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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反覆告訴自己「別生氣,別生氣,是自己的親男友,他小,哄哄就好了。」
他親男友正毫不示弱地瞪著他。
倆人僵持了能有一分鐘。
曲燼投降,態度軟下來:「我沒那麼想。」伸手去勾柳南幽幽,想抱抱他。
可親男友脾氣很倔,不吃他這套,一把拍開他的手:「滾!」
曲燼甩了甩被打疼的手背,不怕死地又去抱:「不是,我剛剛根本不是要說分手,我從沒想過,你別瞎說。」
柳南幽推兩下沒推開,板著身子訂在原地不動,理直氣壯:「呵!」仿佛剛剛曲燼真的和他說了分手。
曲燼低頭埋在他頸窩,知道自家男朋友性子倔,放輕了聲音哄他:「我發誓,我想都沒想過,你以後也不許說,想都不許想,我們不會分手的。」
柳南幽還僵著不出聲。
「相信我,我來解決。」曲燼抬起頭,食指輕輕向上推了推柳南幽的嘴角:「別生氣了,笑一下。」
「笑個屁!」柳南幽躲開曲燼的手。
曲燼飛快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好,你不笑,我笑,我給你笑一個!」
柳南幽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你也別笑。」
吵了幾句,心裡壓抑的情緒發泄出來,但事情本身還是沒有得到解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倆人之間相處變得有些微妙。
月考前一晚從食堂回來時,陸揚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你……你和曲燼怎麼了?吵架了?」
天氣已經回暖,沒那麼冷了,操場上的人比冬天時多了不少。
回教室的路上,路過籃球場,好多男生在打球。
柳南幽四周望了一圈,聲音很淡:「吵過幾句,不過已經好了。」
陸揚臉上表情倒是挺嚴肅:「哦,是被培優班的事鬧得吧,最近大家都壓力挺大的。」
其實壓力大的就那麼一小部分人,畢竟有些同學已經看開了,別說努力,就是玩命自己也沖不進學年前四十,比如周煥和孫寧,早就已經躺平放棄掙扎,這功夫正在球場上撒歡呢。
存了一冬的雪在這幾天迅速融化,風吹來,帶著涼嘶嘶的潮氣,柳南幽順手把校服拉鏈拉到頂,領子隨之立起來遮住下巴:「壓力是挺大的,班裡最近好多同學帶妝上課。」
「帶妝?」陸揚懵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帶妝是黑眼圈:「都在拼了命的學!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曲燼,他拼起來的樣子有點……嗯……」陸揚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想了一會兒才又開口:「有點嚇人。
我轉到這裡以後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努力,但說實話,我做不到他那麼拼。」
曲燼的改變,柳南幽看在眼裡,但也擔心,怕他身體撐不住。
上學期曲燼開始用功,但晚自習前或者周末休息的時候偶爾還會出去運動放鬆一下,這學期,他掐斷了一切課餘活動。
上學期是十二點前不睡,現在曲燼每晚基本是兩點前不會睡。
白天實在困得撐不住,也只是課間閉著眼睛在桌子上趴幾分鐘,課堂上從沒偷懶。
柳南幽回到教室時,班裡人不少,但很安靜,努力拼命的那部分人看書的看書,刷題的刷題。
放棄治療的同學很有自覺性,要麼和孫寧周煥一樣出去打球運動,要麼就坐在自己位置帶著耳機,捧著手機玩遊戲。
曲燼從桌肚裡掏出罐飲料準備打開,他最近一直把這些功能性飲料當水喝。
柳南幽快一步把飲料拿走:「還有二十分鐘,你睡一會,上課我叫你。」
曲燼目光在他身上頓了下:「嗯好,到時間叫我。」
為了趕進度,這學期晚自習第一節 正常上課。
曲燼趴在桌子上,兩分鐘沒過就睡著了,但睡得並不實,手指蜷曲著搭在桌子上,平時陽光明朗的眉眼此時卻微微顰著。
天氣回暖,但晚上的教室還是有些涼,柳南幽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曲燼身上。
對於睡著的人來說,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預備鈴響的時候,並沒有用柳南幽叫,曲燼自己就醒了。
抬頭睜眼的時候,眼睛裡全是血絲,用力眨了下眼睛,才完全回過神兒。
又伸手去摸飲料,柳南幽先一步把水塞到他手裡:「喝這個,飲料少喝。」
老師進門掃視一圈兒,把目光盯在周煥空著的坐位上:「人呢?」
孫寧才恍然舉手:「老師!周煥送同學去醫務室了!」
老師在班裡又掃一圈,發現只少他一個:「他送誰去了?」
「校花。」孫寧脫口說出,又覺得不對,緊忙改口:「啊,三班的岑肖,發燒挺嚴重的,周煥送她去的。」
少年的小心思,老師看得清楚,但是並沒有多說,開始上課。
快下課時,周煥才回來,拉著臉進門,連孫寧都沒搭理。
他越不搭理,孫寧越想往前湊,下課後雙手撐在周煥桌子上和他相面。
周煥嫌棄地躲開他:「你是不是有病沒吃藥?」
孫寧一愣:「你這是吃炸藥了?我不是關心你麼。」
周煥垮著臉,十分幽怨:「我好好的,你關心什麼。」
「行,那我不關心你了,岑肖要不要緊啊?」剛剛孫寧也跟著去三班,看岑肖似乎病得挺嚴重,人都燒暈了,走路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