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柳南幽乾脆直接將手背身後去:「小口子,找個藥店,買卷紗布我自己纏一下就行。」
「小口子?滿車都是腥味,你自己聞不到,口子開在動脈上?還滋血呢吧!」
柳南幽無語地看著他。
「去醫院,讓醫生看看需不需要縫針。」
聽到縫針兩個字,柳南幽一陣迷糊,他暈針,而且暈得特別嚴重:「不去,我心裡有數。」
「有數你倒是別漏血啊,止不住就得去醫院。」
「停車,把我放路邊就行。」柳南幽急了。
曲燼語結,舒口氣:「得,去醫院的事當我沒說,我給你找藥店。」
柳南幽偷偷把手指打開,就這著車外的燈光看了看,血還沒止住,只要微微一動,就會滲出來。
過了十來分鐘,車子停在路邊,曲燼解開安全帶:「下車。」
柳南幽推開車門,左右張望,想看看藥店在哪。
吉市中心醫院,幾個大字出現在他眼前。
不是找藥店嗎?!這傻*騙自己!
柳南幽握住車門,想關上,但沒扯動,曲燼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下來。」
「不行,我不去醫院。」柳南幽回答的斬釘截鐵。
他一隻手,總不如曲燼兩手力氣大,曲燼一個用力,將車門拉開,單手撐著車門,另外一隻手去摟柳南幽的腰,想要把他拽下來。
情況實在不妙,柳南幽有些破音兒:「你要幹什麼?」
「抱你下車。」曲燼回答的很是理所當然。
柳南幽一隻胳膊使勁兒,發現推不開他,這貨真有股子傻勁兒,硬碰硬,柳南幽還真有點虛。
眼見著自己要被這貨給托下車,迫於無奈:「曲燼!燼哥!別……不去醫院,我暈針,暈得很厲害。」小柳哀求。
曲燼動作僵了,平時兇巴巴的人,突然軟下性子求人,就挺……震撼的。
曲燼被震撼得手都沒勁兒了。
趁著他放鬆的空擋,柳南幽重新退回車裡,兩人僵持著。
半晌,曲燼只能妥協:「原來你暈針,早說啊,早說我就不帶你來醫院,那買紗布包一下吧。」
柳南幽如釋重負:「嗯,買紗布包一下就行。」
「那邊有家藥店,我去給你買紗布,你給我看看傷口,得用幾卷紗布。」
柳南幽把左手湊過去。
曲燼皺眉:「你下來,外邊燈光亮一點,車裡太暗我看不清。」
血糊了一手心,別說曲燼看不清,他自己也看不清。
推開車門下車:「兩卷應該夠了,再幫我買一瓶……」
砰!
嘀。
車門被關上,並且上了鎖。
柳南幽猛然回過神兒來,想跑已經來不及,曲燼攬著他的肩膀,半摟半抱地把他往醫院裡拖:「傻!那麼深的口子,還能用紗布包呢!」
柳南幽原本就比曲燼矮半頭,被他困著,根本跑不掉。
但也沒閒著,不停掙扎。
為了讓他安靜下來,曲燼還嚇唬他:「別亂動,血別蹭我衣服上,要賠的,這外套這限量款,絕版了!」
曲燼連哄帶騙的把人帶到急診室。
醫生檢查傷口太深,需要清洗縫合和注射破傷風針。
清洗傷口時還好,縫合時曲燼算是知道他死活不來的原因了。
大夫剛剛將針拿出來,柳南幽兩眼一直,倒頭就往桌子上栽。
幸好曲燼及時伸手接住他,不然額頭非得摔出個包來。
其實要是能這麼一直暈著也挺好。
但柳南幽偏偏很快又醒來,看到大夫還在縫,再次暈倒……
曲燼站在一旁,看得頭疼,乾脆伸手將他摟懷裡,一隻手遮上他眼睛:「別看。」
曲燼體恤沒拉拉鏈,柳南幽一側臉頰隔著衣服貼在他肚子上,T恤有點薄,柳南幽可以清晰地感觸到他的體溫,很暖,眼前是帶著同樣體溫的掌心。
他眨眼時,睫毛擦過皮膚,微微有些癢。
曲燼低頭可以看見柳南幽的發頂,他的頭髮和他冷冰冰地性格半點不一樣,又順又軟,看上去很好揉。
曲燼另外垂著的那隻手緩緩抬起來,想揉一下。
心裡鼓勵自己,敢想就敢做,現在不揉以後找不到機會了。
指節穿過柳南幽絨軟得髮絲,可能是太緊張,柳南幽并沒有排斥,還乖乖地靠著他。
插在他頭髮里的手指輕輕勾屈,曲燼聲音不自覺地比平時溫柔許多:「放鬆,一會兒就好了。」
他話音剛落,醫生就把持針器放回托盤裡:「行了,拿著這個單子交錢找護士,打破傷風疫苗。」
雖然曲燼覺得他縫得有點太快了,但還是要謝謝人家:「謝謝醫生。」
一通折騰,出醫院時已經快12點。
柳南幽跟在曲燼身後,看著自己包著紗布的手,怎麼看都彆扭。
曲燼已經走到車旁,打了個哈欠:「快點!」
「去哪?」
曲燼四處找找:「困了,找個酒店。」
柳南幽為難:「我沒帶身份證。」
「要不……去我家。」
「你家?不合適吧。」時間太晚了,柳南幽覺得不大合適。
曲燼已經上車,去他家的確不合適,他母親的情況和他父親的態度,確實不適合接待客人:「那就去我老舅的房子,離這兒不遠,沒人住。」