿月宴給弄冷場了。
然後這件事情又被刪刪減減的傳了出去。
......
寶釵此時聽了探春的話,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也有了主心骨,「妹妹說的是,只是我哥哥那人,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罷了。」
探春非常想要回她一句『傻人有傻福』,不過怕這麼說了寶釵不高興,便只得說道,「薛大哥哥自來便有福氣,便是將來有什麼,名下有了一個皇子做世子,他也不會有什麼妨礙的。就算是將來有什麼變故,也沒有人能夠撼動世子的位置。而世子無事,薛大哥哥便無事。」
探春沒有說的下一句,寶釵卻想到了。
若是世子出了事,估計不說她哥哥了,便是整個義忠親王府都要有大.麻煩了。
不過這麼一想,寶釵倒也放下了心。
話到此時,寶釵這才說起了她來此的目的,「妹妹是知道我們家的,說句不怕你笑的話,別說我媽在上心我的婚事,就是京城中其他人也在上心我的婚事。當今幾位皇子年紀都大了,身邊又有了自己的門人......
時常有哪位皇子的門人到薛家提親,知道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姐姐也不敢應答,現在洽巧有國孝有了推拒的藉口,只是出了國孝後,卻不知道又要怎麼辦了。我媽那人想要親上加親,只是寶玉......」
寶釵不想娶個那些皇子門人的庶出子,然後被迫站隊。但是也不想娶寶玉,讓自家連個其他的勢力都沒有。
要知道以寶玉現在的情況,他是沒有什么娘家的。
可是若是娶了某些人家的庶出子,她又怕將來有一天,這男人聯合家裡人再收薛家做些什麼。
一時間左右為難,便想要問問面前非常有主意的探春。
寶釵的一番考慮說的很清楚,可是探春卻覺得這種事情完全不需要考慮,「寶姐姐現在也是家主了,就不能找個與自己情投意合的人嗎?」
為什麼總要這般考慮婚姻之事。難道這個時候就不能想想她手中握著的家主權利嗎?
寶釵聽了搖頭苦笑,「情投意合,談何容易。人心難測,我現在根本就分不清每每接近我的人,是圖我的人,還是圖我薛家的產業。
妹妹也是知道的,我們薛家不說富可敵國,可也是富貴之門。有了我薛家的財富,收買官員,或是幹些別的事情,便輕鬆很多。
這兩年,也不是沒有人蓄意接近我。每月我去鋪子裡查帳,總會碰到幾個長的平頭齊臉的青年,旁的不論,只說妹妹去北邊的這半年,我光是在往返家中與鋪子的路上,就碰到了三四起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的事。
那些人,真當我是傻子不成?這般書里的情節也敢拿出來顯眼。」
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