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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兒還小可是她怎麼記得琮兒好像比蘭哥大嗎?
邢夫人歪頭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婆婆這是啥意思,剛要張嘴問她老人家是不是記錯了,一直坐在她附近的迎春連忙在一旁拉了拉邢夫人的衣袖。
雖然客人年紀還很小,但也求別丟人。
邢夫人見此,倒也不在說話。
好多回了,邢夫人發現只要她聽了迎春的話,就能免於出醜和挨罵。
所以幾次之後,邢夫人自然而然的也就照著迎春的指示做了。
就好比此時,迎春和其他人明顯看出來老太太無意讓林家姐弟接觸大房的人,所以說的再多那也不過是譁眾取寵而已。
揚州上京都,船行兩個月,再加上兩地風俗,倒也不至於冷了場。幾人又繼續說了些什麼,一陣笑聲自屋外傳了進來。隨著笑聲傳進來的,還有一些環佩的響聲以及請安和一些腳步聲。
探春不用想就知道來人是誰,這麼張揚的也就只有鳳姐能幹得出來了。
探春正抓著黛玉的手,於是就在黛玉的手心裡寫下了『璉二嫂子』四個字。
黛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動了動手指。探春一見,心下更喜,原來還是一隻手,現在直接兩隻爪子都抓住了黛玉的手。
女神竟然回握她的手了,幸福的好想尖叫,腫麼辦?
不過此時沒有叫出來的探春,卻找到了另外的疏解方式,摸摸手指,再摸摸手背,然後再握握手,加上一臉迷離的笑容,那樣子極盡猥瑣。看得一旁時刻關注黛玉的王夫人抽了抽嘴角,然後轉過頭去不忍直視。
「快讓我瞧瞧,可是林妹妹來了?」
就在探春自我陶醉的時候,王熙鳳一身富麗妝容將她扮得真的有如神仙妃子一般走了進來。
只是可惜她這份精心打扮,在林家人眼裡看到的可不指是這些。
泥嘛的,這也太張狂了。知道她們姐弟守著母孝呢,這一屋子的人除了個寡嫂穿的素淨,就沒有人穿的簡單一些嗎?
不過就是這一天的功夫,都不願意做個樣子,這都是什麼外家呀。
難道乃們忘記了,那逝去的林家太太也是你們榮國府的女兒。
似是想到了什麼,黛玉的眼底漸漸地有了濕意,不過好在黛玉瞬間又將心中的不滿和眼中的酸意壓了下去。
「璉二嫂子。」黛玉見她進來,便起身見了禮,林砅見姐姐如此,也從榻上跳下來,同樣也叫了一聲璉二嫂子。
王熙鳳幾步上前,也沒有給誰行禮,直接走到了老太太的榻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黛玉一番,然後又轉頭打量粉琢玉雕的林砅。
「天下竟然有這般標緻的人物,我今天算是見著了。」
探春聽了就是一樂,「難道二嫂子以前見到的都是燒糊了的卷子不成?」
眾人一聽探春這話,都是噗哧一樂,等著看王熙鳳怎麼往下圓。
探春歪著頭,一副打趣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的機靈可愛。賈母就喜歡孫女們這個樣子,於是也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讓王熙鳳快說。
黛玉長的肖似其母賈敏,雖然也長的一樣秀外慧中。可在賈母的心中,容貌肖似她年輕時的探春要更加出眾一些。
兩個孩子雖然都沒有長開,但是模子在那裡擺著呢,因此在容貌上賈母更看好探春。
也不知道她老人家這般迷之自信是怎麼來的?
-_-||
王熙鳳素來機變,見探春如此問,笑容不減,「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別的不說,只三妹妹五歲的時候還尿床這件事...,嫂子我呀現在還是歷歷在目,記憶猶新呢。別管三妹妹長多大了,可嫂子眼裡總是那麼大個小不丁。標緻什麼的是再也不敢想了。」
探春一聽這話眉毛當場就立了起來,「說什麼呢,說什麼呢。都說了不是我,是四妹妹。二嫂子怎麼可以在美人面前這般詆毀我呢。」
去年惜春在探春那裡玩累了,順勢就歇在了探春那裡,第二天一早,探春才發現這小丫頭片子竟然尿了她一床。
然後一臉迷糊的不承認是她的傑作。
哼,不是她是誰,姐一歲以後就沒有尿過床了呢。
鳳姐眉毛一挑,笑得好不張揚,「誰的床?」
「我的。」
鳳姐雙手向上一攤,「那不就得了。」
什麼叫那不就得了?這怎麼能這麼算。
因著鳳姐和探春的一頓插科打諢,倒是抵了鳳姐的那段說哭就哭,說笑就笑的本事。
一屋子人都隨著鳳姐和探春的話,滿面笑容,突然間王夫人插話進來,「月錢可放了?」
王夫人一句話,整間屋子都靜了下來。
泥嘛,好尷尬。這個問題是現在問的嗎?
她以為她已經豁出臉面了,就是想要給林妹妹一個好印象,哪裡想到這老妖婆又整這一出夭蛾子。
鳳姐一聽這話,笑嘻嘻的想也沒想張嘴就問王夫人,「這個月的月初就發了,下個月的還沒有到日子,太太說的是哪個月的?」
既不月初,又不月末的,這個時候放啥月錢?怎麼今天都跟月錢幹上了?
王夫人也被鳳姐這會兒弄得一愣,這才下意識地回想了一下今天是幾號。
這一算才發現這問題問的實在是沒有水準。不過王夫人也是經過風浪的,當下便笑著說道,「前兒不是跟你說,這個月是老太爺的冥壽,多給府里的丫頭婆子們發一個月的月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