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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說不覺得,原來她也是看著賈元春出生的呢。
以前她看著元春出生長大,現在元春卻看著她出生,然後一天天地長大。
這緣份,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就在探春拿著這些以前她只能看不能摸的玩具一臉稀奇的擺弄時,小小年紀便有了色胚意識的寶玉可不願意玩這些。
他也沒站起來,而是飛快的爬到了元春的身邊,「大姐姐。」
元春回過神,對著自家幼弟笑得很是溫柔,「寶玉怎麼不跟三妹妹一起玩耍呢?」
寶玉指了指元春手中的書,奶聲奶氣地說道,「書,大姐姐。」
元春摸摸寶玉的頭,然後看了一眼抱琴,「去將書房裡的三字經拿來。」
抱琴笑著去了裡間,一時出來,走中拿著一本薄薄的冊子。
「這是前兒大哥哥抽空寫下的,大姐姐念給寶玉聽,好不好?」
元春念書給寶玉聽,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於是寶玉很習慣的點了點頭。不但點頭還在點完頭後回身叫著有顏值的妹妹一起聽。
他可喜歡聽大姐姐念書了,每次聽完睡的都可香了。
......
元春對於探春倒是比對迎春好一些。一來雖然不同母,卻是同父。二來便是探春的身份夠低。
對她好,可以滿足一些元春自己都說不上來的優越感。
另一邊,賈母和王夫人見到姐仨出去了,便打發走了屋裡的下人繼續說話。說完賈敏的事情,又說起了賈珠的婚事。
賈珠的婚事今年年初便定了下來。
姑娘一如原著是那個國子監祭酒家的李紈。
婚事雖然定在明年六月,但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其實也不少。
賈珠是這一代第一個娶親的賈家子弟,又是王夫人的嫡長子,上心的程度無需言語。
賈母對這個努力讀書的嫡長孫也很看重。
大兒子襲爵卻沒有實權,二兒子幾十年紮根工部。榮國府如此,寧國府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而且就算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親疏遠近,皆在人心中。
若不是風險和機遇並存,她也不會贊同賈蓉跟大他幾歲的秦可卿訂親了。不過別人有不如自己有,榮國府要是有自己的頂樑柱底氣自然更足一些。
榮國府若說誰還能出人頭地,光耀門楣,那就只有賈珠了。大房的賈璉貪玩不愛讀書。二房的寶玉還是稚兒,至少十五六年之內是指望不上了。
雖然含玉而生是個有大造化的,但那也要再大一些,不是嗎?
於是結合榮國府現在的情勢,賈母對賈珠越發的看重,對他的婚事也是如此。
而賈母的看重通常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比如說:
「我身邊的翡翠是個好的,就給珠兒做個房裡人吧。」
賈母的看重那可是真的看重,一上來就給了賈珠百十來斤的五花肉。
「媳婦替珠兒謝過老太太。」王夫人聽了眉頭微皺,垂眉點頭謝過。心中也開始盤算著她身邊的哪個丫頭更忠心一些。
於是,就在李紈還沒有嫁過來之前,賈珠的房裡便多了兩個房裡人。等到成親前兩個月,賈珠貼身侍候的兩個大丫頭也被提成了房裡人。
等到李紈一嫁過來,都不用她上手,賈珠房裡就夠打桌麻將了。
這年頭做女人難,斗過了婆婆,斗小妾,斗過了小妾,斗兒媳。不過這些也是內宅生活的一項樂趣,誰讓李紈一上來就有兩代婆婆呢。
賈母等到王夫人起身道謝後,這才一副理所當然一面讓她坐,一面說道,「珠兒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孫子,我疼他才是正理。宮裡那邊可打點好了?」
王夫人不妨賈母這麼快就轉了話題,然後連忙想了想回道,「已經打點的差不多了。」
「咱們家的人都送進去了?」
「是,這次的小選送了十個人進去。小選一年一次,到時還能再送些人進去。」
賈母嘆了口氣,「那就好,此事一定要謹慎。」自從元春六歲的時候,家裡定下讓她進宮,賈母和王夫人就開始做準備了。
先是挑選家生子裡比較忠心的丫頭下人進宮打前戰,然後又請了宮裡出來的嬤嬤教導元春的一言一行。
到了今年六七年過去了,他們送進宮裡的人,也差不多站穩腳跟了。
想到選秀就在兩年後,賈母眯了眯眼睛。
元春今年才十二,等到兩年後選秀開始時也不過是十四五歲。這個年紀送到太子宮裡,倒是正好。
甄家靠著一個奶娘一個貴妃成為江南第一世家,他們賈家如何不能?
「那些有子女送進宮的下人,你要看緊了。挑一些好的,將一些管事的位子許給他們,多給他們一些好處,他們的心才會更向著府里。」
王夫人聽了,斂眉稱是。「媳婦知道。他們全家老小的賣身契媳婦都單獨放著。」頓了頓,王夫人輕聲說道,「還有一些...證詞。」
證詞?什麼證詞,那就是王夫人讓人寫的供罪證詞。比如說偷盜主家財物,還有私賣主家財產,下.毒謀害主家性命等等。
而那些家生子又很少是識字的,蓋手印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有了賣身契,再有了這些證詞,王夫人便有把握送進宮裡的人和現在扣在府里的人質是不敢輕易背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