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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一本萬利的買賣讓給誰,王夫人眯了眯眼,她的好侄女一向有才幹。
......
半晌想明白了的王夫人,打起精神開始打發探春了。「三丫頭的好意,太太心領了。這匣子你且抱回去吧,我這一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你且替我在老太太那裡好好的盡一回孝。太太領你的情。」
一會兒心如死灰,一會兒又滿面驚駭,這會兒又是一臉慈愛孝順的,探春徹底被王夫人弄懵逼了。
她有些擔心私房的事情把王夫人用得精神錯亂了。
「我是太太的女兒,自然聽太太的話。太太放寬心神,安心養病,老太太那裡有我呢。回頭我也常派人去二哥哥那裡瞧瞧,要是有淘氣的小丫頭,我也告訴太太知曉。」
王夫人見探春如此說,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在一副她現在急需休息的神情下,探春非常有眼色的告辭離去了。
臨去前,探春還是覺得這事頗為蹊蹺,只是又想不到其中的關鍵。
不過探春做的這件事倒是幫助了榮國府一個很大的忙。
將來抄家的時候也少了一份罪名。
也許這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數吧。
王夫人本來還要病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可是卻因為那下落不明的帳冊子轉眼間就振奮了起來。
探春知道後,摸了摸臉皮,然後便悄聲在白芷的耳邊說了幾句,於是幾天後,榮國府上上下下都傳出了三姑娘是至誠至孝之人。
在二太太身邊侍疾半天,二太太的病就不治而愈了。
探春一向得寵,再加上二房在府中的地位,以及王熙鳳親近二房的態度,這種傳言竟然還真的傳了好久,等到柳湘蓮從旁處聽來的時候,差點沒被一口酒嗆死過去。
還至誠至孝之人?
傳言裡所說的那位三姑娘真的是他認識的半夜遛狗的小丫頭片子嗎?
他咋就不相信呢?
柳湘蓮的失態,讓屋中其他人都有些不解。
「怎麼,可有什麼不妥?」柳湘蓮旁邊坐著的一個男子打發走了屋中的其他人,然後沉聲問道。
柳湘蓮搖了搖頭,「無事,只是覺得這傳言過於失真了些。」
那男子聽了,也不以為意,「我以為你已經習以為常。說正事吧,你當真在酒店裡聽到有人密謀暗殺之事?」
一聽到轉回正題,柳湘蓮也連忙正經起來。「對,那夜閒逛,無意間在包房外聽到有人密談。可要做些什麼?」
那男子沉聲半晌,搖了搖頭,「靜觀其變。」先看看吧,他的身份宜靜不宜動。
「我以為你會利用這件事情,擴展一下自己的人脈呢。」
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吹了吹,「我不急。」他今年才十八歲。
「你不急,我急。」頓了頓,柳湘蓮又說道,「明兒你書信一封,我親自給你跑一趟。」
柳湘蓮也是第一次見探春的那年與面前的男子相識的。
他提前離開了寧國府,卻沒有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有人被追殺。
不打不相識,從此到是多了一個投契的朋友。
也不知道要不要將這件事算在她身上?
想到要不是她的痴纏,他又如何能提前離開寧國府。難道這丫頭愛美的毛病也是一個好的愛好?
「呵,急有什麼用,我終是只能留在這京城的。」常拓見朋友仗義,他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常拓看著手上的一道已經泛白的傷疤,無喜無悲。他是真番國二皇子,他的母親這是天.朝的公主。他一出生母親便沒了,不足三歲便被他的那位好父皇送到了天.朝當質子。
這一來就是十五年。
他看不懂真番國的文字,也聽不懂真番國的語言。就算是這般那年父親病了一回,竟然也會有人千里迢迢的來刺殺他,要他的命。
他們真的以為父親一但去了,天.朝就會支持他登基?
不,天.朝不會。而他也不願意。
他早就厭了黨爭和朝廷里的那些事,他有母親留給她的嫁妝,這些年他用心經營已經積攢下了不少的產業。
再加上他一入京城便被賞了府邸和爵位,雖然不過一個一等候。可這些也都是生活的保障。
他是真番國的二皇子,可現在他也只是這天.朝的一等候——順昌候。
順昌,順昌,順者昌,逆者亡。
所以人脈不人脈的,又有什麼用。不過是...讓自己好過一些罷了。
柳湘蓮見他如此,又說起了別的話題。
不過心中卻想到了這件事情會不會對那個丫頭有什麼影響。
常拓看著今天總是走神的柳湘蓮,眯著眼睛打量了一回,「你,在想誰?」
柳湘蓮聽了,也沒有隱瞞,哈哈大笑了兩聲這才說道,「一個女...紈絝。」
常拓:「......」。
......
至從出了私房又失竊的事情,寶玉那裡的日子過得就水深火熱,他是完全顧不上紅.袖添香的韻事了,晴雯不會被要走,探春也就放下了心。
而就在賈家人將日子過得亂七.八糟的時候,林家那邊卻有了新的進展。
那帶走甄英璉的拐子竟然帶著甄英蓮來了揚州。
好傢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偏還要擠進來。
林家在揚州的勢力極大,又加之產業遍布江南。本來這兩年在賈敏和林如海就吩咐了下面的人如果看到了眉心帶胭脂痣的小姑娘就一定要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